“迄今为止，得知的士兵死亡人数一千七百三十六人。大臻之上一千七百三十六人，化灵之上三百三十一人，圆灵之上一人。钟弓长死了。”
“钟弓长死了？”小大成接近新灵的存在，歆宇皇子难以置信。
庞统拿出钟弓长的命符，没有庞统的灵力支撑，命符在手中化为飞灰。
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年轻的掌权者表情丰富，钟弓长作为歆宇皇子权力中心的人物，对他帮助颇多，不仅武功高强更是有勇有谋，德才兼备的人物。
于公，钟弓长是栋梁之才；于私，弓长兄是他的良师益友，过了命的兄弟。
伐魔一战，得不偿失。
庞歆宇逐渐恢复了平静，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沉迷失败，提不起反抗的动力，任由逆境一次次降临而无动于衷。
大臻之上将士死的不到三分之一。氓山东北至皇宫方向，屋林被破坏过半，这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住着富裕人家，手握权柄的有三个。
大战，事先没有丝毫交代，又以失败告终，朝野上下反对的声音绝然需要镇压。
内忧，外患……
“死了几个？圆灵之上，……钟弓长一个，还是有另外的？”庞歆宇身心疲惫，问一直瞧着他的庞统。
“要紧吗？”庞统塌拉着眼睛，薄皮嘴唇开开合合:“要紧的不是死了多少人，死了谁，是活下来的人都干什么去了，他们之后干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万人大阵还奈何不了一个魔王，为什么总共死了不到三千人，圆灵之上只牺牲了钟弓长一个？”
歆宇皇子不愿说，不得不说:“我们还太弱了。”
黑灰衣服的老者反驳:“不对。人族是三族中最有潜力的种族。我们不弱，我们弱的是骨头。皇子，你认为，这一千七百三十六人，有多少是与魔人硬抗而死？有多少只是被波及，死于意外？”
“什么？”死于意外？在杀场上还能够是死于意外？天方夜谭，庞统却说得信誓旦旦？
“有多少人，你觉得呢？”庞统站在一米开外，静静等他回答。
“十人以下死于非命。”
“剩下的一千七百二十六人都是战死？”
“是。”
沾满尘埃的老人抿着嘴摇头:“死了一千七百三十六人，正常吗？”
“正常。”歆宇皇子不觉得这个数字太多或者太少，以凯旋魔王的所向披靡，三千大臻不过是他挥挥手的事情，若不是万人大阵镇压，死的将更多。
老人摇了摇头:“魔王破阵了吗？”
“没有。”歆宇皇子回答:“大阵自破，若是能坚守一定不会死这么多人，他们也下不了山！”
“死了将近三千的守阵人，大阵如何自破？”
歆宇皇子张了张嘴，大阵是自破，还是被攻破？
是自破。
“死了多少？”
庞统耐人寻味地重复歆宇皇子的话:“死了多少？”
“加之平民，不过三千人之数，”庞统的话像把刀，割开了庞歆宇的眼皮:“阵中大臻之上，阵亡，过不了五百之数。”
庞统对庞歆宇伸出五只手指，破碎了他的世界。
不过五只之数。
“大阵不攻自破，人族不战而败，不是人族弱，是人族病了。歆宇，你也病了。”
“我？”歆宇皇子抬起手，双手鲜血淋漓，可见手掌内的骨头:“病了？我……病了？”
“人族病了，没有顶天立地的翘楚带领人族向前走，没有棍棒打得醒人族骨子里激流勇进的热血，没有人信自己强大得过仙界，甚至于魔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