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村长等人沉默了。
君卿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冷笑一声。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状,她侧首,看向曲漓清,“你确定要跟我走?”
“我——”曲漓清皱了皱眉,他记得他说的是要和她一起走,怎么就成了要跟她走?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这个人。
“我确定。”他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君卿笑了,她猛的伸出手一把环住曲漓清的腰,脚下一点,二人竟是凭空升起,悬浮到了空中。
“这,这——”村长等人张大了嘴,天外天不同于璇玑大陆,在这里,只有修为突破破虚九境的人才可以悬浮于空中。如此说来,这个来路不明的九尹姑娘,修为竟然已经突破了破虚九境?
对于整个天外天来说,这等修为,并没有多厉害。可是在他们这个小村子里,甚至于在他们这个城,那都是绝对的高手!
君卿今天惩治曲文泽,并没有将自己的修为暴露出来,所以村长等人也只是觉得她很厉害。至于厉害到什么程度,在他们看来,最多也不会超过魂宗巅峰。而这样的实力,根本就无法同曲府对抗。所以,他们才会想到要让她离开村子。
而现在,一切都呈现在眼前,村长等人顿时脸色惨白。他们这都做了什么啊?竟然逼着这样一个高手离开村子,如果她发怒了,那他们还有得活吗?
意识到这一点,几人齐齐跪倒在地上,高声乞求了起来。
“大人,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都是一时鬼迷心窍啊!”村长仰视着君卿,苦着一张脸说道。
“鬼迷心窍?说的真好。”君卿脸上的讥讽越发浓重了,“放心吧,我不会要你们的命。”
“真的?”村长眼中一喜,“这就好,这就好。”
“只是——”君卿话锋一转,“今日那赔款是我交的,我总不能白白出血不是?”说着,就在村长等人疑惑不解的眼神中,她的手中生出一团九彩的火焰。
她五指微微一动,那团火焰瞬间化作无数的火点向着村子四周飞去。
那些火点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巧妙地避开了各家的屋舍,而是直直落在了花田里。一瞬间,花田变成了火海!
九彩焚天焰,连天都可以燃烧的火焰,哪怕那花田里什么都没有,光是泥土,也依旧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火光冲天,将整个村子映照的分外瑰丽。村民们全都跑了出来,看着浮在空中的君卿和曲漓清,一时间惊呼声不断。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君卿五指一抓,那些火焰便再次回拢到了她的手中。她手掌一翻,火焰轻快地没入了她的身体,消失不见。
“我们走吧。”她说着,带着曲漓清翩然而去。
至于那些花田,在经过九彩焚天焰的灼烧之后,三五年内都没有办法种出任何的东西来。
不要怪她心狠,对于某些忘恩负义的人来说,这就是他们应得的惩罚。
夜风不断地吹拂着面颊。
曲漓清身子紧紧的绷在一起,这是他第一次飞在空中。那种升腾的飘然的感觉,让他既害怕又兴奋。
“我们要去哪里?”他看着君卿,轻声问道。
“先去春风城吧。”君卿道,如果只是她一个人,她自然会立刻赶往内天,可是现在她还带着曲漓清。不管怎样,她总是要将他妥善安排了才能离开。
“春风城?”曲漓清抓着君卿的手陡然一紧,自从被赶出曲家后,他再也没有踏入过春风城,真不知城里现在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君卿修为高深,飞起来速度自然也快。不多时,二人就已落在了城中。
此时夜色已经降临,四周商铺透露出暖黄色的烛光,有种莫名的温馨气息在流转。
君卿同曲漓清一起找到了城中最好的客栈闻香楼,开了两间上房住了下来。
曲府内。
“夫人,大少爷还是不肯吃东西,您看这该如何是好?”容貌清秀的少女站在门口,对着屋子里一身华装的女子说道。
“还是不肯吃?我早就和他说过了,他怎得如此冥顽不灵?”女子皱着眉头说道,“罢了,我亲自过去看看就是了。”说着,她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曲家的大夫人,曲文泽的母亲王灵芳。
昨日曲文泽带着一众家仆前往香花村收花,王灵芳也是知道的。只是刚刚经历了那样一场雨,哪里还有花可收?想来,他不过是要以此为借口去找曲漓清那小畜生的麻烦罢了。
左不过是件小事,既然曲文泽不怕麻烦,她也就由着他去了。但是没成想下午的时候曲文泽却是被一种家仆抬了回来,受了重伤,要不是身上恰好带了丹药,那条腿恐怕就要费了。
曲文泽口口声声嚷嚷着是一个年轻女子所为,还要王灵芳替他报仇,但王灵芳并不像他那样没脑子。她仔仔细细问过随行的家仆,众人都说那女子只是挥挥手就将曲文泽打成了重伤。曲文泽再不济,也是个魂宗,如此说来,那女子的修为怕是早就踏入了破虚之境。
若是平时倒也没有什么,可最近这段时间,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个高手,却是叫人不得不多想。万一她和那地方有关,那可就麻烦了。
虽然曲家和王家在这春风城里呼风唤雨,可也万万不敢得罪那地方。她已经好生劝过他了,但是他根本就不听她的话,大哭大闹不说,还以绝食来逼她,当真是太不懂事了。
她脊背挺直,一步步向着曲文泽的院子走去。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侍女不断地哄求声和曲文泽的怒吼声,间或还有瓷器摔碎的声音。
她一张脸瞬间就沉了下来,大步走了进去,高喊一声:“这都是在做什么?!”
音色高昂,不怒自威。
自从八年前曲漓清母子被赶出府后,曲老爷就生病了。尽管吃了不少的丹药,可心病不除,又怎么好得起来?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居于后院,美其名曰“修养”,丝毫不再过问家中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