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朱倩是在等淳于北,从刚才他们从自己的酒桌旁走过,她的眼里就都是淳于北,直到他们上楼走进自己的包间开始,她就总是不经意的向他们的包间方向张望。
她需要寻找机会能和他对上话,她要当面感谢自己的恩人。
其实从三年多前他让手下帮助自己开始,他的身影就已经深深的烙在了自己的脑海里再也挥之不去。
这半年来,她闲暇时刻总会想起淳于北,那个喊“住手”喊的那么的理直气壮,帮助自己及父亲又不求回报的小男孩,或许这就是懵懂的爱吧。
虽然他现在和小姐敌对,但她想他们早晚会有真正握手言和的那一天。
淳于北一步一步离朱倩越来越近了,朱倩也越来越紧张起来,她仿佛听到了他的呼吸,每一下呼吸都仿佛有只兔子在她心里挠一下痒。
终于他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后门门口不大,他总不能装作看不到自己了,即使是装作看不到,这一次她也要主动跟他说话了。
淳于北还是想绕开她离开,她伸开双手挡在了他的身前,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勇气,其实她也从也没有像现在这么大胆。
她还记得自己刚入王家前,母亲千叮咛万嘱咐到了王家要看眼色行事,所以她总是唯唯诺诺的,幸亏遇上了好主子。
她其实是念王楚云的恩的,小姐在去书院前家里曾经请过教书先生教她识字、绘画等,小姐总是教自己知识,她总是说人还是应该学点东西的,应该有自己的思想,而现在跟着小姐在书院读书,也跟着学到了好多。
淳于北很诧异为什么王楚云的丫鬟会做这么出格的事,先是在大家的注视下给自己打招呼,然后又在这里拦住自己,要知道他本人可是她小姐的敌人。
在他要发作之前朱倩发话了:“不知公子可还记得奴家?”
她希望听到淳于北说是,可是他愣是摇了摇头,她的心里就如针扎一样,痛,可是这也不怪他啊,做人怎么会总是记得自己对别人的好呢,做好事不留名才更让人钦佩,想到这里她又释然了。
她给他讲述了三年前他帮过自己的事,她告诉淳于北他是自己的恩人,她会报答他。
淳于北只是点点头,他根本不想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放在心里,这种小事在他身上一年能发生几十上百件。
当听她说到要报答自己时他突然灵光一闪,计上心头。
他告诉朱倩想报答自己眼前就有一个机会,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朱倩,朱倩听后大吃一惊,她不再是搓手,而是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衣角,该如何选择,她陷入了两难。
淳于北一看她没有马上拒绝,就知道这事有戏,他虽然年龄不大,但也算是情场老手了。
他看出这姑娘对自己有意,然后又加了一把火,又说自己其实也关注她好久了,其实她很美之类赞美的话。
她又开始搓起手来,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怎么感觉自己的脸还有点热。
在她做决定前,淳于北绕开她离开了,没有再回头,临走前他告诉朱倩如果她想通了吃过饭到书院见,他会在书院里大钟后面的花园旁等她。
淳于北又回到了包间,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冷清问道:“大哥,你可算回来了,我们还打算去茅房捞你去呢。”
淳于北没有打算瞒着他们几人刚才发生的事,他告诉了他们,然后又补充道这事不知道能不能办成。
虽然冷清、冷冰听了后极不情愿也只能点头称是,周知书面无表情,仿佛一切与自己无关。
虽然他们几人来到酒楼比王楚云几人晚点,但是他们不像王楚云父母和秦飞母亲这种关系,他们在王楚云那桌吃完前就结账离开了,现在淳于北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午后的太阳依旧高照,但空气里再没有夏天的暖意,淳于北几人在路上见到几个乞丐乞讨,他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活过今天的夜晚,“腊八腊八,冻死叫花”,每年的冬天有多少无家可归的人因寒冷的夜晚而丧生。
淳于北以前见到他们有时候也会伸出援手,他其实并没有外面传的那么不近人情,但现在他不想再为他们浪费银子。
他自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数,即使今天他帮助了他们,明天他们也可能还是会被冻死,他只能和兄弟们继续朝前走去。
街道上的人因为寒冷的天气已经比往常少多了,偶然间还能见到几个聊天的老头、老太太。
他们是传播话题的主力,上午刚比完的文赛,在来吃饭的路上还没人提起比赛的事,现在已经弄的满城风雨,凡是他们遇到的普通老百姓,无人不是在聊这个话题,他们都在说兰仓国出了个神童,还是个女孩。
淳于北不想再听到关于她的任何一个字,他加紧了步伐,终于来到了一间赌坊,上书“吉祥赌坊”。
赌坊不大,但人很多,他在人群中间打听了看场子的人后,总算是找到了要找的人。
这人因长的贼眉鼠眼,绰号唤作“老鼠”,他本人平时没有正式的工作,总是作做着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淳于北告诉他来找他是要买一些东西,“老鼠”问清了后,在身上摸出了一包递到他的手里,淳于北接过来后带着兄弟们仓促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