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和冷冰虽然对王楚云之前的做法还怀有敌意,但他们知道王曼在朝堂的口碑一向很好,而且王曼的思想和父亲是一样的,支持与匈奴的战争,所以他们选择在王家一家人遭遇蒙面杀手时助他们一臂之力。
天空不知在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雪,雪落到王曼的头上,他的头全白了,而王夫人尸体在王曼的怀里也渐渐的僵硬了。
雪花越来越大,王曼因为体力问题慢慢的减慢了脚步,前面他看到了王府门前的灯笼,是那么的明亮耀眼。
终于,王曼和王楚云回到了家,因为他平时对下人们管教较松,这会门口连个下人都没有。
家门口的门槛是这么的高,也显示出了王曼的官阶的高,他使劲全力抬腿迈了进去,高喊了一声,“来人”。
前院的下人们听出来是老爷的声音,而且语气中带着几分哀伤与怒意,都赶忙从屋里赶了出来,他们发现老爷抱着夫人,“怎么夫人和老爷浑身除了雪还有血啊”。
当下人们走近后发现夫人已经没有动静了,他们意识到夫人或许去世了。
有人想从王曼手里接过王夫人,被他一个眼神拒绝了,他们从没有见过老爷有这种令人生畏的眼神。所有人被吓的后退了几步,但又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们向前走去。
王曼把夫人抱回了自己的屋,王楚云跟了进去,他轻轻的把夫人放在了床榻上,让下人打了盆水。
他用毛巾轻柔的给夫人擦拭着她的面庞,夫人虽然老了,但岁月几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他又为夫人换了身干净衣服,用一块干净的布包裹住了夫人的创口,为她梳了梳凌乱的头发,在他心里夫人即使过世了也是完美的。
王楚云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父亲为母亲做完这些,她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母亲在父亲心中的地位无可替代。
时间一分一分的流逝,在外面的雪不知道又积了有多厚时,王曼终于停了下来。
他让王楚云坐下,王楚云乖巧的答应着坐下了,王曼道:“云儿,为父不知道跟你说这些,你能不能懂。为父不会过问你从哪学的功夫,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乱世,你学到功夫关键时刻可以自保,其实你一直都是为父和你母亲的骄傲,你给了我们太多惊喜。”
王曼顿了顿道:“你母亲这次惨死,我大体知道是谁害的她,但我没有证据,我刚才想着无论如何都给她报仇,但又一想如果也派人暗杀了那人,那和他又有什么区别,不过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所以为父要找出证据,交由皇上定夺。”
王楚云坚定的点点头,她看着父亲,这是父亲自从自己出生以来第一次把自己当成成人来对待,第一次跟自己谈自己心中的想法。
母亲的去世对父亲打击太大了,他一下子缺少了个听众,心里肯定很难接受。
王曼说:“云儿,天不早了,你回屋歇息去吧。你母亲一向喜欢安静,就由我陪着吧。”
王楚云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无益,她走屋关上门,下人们都在门外等候,王楚云看看大家说:“大家散了吧,感谢大家的关心,母亲的后事需要大家帮忙料理了。”
“轰”心痛涌上每个人的心头,原来大家的猜测是真的,夫人过世了,他们想问却又不敢问原因是什么。
王楚云也不想多说,她告诉大家先散了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要忙的,又派几个人把红灯笼摘了下来,连夜赶工,门口贴上了白纸。
王楚云或许确实太累了,母亲的去世令她一夜无眠,终于在天亮前睡着了,可是一下又睡过了,倩姐不在,没人敢叫自己起床。
她让下人姐姐打了盆水,洗完脸,打开门,阳光照在脸上,给寒冷的冬天添了些暖意。
昨天晚上的事在永安城传遍了,下人们没在夫人、小姐这听到夫人死亡的原因及经过,却从外面的路人那听来了。
巡城御史一上午都在提心吊胆的,他害怕王曼会来找自己的麻烦,毕竟人命案是在自己管辖下发生的,但只到中午也没人来找。
其实从晚上发生人命案后,他就抓紧破案,可是那些活下来的杀手仿佛人家蒸发了,而距离案发地点最近的郎中也死了,线索完完全全断了,他本想去王曼那问话,却又害怕王曼再找麻烦找自己要人,他怂了。
群众都通过各种方式打探夫人死亡的细节,可是哪来的细节啊,只好生编乱造。
说书场又在营业了,淳于北和周知书听的津津有味,当他说自己接下来要讲王曼一家三口对敌,王夫人被刺身亡时,大家更来了斗兴趣。
说书人发现大家这么爱听王夫人遇刺身亡,他决定要将故事分成多个章回去讲,来赚更多的钱。
当他刚要讲第二回,有人喊道:“老家伙,住嘴,换故事讲,要是再多说一个字,掀了你摊子。”
淳于北听声音这么耳熟,原来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