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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张健把攀岩馆老板对李佳的评价,转述给她。李佳很高兴,也很受宠若惊。老板是为数不多真正了解她,表扬她的人,她需要这种不同的对自己表达,暖暖的爱意,她会不知道如何报答他们,她觉察到自己不是真的能完全爱他们,她会默默的无闻的爱他们,努力做好自己的事,可是这些是真的爱他们的方式嘛!她知道自己是难相处的人,知道渴望别人爱,渴望去爱别人,但是自己却从小到大不知道如何去爱,去相处,她喜欢猜测别人不怀好意,不安好心,她推开任何一个靠近她的人,最后别人也孤立了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自己,她知道接纳一个善意的微笑是如何的艰难,她有切身体会。她有些颤抖了,她想去拥抱老板,因为他表扬了自己,她想去说,“我爱你!”因为她的语言太过匮乏,她不知道还有什么语言表达这份感情,她压抑自己的冲动,身体颤抖的厉害,自己真有这么脆弱敏感嘛!她极力压抑着,可是脑子和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她觉得自己要死掉了,时间太漫长了,她手足无措,她该欣然接受表扬,还是拒绝那个不是自己的自己呢!这是她的毛病!她的眼角沁出来了眼泪,这是太压抑情绪的释放,或者只是它想要出来就出来了呢!她用手拼命揉眼睛,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控制不住的哭出来了,张健找来纸巾给她,她擦干净眼睛,张口说“提个要求,但不要取笑我,你能不能抱抱我,把我当你的妹妹,而我把你只是当我的姐夫,没有其他呢!”

张健很爽快的上前一步,把李佳抱在了怀里,感受到了她的颤抖,她想要一个拥抱就得到了一个拥抱,而不是其他。李佳觉得自己最近真是幸运,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好人,每一件事都是好事。“我会好好努力的,一定要彻底的征服李娜,她总是颐指气使的对待我们,我很看不惯她。”李佳说这些没有经过大脑的话,她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些事实,并能代表张健说一些姐姐李娜的坏话。张健笑了笑,没在言语。

李佳决定要去拥抱新世界了。她在约定的时间,来到了扬子州的工作室,她从没有这么平视的看待一个人,她朝他笑,说她自己不需要再花钱聊天了,她已经很快乐,她已经好了,她要去爬世界上最高的山峰,她的姐姐已经同意,并祝福了她。她是一个战士了,可以面对任何困难了。扬子州说:“战士,战士可是要上阵杀敌的,你做好了杀人的心理准备了嘛!”

李佳摇头晃脑“:才不会能,有些战士杀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我已经选择了一条大不了自己死掉,而绝不会危害社会的道路。你知道世界上还有很多不需要打打杀杀的选择嘛!我找到属于我的了。”李佳若一个坚定的殉道者一般,要为她自己,也为他人别人奉献自己的全部了,李佳志得意满了俯视一切挡道的牛鬼蛇神。扬子州知道李佳现在是在岩壁上抓住了绳子,可以从这头荡秋千到那头,只要她可以在那头扎稳脚跟,就不需要再回头了。他有些担心李佳不能相安无事,在那边稳扎稳打,那样她会从新回来,回到低落的过去,更有可能一撒手就跌落谷底。他是一个不自信的人,他不知道他不放心是自己还是李佳了。他为很多人做过垫脚石,他会回忆那些让他印象深刻的人。

“你还是单身吧!你的父亲没有逼婚吧?”李佳出于某些原因,问了扬子州这个问题。

扬子州一时错愕了,他在单亲家庭长大,大学独立后,他的父亲从来就没有关心过他什么,他一直好奇他的父亲为什么不害怕孤独,总是习惯一个呆着。是不是他也遗传了父亲的基因了呢!相毕竟别人来说这是极不正常的。父亲从来没有要求过他快点结婚生子,他也自自然然的一个人这样子了。李佳的问题应该是对扬子州来说不是问题的,现在很多人都单身着呀!他单身也很正常呀!不同的是别人会因为父母的逼婚而反感结婚,认同单身,而自己则是,一直就是如此,没有人强迫他,他也不必去反抗什么,他缺少这种关系,他和父亲都是注定孤独一身的人吧!而且父亲也认同自己的命运,做儿子的也没什么可反驳的。他总是不苛求别人给予自己什么,李佳呢!李佳闯入了他的世界,在他平淡的世界里兴风作浪。

“你是一个害羞的女生,”扬子州随口一说,话到嘴边就说脱口而出了,再去细究根据就要费一番周折了,扬子州端正态度,等着李佳的问题,他再相机做出回应的解释。李佳乍一听,点下了头,忽而又摇起头,她大概也没很快寻找到自己摇头的理由,散漫否定:“你为什么说我害羞呢!我害羞嘛!我怎么不觉得的自己害羞,我以前或许有些害羞,但是现在我一点也不害羞了,你为什么说我害羞呢!我听不懂你的话了,你是不是话里有话,我刚才问你父亲有没有催婚,你为什么突然说我害羞呢!我搞不懂呀!”李佳有没有害羞,还是她没有察觉自己害羞呢!她有些迟疑不坚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害羞!她觉得只从听到“害羞”这两个字她就不高兴了,什么地方触动了她,她想探究一下自己,但是很快的又缩了回去。她想知道扬子州的父亲有没有催婚,然后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而不是纠结自己的问题,有没有害羞打断了自己的节奏。

扬子州朝她微微笑着,“我倒是很害羞的,因为我父亲从来没有催过婚,我打一辈子光棍,他大概也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扬子州觉得自己又说多了,但他今天就是控制不住的说了,李佳是真的触动他了,敏感的他一经点拨就心绪不宁。他的生活枯燥,他和父亲的关系平凡的体现不出价值,他有些抱怨,他想到了李佳和李娜这对感情复杂纠葛的姐妹,希望能借鉴一下她们是如何让人生这么有趣,有价值的。

这不是复杂的事情,扬子州的外貌,让人看上去是足够成熟牢靠,只要有机会,想必大多数人还是会趋之若鹜去接近他的,沾染他周身弥散的安全感,,他有这个优势,他人会主动接近他,处于被动的他一般也不会冷漠的直接回绝。他会不冷不热的消耗掉他人的热情,慢慢等他们降下温,让他们从新选择,其中的一些人会选择留下来,和他保持关系,时不时的向他试探,有没有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李佳或许要更简单一些,也是最简单的,她是一个孤儿,心灵上的孤儿,她无家可回,只要你给她一个机会,给她一个家的感觉,她就顽固不化的把任何一个人接近她,给她好感的陌生人当做自己的亲人,这是她的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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