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子州有没有玩弄李佳的感情呢?扬子州自己都不好简单的下论断,他想让李佳远离自己,但是他又不能主动决绝的推开她,这可能使李佳产生了误会,做出了扬子州也是爱他的判断,其实她也小瞧了扬子州,可是她不晓得他要复杂的多,复杂到扬子州自己拿自己的感情做游戏。越战越勇的李佳,也由一开始的多疑,觉得扬子州的出现就是姐姐李娜一手包办的阴谋,发展至今她都觉得真亦假时假亦真了,她欣然笑纳了上天安排到自身的命运,她甚至都觉得自己可以和命运平起平坐下来,谈谈人生理想了,这都是巨大的变化,这都是扬子州的出现带给她。
清早,扬子州开始了一天枯燥无味的生活,一个人要想一个人长时间的生活下去,必然有他牢不可破的生活法则。他穿上衣服要去跑步,看到父亲翻阅着书籍,那时他的法则,一个农民和书本相守了一辈子。扬子州不知道李佳醒了没有,他猜想她还没有醒来,不然她若起来了,就要和他一起去跑步,一起跑步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在他们农村,没有公园,没有健身房,没有跑步机,没有一个叫跑步的东西。农村是他的家,他还能组织变通一下,在田野的水泥板上边跑边看麦子,一个城里的女孩子她可以攀岩,爬上珠穆朗玛峰,这种平淡无奇的枯燥生活她能接受嘛!扬子州对其很是疑虑。扬子州和李佳有些差距,李佳对扬子州满是美好的想象,扬子州呢!他不是自信到狂妄膨胀的人,他会突然冒出自卑来。很多时候他会可以表现出自己的卑微,希望别人接受自己的卑微,那样就接受了完整的他了。张健评价扬子州,说他是一个很谦卑的人,扬子州总觉得这个评价怪怪的,他反感别人说自己的谦卑,他会本能反应,那是一句嘲弄他不自信的话,即使这句话只是纯粹的恭维的话,他的品格也只能是他自己在最心底的,一种筹措计算,本能是懦弱的,光鲜华丽的外表只是精心设计的自己,别人的评价是不能让他心服口服的,他们没有看到他为这一切运作起来,付出的所有的努力。
扬子州出了门,开始慢慢的在田园小路小跑起来,开启一段新的征程,从这里一直跑到城市,跑到健身房的跑步机上,而那东西的神奇之处,就是原地踏步。这世界还是太小了,李佳轻易就从城市追到这里,轻易就和一个自己还不了解的男人,上了同一个床。李娜就不像李佳,李娜给他的感觉,是高高的高跟鞋上挺拔的气质,一股魔力让他着迷,天然的生出敬畏。扬子州反思自己如何把一己之见的想象付诸实施的,强迫李佳接受自己,这似乎很不公平,但不是没有道理的,扬子州能为自己的狭隘的思想找出很多,不可辩驳的理由,比如他经常挂在嘴边消遣自己的那句:魔鬼会做出坏事,只是想让人了解什么是恐惧,那是魔鬼的生存模式。
扬子州能面对各种各样的人,治好千奇百怪的病人,而自己却不行。李佳看到了自己和扬子州的巨大差距,扬子州是一个好老师,自己要做一个好学生,好好学习,在他那里能学到真东西!李佳醒来却没有看到老师在身边,她询问花园里的扬子州的父亲,得到的答案,他也不知道他儿子干什么去了!他看着有些不高兴的李佳,一直沉默是金的他,出奇的对她笑起来,他觉得这里是扬子州的家,他有来去自由的权利,这里也可以是李佳的家,李佳可以把这里翻个底朝天,找到她的扬子州,他觉得自己说话没有分量,不能影响任何一个人的判断,也不必为找不到自己儿子负责,李佳倒是要为她想找的人却找不到而不高兴的。老人一个劲的对李佳笑,他知道儿子扬子州有晨跑的习惯,但是不知道扬子州还有什么目的需要离开这里,若他说扬子州出去晨跑,可能他儿子没有晨跑,而是借故逃离了呢!若他什么也不说,就有很多种可能倾向,比如他提儿子打了掩护,让他逃离了女人的纠缠,或许扬子州真的就是去晨跑了,那就他也没有说假话。他一直陪着李佳笑,弄得李佳很尴尬。扬子州什么也没有和他的父亲说,虽然扬子州真的只是去晨跑了而已,他和父亲的关系很奇怪,说一句晨跑的话,可能是亲情最好的嘱咐,没有说那句晨跑的话,也可能,只是在证明,他们都是两个独立的男人。父亲觉得自己把猜疑的基因遗传给了儿子,儿子却认为即使父亲多么的老糊涂,起码的信任的还是有的,他应该为父亲的所有的谎言负责,正如他也要为自己的谎言负责。李佳越来越觉得扬子州和老人不是父子关系,虽然他们长的很像,都是方方正正的脸。但是一言不发的老人使她很不愉快,他没有告诉扬子州的下落,而自己却要对他卑躬屈膝,但是他身上却没有一丝扬子州身上的老师的样子,那里让人值得尊重。老人一直在笑,李佳也笑起来,似乎笑起来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了,李佳想想:还好,还能笑起来!
扬子州回来了,大包小包的两袋子蔬菜,今天照例是他亲自下厨,他的父亲怕做出来的东西不合儿子的口味,每次儿子回家来看他,都让儿子自己给自己做饭吃,扬子州也习惯了,他再也吃不到了儿时的饭菜,他的父亲总说自己做不好,儿子自己会做,就要做更适合自己的,不要在乎一个老人的感受,扬子州一年回家也就几次,回家也要把城市的饮食习惯带到家里,这样家里和城里也没有了区别。李佳从窗户里看到了楼下的扬州子,立即跑下楼,李佳伸手拦扬子州的手里的东西,扬子州便挑了一个大包的给了她。“能不能,我给你和叔叔做饭。”李佳说的诚恳,兴高采烈的拎着袋子就往厨房走。
扬子州没有拒绝的意思,“在家,你和你姐姐谁做饭,对了你家不是保姆做饭嘛!你会不会做饭呀?”扬子州觉得像李佳这个年纪,应该不会做饭的,即使会做也莫必好吃,没人能像他自己,自己不给自己做饭,就等于饿死了!家里来个女人给两个男人做饭,这反而不正常。他看了一眼院子,父亲没有在院子里,他或许在某个角落里注视着他们两个,像担心孩子会做坏事的父亲一样,扬子州时常会感到压抑,父亲越让他选择自己的人生,他越觉得自己的人生无力面对。
扬子州说:“你觉得,我爸爸怎么样?”听到扬子州的话,李佳一愣,很快又笑起来说“:人很好呀!挺随和的。”“他没有和你说什么嘛?”扬子州追问,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回答,他警惕自己,怀着敌意的心揣测李佳的心。“你父亲是另一种感觉,他可不像你,能说会道,口蜜腹剑。”李佳认为自己回答的很好,很好的转移了话题,她对扬父没有好感,甚至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怪怪的,让她不置可评。扬子州知道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他有深刻的体会,父亲打不破自己的固有的习惯,扬子州也知道其中有太多的隐情,无比的沉重,压着父亲也压着自己,压着扬家的两个男人。他不能继续问下去了,他能接受一些不好的答案,他可以听刺痛自己的话语,真实的答案,但他也认为那些也没什么的,能好好的生活,为什么不重新开始呢!他的父亲也是这样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