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啸风、张子华、叶荣光、傅军、甘翔五人又被叫到了刑警大队。
这次问讯的不是恶面朝天的穆承业，是长得同样粗犷的马修远，不过现在他们眼里看来，已能算是慈眉善目了。
马修远随意问了些问题，也就是把上次聚会时的细节再探寻了一遍。
叶荣光不再是主话人了，坐在最边上，一言不发。张子华还修剪着手，好似他的手是一块玉器。向啸风、甘翔则不紧不慢的抽着烟，好像这事和他们没啥关系。主话人是傅军，比上次还强硬。
马修远的问题问完了，五人正待一哄而散，做笔录的周兴仁告诉他们，还有一道程序，验指纹。
这下五人都紧张起来，傅军叫嚣起来，我们是证人，不是嫌疑人，验指纹做什么？向啸风也跟着嚷嚷，对，我们都是良好市民，你们警察不能滥用职权，这两次来接受你们的调查，已经算是给你们面子了，还要得寸进尺，休想，得等我们的律师来。
这样的状况，马修远与周兴仁还很少遇到过，一般进警局的都是老老实实的，叫做什么做什么，偶尔有冥顽不灵的，略施手段，便乖乖就范。这五人太嚣张了，他们背景不简单，还不敢用强。
就在这时，穆承业出现了，争吵马上停止了。
穆承业虎目横扫一圈，闹什么闹，这是警局，不是菜市场。
傅军稳定了下情绪，不甘示弱，对，这不是菜市场，是警局，是讲法律的地方，还要验我们的指纹，凭什么，和我们的律师交涉吧。
“香港电影看多啊？”穆承业冷笑，“打啊，随便打电话，不管你叫哪个律师来，指纹照样得验。”
说着摸出一个证物塑料袋，这里面装着一种全新的毒品，名叫鸡尾乐，能和其他毒品产生化学反应，获得更强烈的刺激和快感，就在综合娱乐城的垃圾堆里发现的，上边还留有指纹。你们那天吸食了大麻，还和龙启光的案件有极深的联系，我不得不怀疑，这袋鸡尾乐就是你们吸的。
“什么鸡尾乐狗尾乐的，老子听都没听过！”傅军又第一个站出来，“别什么脏水都往我们头上泼。”
向啸风、叶荣光等人也跟着帮腔起来。
现场出于僵持状态，张子华出来说道：“清者自清，反正不是我们的，怕什么，验就验！不然他们会一直怀疑我们。”
其他几人对对眼色，耳语一番，同意了张子华的建议，答应验指纹。
五人验完指纹走了，把麻烦留给了穆承业。
五个人的指纹，没有一个和袋子上的指纹符合！
“难道我们的判断是错的？”周兴仁问道。
“判断没错，但要证明这个判断可就难了。”穆承业说道。
“穆队说清楚一点嘛，每次都神神乎乎的。”周兴仁鼓着眼睛。
“什么指纹啊，不在场证明啊，都是对一般罪犯才适用。如果罪犯很有钱，雇人就行了，虽然他有作案动机，却没法证明是他做的，除非你把他雇的人抓住。”
“那晚他们叫了小姐，是不是其中一个小姐做的？我对指纹进行了初步分析，极有可能是个女性。”一旁的秦陇民说道。
穆承业揉揉脸，“这个方向应该是对的。马上把指纹拿到分析处去，他们进了一批最新的设备，能模拟出指纹者的大体相貌出来。现在也只能搏一搏了，很可能这个小姐已经离开云雾，不知所踪了。”
指纹精深分析出来了，的确是女性，电脑还描绘出模拟面相，是个妖艳的年轻女子。
穆承业和周兴仁立马赶赴综合娱乐城，留下其他三人等待指示和继续其他分析工作。
胖老板拿着图片，摇摇头，我们这里没这个人。
穆承业呵呵笑笑：“你们这里什么情况，通过这次调查，警队是一清二楚了，卖淫嫖娼，吸毒贩毒的什么都没有，你还给我装清高。给你说明白吧，你们这里被关是必然的，你还逃不过牢狱之灾，别以为你们后台硬，就没人敢动你。但出了这些事，还有谁敢保你？自己想想吧。”
胖老板额头上冒着汗，全身抖过不停。
“这次是你最后立功赎罪的机会，错不错过，看你自己了！”
胖老板拿过图片再仔细看看，嘀咕道，确实没这人啊。
穆承业提示道：“人的相貌会因头型、服饰、化妆发生变化，这是模拟图形，只把大体五官给描述出来了，你把注意力集中到五官上，抛开其他因素，再想想。”
胖老板又观察了图片，闭上眼睛，努力思索。约莫半分钟后，胖老板才叫道，对了，记起来了，珍妮和这上边的人有几分像。
这些小姐一般都不用本名，珍妮就是这个小姐的代号了。
“在哪里能找到她？”
“警官啊，不是我骗你，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些小姐都是在校大学生，由她们的妈妈带着，不归我管，我只收台费。”
“妈妈桑在什么地方？”
妈妈桑就是老鸨，她带着一帮小姐，为她们拉客户，没成一笔交易，都要从中提成，赚的是她人的皮肉钱。
穆承业去的时候，妈妈桑正一边打牌，一边接电话，“要几个？”“四个，你一个人？”“我的神啊，你要四飞啊，小心身子骨别被抽空了。好的，我马上给你叫人。”
妈妈桑年龄并不大，三十岁不到，据胖老板称，她也是云雾大学的毕业生，当年也做过小姐，后来有了熟客和一些资本，便自己组织了一支小姐队，一年挣个几十万的不成问题。
她显然是习惯了对付警察，血红的嘴唇叼着长长细细的女士烟，慵懒着问道，什么事，没见老娘忙这呢？
穆承业懒得和她多说，把图片丢在桌上，珍妮在哪里，我们有要事找她。
妈妈桑轻笑一声，我又不是管户籍的，你问我干什么？
穆承业也点起一支烟，厉声说道，你组织卖淫，已经构成了犯罪。现在珍妮和一杀人大案有关，就是电视里天天播的龙启光撞人案。别以为认识几个片警就拽得很，那还不是小虫子？自己衡量衡量吧。
妈妈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组织卖淫加上窝藏凶犯，够自己下辈子在监牢里坐了。立马老实了起来，“这个珍妮可是我们的头牌，点她的客人最多，她这一年多也赚了不少。可不知为何，前天给我说不干了，打她手机也关机，兴许人都不在云雾了。”
“别说多余的，我问的是她住哪里！至于人还不在云雾，我们能不能找到人，就不是你该担心的。”穆承业看了看手机时间，催促道。
“她有两个住处，一个是我给她提供的，但很少住，一般做了生意后，作为休息的。一个是她自己租的房子，我真还记不清楚，你等等，我包里笔记本上记着有。”
“河东新区，丽江小区，四栋302，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