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肃已经在厂门口恭候大驾了，还是笑嘻嘻的，不过脸上没有早晨那种无比的自信了。也许在小店老板逗留的一段时间里，雷肃派出的人听到了前面的几句对话，认为小店老板向警方透漏了消息。
工作安排一如上午，穆承业带领刑警实地调查，诸葛雄带领手下继续查看账务和各种报表。
工厂下班的时间到了，穆承业等人的调查也暂时告一段落。
刑警大队会议室里，穆承业召集参与调查工厂的干警，为今天的调查做案情分析。
诸葛雄先说了自己这一组人调查的进展情况。账本没问题，至少从数字上看是如此。各类报表也没问题，虽然看上去是新做的。
这一点穆承业和诸葛雄用共识。
大多数企业都有三套账本，一套是给自己看的，一套是报税时用的，一套是供检查时用的，企业招会计时都会问，你是否愿意做假账。在数据上发现不了任何问题，这就只有做账的人才能说清楚了。但他们要么是老板的心腹，要么被老板要挟着，要么有把柄被攥着，是不可能出来说真话的，说了真话下场一定很凄惨，目前中国警界对证人的保护是相当有缺失的，因此只有傻子才会去作证。
至于各种报表就更好做了，没人比他们自己还了解企业的状况，随随便便就能编制出足以乱真的报表。即使有些地方不够规范，有的地方有漏洞，都是无关紧要的。
最重要的是，龙霸天能量太大，关系太广，早就知道了警方的行动，说不定人家正在家里听着会议纪要。他有充实的时间做准备，账本重新弄，报表重新填，该遣散的工人就遣散，该搬走的东西就搬走。等警方一去，只能扑个空。
穆承业这边倒是发现了一些问题。
第一，工人哪儿去了？为什么那么干净？那么大的规模，至少需要一千人才能正常维持。据之前的了解，瑞联化工厂的工人一般在两千左右。但看到的现实是，把所有工人加起来不过五百。偌大的车间里就零零星星几十人。而且这些工人明显是人为安排的，要么对机器不熟，要么背专业术语。
第二，机器、原料到哪儿去了？人少了不说，很多机器、原料也不见了踪影。一个车间里往往就一台机器，旁边摆着几袋原料，再加上懒懒散散的几十个人。这哪像是一个化工厂车间，倒像是在演戏。
第三，为什么那么干净？一个化工厂粉尘极大，又怎么能做到一尘不染呢。可瑞联化工厂里显然是被刻意的处理过了。车间里干干净净的，外边的空地被扫得只剩下车痕，货车里里外外都被冲洗的干干净净，连货车的篷布都被洗过了。
当然这些问题，化工厂的负责人都能一一解释。工人哪儿去了？他可以回答，没订单，生意不好，自然叫工人回家了。你若再问，工人来自哪里，回哪里去了，他只用一句话就摆平了：我又不是查户口的。机器、原料到哪儿去了？和上边的问题一样，厂子没生意，需要生产的量少了，自然得该卖的就卖。为什么那么干净？就更好回答了，他可以和你谈几天几夜的现代管理、标准化作业的知识，或许你大受启发，还能成为管理专家。
或许真正有用处的就是通过小店老板得知了一些信息，但他的话不足以作为证据。
接下来安排之后几天的工作，在瑞联化工厂再调查一天，然后调查东升、美生等化工厂。这既是案情调查的需要，也是标准的流程。
但不出意外的话，还会空手而归。
在警察们几无进展的同时，龙霸天的雏鹰助飞计划却在满世界热炒。
人都有看热闹的习惯，见如此好玩，都纷纷参合进来。围绕雏鹰助飞计划展开了各种评论，有的还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郭嘉良见状大喜，有人参与是再好不过了，这几年凡是成功的选秀、营销活动、炒作行动，都是因为有了大量网民和观众的积极参与，才得以修成正果。他向龙霸天建议在网络和各大媒体上，广发消息重金悬赏，欢迎人们对雏鹰助飞计划提出自己的建议和想法，将从中选取金奖、银奖、优秀奖，并把这些建议和想法，融合到以后的计划执行中。
龙霸天也认为很好，又问道那奖金怎么设置。郭嘉良回道，金奖五十万，银奖三十万，优秀奖十万。龙霸天一听，犯愁了，是不是多了？郭嘉良笑道，这叫沽名钓誉，谁真的这么干啊？到时候我们可以象征性的发一两个优秀奖出去。至于金奖和银奖都可以杜撰或者内部人冒充。龙霸天还是不放心，杜撰？要是被外界知道了就不好了。郭嘉良嘿嘿一笑，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只要我们不说，谁知道？
于是李彦军命令他的水军广发这个消息，几小时内就横扫大小网站、论坛、社区、QQ群。不少人看到了这个消息，有的不屑一顾，有的淡淡一笑，也有的真的把这个当做了回事，敲敲打打起来，把自己的建议采用电子邮件发到了指定的地址。
李彦军还采用了病毒的传播模式。这种病毒不伤害电脑系统，只起传播作用。只要你一上网和打开网页，消息就会自动弹出来，稍稍触动到，消息便会被打开，关掉又弹出，除非电脑重新启动。如此信息被强行植入到电脑和人脑里。
经过如此运作，人们关注龙霸天的焦点慢慢发生了变化，他以前干的脏事坏事被渐渐遗忘，都热议起他的慈善大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