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警方调查的同时,廖大贵和保险公司都在派人查。三方的矛盾都共同指向了廖克强。见纸包不住火,廖克强便向廖大贵全盘托出,听其发落。廖大贵也厚道,给了廖大贵最后一次机会,向警方撤了案,自认倒霉,所有损失自己承担。
在中国,有几个大佬是惹不起的,银行和保险公司。曾经有提款机出了问题,有人多取了几万,就被判了无期徒刑。还有很多个案都是个人与银行、保险公司等金融机构的纠纷,最后无一例外都是金融机构笑到最后,失败者受到的惩罚异常之重。珠宝行投保的那家保险公司不干了,有人直奔着骗保而来,骗不成就想撤案,以后都这么干,还有谁怕保险公司。于是他们决定痛打落水狗,杀了给猴子看。保险公司认为此案情节严重,危及到公众安全与社会治安,通过各方关系,督促警方不得撤案,必须将此案一查到底。
廖克强别无他法,只有投案自首。那几个赌友听闻了风声,早就逃之夭夭了。
周兴仁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却没注意到穆承业和诸葛雄等人,面色暗淡。马修远碰碰他,周兴仁这才灵醒过来,不狂吹了,可脸上还红的似冲了鸡血。
人家小伙子第一次当领头的,好不容易破了个大案,换成是谁,都会飘飘然起来。还拿一副苦瓜脸对着人家,太不仁道。穆承业笑笑,问道,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周兴仁兴致又来了,说明天就前往北山的地下赌场,抓人并扫清赌窝。穆承业提醒道,能开地下赌场的都不是简单角色,一定有大帮人马,说不定还有枪,你们几个人能应付吗?周兴仁也犯难了,这个我也考虑到了,但各组都有紧急任务,都抽不开身啊,我已经向局里提出了增援申请,但我觉得没戏。
两人正说着,文员小张过来说道,“穆队,局长叫你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王正询问“除恶龙计划”执行得怎么样,穆承业直摆头,龙霸天这伙人太狡猾了,对付警察也有了经验,再加上提前人家就知道了消息,准备得异常充分,都一周的时间了,没有进展。
王正笑笑,安慰了穆承业一阵,这种案子又不是没遇到过,太复杂了,就算查不出什么,上边也不会怪罪你。穆承业唯有苦笑。
王正忽而说道:“我看那计划甭进行了。”
穆承业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为什么?”
王正没有马上回答,丢了几份报纸和杂志过来。穆承业拿起一看,都是写龙霸天的雏鹰助飞计划的,溢美之词不绝于纸。有新闻报道,有专题研究,有专家学者评论专栏,对龙霸天只有一个字,赞。
穆承业草草将报纸和杂志看完,放下,王正又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倒过来,推到穆承业面前。各大网站和流行的论坛内,同样也是大量关于雏鹰助飞计划的信息,计划启动仪式的直播视频也随处可见,浏览量和下载量高的惊人。还有某网站对龙霸天的个人专访,龙霸天一副观世音菩萨的慈眉善目,正对记者大谈慈善事业、社会公益事业。
王正说道:“龙霸天还真有一套,用慈善公益的幌子为自己超脱,在媒体和公众里一炒,他的形象又回来了。现在很多社会名流、达官权贵都不遗余力的支持龙霸天,就连上边人也力挺起他来。”
穆承业想了想,说道:“这个计划可是上级组织下令,副市长郑海鹏和政法委书记钱识渊亲自部署的啊。他们现在变卦说不查了?”
王正笑笑,“他们暂时没有新的指令,计划还得进行。但不一定非得你去办。”
穆承业更不解了,“我是执行组长啊。”
王正抽起烟,说得意味深长,“说白了,这就是一趟浑水,我不想你混进去。反正还有诸葛雄和田韬玉两队人再接着查,计划还是可以正常开展的。”
穆承业正色道:“我不管浑水不浑水,只要是案子就要一查到底,没找到最后的真相,誓不罢休!”
王正闻言,脸上的笑没有了,哼了一声,“这可不全是我个人的意思,你要不要请示一下洪市长?”
这下穆承业知道到底是谁的意思了,沉闷不语。
王正标准的官笑又浮上了胖脸,“我也不是拿我这个局长身份,拿洪市长来压你,都是为你好。就算不不为自己考虑,你的小兄弟就不管了吗?”
穆承业又迷糊了,小兄弟?
王正说道:“一组的周兴仁说富贵珠宝行的案子已经到了收尾阶段,主要策划人廖克强已经认罪了,但其他几个劫匪已经逃了。可能逃到了北山的地下赌场里。周兴仁想到北山那边去,搜捕嫌疑犯,顺便捣毁地下赌场,但又顾忌对方人手众多,仅凭一组几个人,难以应对,隧向我申请支援。”
“一组原是你的队伍,几个小伙子都不错,有冲劲。但毕竟经验不足,人手不够,万一遇到赌场里打手杀手的阻击,怎么办?所以我想你带几个人去支持一组,你亲自带队,那是再放心不过了。”
穆承业沉思了半响,吐出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