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不速之客,赤翎和君深都是一愣,赤翎心生无名火,整个人透出一种气势来:“滚开!”
辟止硬顶住来自朱雀的威压,脸色不变:“我受人之托来阻止你,你最好听话一点。”
她顿了一下,目光在辟止身上转了几个来回,犹疑道:“予枝?”
“正是。”
赤翎咬了咬牙,强自将怒气压了回去,撤掉了威压。
“那边的家伙,快滚吧,下次别再让我看见你。”
辟止这才看见了一旁的君深,略一皱眉,“魔族?”他身形一动,瞬息间到了君深面前,“我记得我们与魔界是签过协定,互不干涉的。”
话音刚落,他击出一掌,君深冷哼一声,南宫却那种逆天的货色他虽然无法匹敌,但他堂堂魔族二殿下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他袖袍一挥,稳稳挡下了辟止的攻击,同时反手一掌打在他的腹部。
“小心——”赤翎惊呼出声,魔族之所以能横行天下,就是因为魔气会侵蚀元神。对她这种神兽虽然无用,但对其他生物确是屡试不爽的,辟止这个傻大个真是太托大了。
她迅速拔下自己的玉海棠簪子向前一掷,簪子破空而去,几息之间就到了君深面前。君深连忙祭起玄晶盾格挡,簪子与玄晶盾相撞,发出巨大声响,虎口生疼,她动了真怒:“滚!否则就算予枝阻止我,我也要击杀你!”
君深终究还是怵了她的实力,他可没有自信能在她的手下活下来,他收起玄晶盾,又恢复了脸上那种邪魅的恶心表情,“后会有期咯,小海棠。”
一道火焰自她手臂上腾起,他笑了一下,身形消失在虚空中。
赤翎召回簪子,跑到辟止面前查看他的情况。即便辟止的反应足够快,隔绝了大部分魔气,但是无孔不入的魔气还是透过了他的防御。一道黑气浮在他印堂处挥之不去,他显然十分痛苦,冷汗直流。
“看着我!”
辟止强撑着睁开眼,直视她的眼睛,赤翎的眼睛开始泛红,连带着他的眸子也泛起红光,十分诡异。
她双手结印,“散!”
辟止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逆血来。
她的净化手段太简单粗暴了,和她的人一样,凶残无比,竟然是生生将魔气逼入他丹田之中,再强行用灵力挤爆,一个不小心,他的妖核都会被震碎。
“臭红毛,公报私仇啊你。”
如今有胆子骂她的人不多了,听这语气应该是没事,她翻了个白眼,“谁让你傻傻冲过去的,我也没让你过去啊。要不是我刚好在这里,你已经化成一滩血水了好吗?不感恩戴德还恩将仇报,你有没有良心啊。”
“豁如果你不在这里这里怎么会有魔族?”
“哟傻大个脑子烧傻了吧是想打架吗?”
“你当我怕你啊来啊——”
“哥!姐姐!”一声呼喊打断了两人的争执,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想起了这次促使他们聚头的罪魁祸首,同时怒斥:“出云——”
出云刹住脚步,暗叫不好。她不动声色地撤了两步,随时准备跑路,同时面上堆出关切的神色:“哥你没事吧?伤得重不重啊?不重的话妹妹就——”
一阵大力将她扯至赤翎与辟止面前,赤翎收回手,哼了一声:“别耍花招,在我面前也想跑,胆儿忒肥了你。”
辟止露出满意的微笑,活动了下手指关节,一面说道:“路上遇到了什么好玩的?好妹妹,也给兄长我说道说道?”
出云的痛哭声响彻整个山林,一场惨不忍睹的家庭教育正在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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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翎却看着不远处的南子凌,手握玉海棠簪子若有所思。
她已经习惯了有强悍的朱雀焰在手,然而予枝说的也不无道理,她不是来玩的,朱雀焰实在太显眼,现在在南方小打小闹还可以。越往北,就必须越谨慎才行。
还有这只来历不明的麒麟,她也得盯住才行。
哎,做一只宜室宜家的神兽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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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还好吗?没出什么大事儿吧?”
辟止抿了一口茶,“大问题没有,不过最近总是有些心神不宁,我总感觉可能会有事发生。”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没有什么确切的想法。”赤翎单手撑着下颚,紧皱着眉头。辟止倒是认真的看了她一眼,她认真起来的样子,他好似很久未曾见过了。
沧弥有点头痛,朱雀和柳宿的妖主同时出现在若水,即便他们收敛了气息,依旧会对修为低微的小妖造成影响。加之辟止来若水的事并没有隐瞒,处理起来很是麻烦,他若水这座破庙,可容不下这两尊大佛啊。
“说起来,我是受人之托来解决你的法术问题的。”
赤翎点点头,“我刚想说这个,只是再造一个法器也太麻烦了,我只是想方便一点,我已经好几百年都没有法器了。”朱雀焰实在太方便,她也不习惯身上带东西,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要她现在还回归使用法器的时代,她实在别扭。
“神官说的没错,你一用朱雀焰,气息太明显,我离着老远都感觉到了,还是保险一点好。你身上有什么合适的东西吗?刚才你用什么攻击的那个魔族来着?”
赤翎摊开手,一只玉海棠簪子静静的躺在她的手心,玉质温润,在花瓣处氤氲出紫红色的色彩,“出来的时候有些匆忙,也没想到会有不能用朱雀焰的时候,身上就这么只簪子了,最近好像常用来着。”
辟止拣起看了看,“只是只普通的簪子。”
“当年跑出来的时候买的,好贵呢。”
“买的?”
“…顺的。”
他就知道,他和赤翎从小认识,谁还不知道谁啊,就她这性子,会乖乖买单才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