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出现在工厂里,毕竟是厂长杜联胜邀请我回来的。可我却只是想着,我跟陈静雪这样睡一晚的事,还是最好不要让宿舍楼里的人知道,因此,我只是对陈静雪提出,她先回去上班,我要等到宿舍楼空无一人,我再去厂部大楼报到。
陈静雪听后,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一个人直接上班去。
我等到大约八点多,才从宿舍楼里小心翼翼地走出来,可就在我一直往着厂部大楼走的时候,我却发现,有一个女工往着厂医疗室走去。这可是我以前工作过的地方,虽然只是那么两三天,可我对那里还是挺怀念的。
因此我只想走上前去,一方面弄清楚那个女工要看什么病,另一方面,我也想看一下新来的女厂医是长什么样子的。
当我走近时,却只是听到那个女工在里面战战兢兢地说:“苏医士,你这一次得尽快去救我妹妹,她昨天经过那个小山丘以后,就觉得不舒服,今天在宿舍里面起床后,就发热,现在说很晕,我真的怕她熬不下去了。”
紧接着,我就听到一把清脆而干练的女中音,显然这声音是苏医士发出的,她对着那个女工说:“你快点带我去她宿舍去,我得看清楚她是怎么个情况,不过我告诉你,这种怪病,西医是没办法治得了,你必须准备好,给厂部申请,让厂里的车辆把她送到医院去。”
没一会,我就发现那个女工匆匆地走出来,而跟在她后面的,是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这个女孩戴着眼镜,显得很斯文,大约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样子。我估计,她一定就是苏医士。
于是,我匆匆地跟在这个苏医士的后面。
苏医士显然是察觉到我这个陌生人突然跟着了,她即时扭头望了我一眼,没好脸色地对我说:“你是什么人?我现在是要去给厂里的患者看病,你如果没什么事,别跟在我后面好不好?”
我本来想直接说,我其实是她的前任厂医,只不过此前我辞了职,因此没在这厂里工作了,否则的话,她也不会有这样的工作机会。然而我却又觉得,或许真不应该这样说,于是我只是回答:“我也是懂医学的,并且资格比你还老呢,或许我跟着你去那里一趟,会知道那个患者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就不让我来帮帮你呢?”
苏医士显然是认为我这个陌生人口出狂言,她即时显得有些气愤,立刻对着我叫喊:“你别再跟着我!不然的话,我通知厂部,让厂部叫保安来,从而把你赶出这个工厂。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这个工厂的。”
就在苏医士跟我对怼着的时候,那个女工转过身来,看到是我后,她即时认出来。
她立刻对着苏医士说:“哎,苏医士。这是我们厂以前的厂医,他叫周小东啊。他以前在厂里治好了很多工人的病,并且他懂得中医,因为他的爷爷可是很有名的中医来的。”
苏医士显得有些惊讶,她显然是没想到,我曾经是这里的厂医,因此对于我刚才说出那样的狂妄说话,她也理解过来,她即时态度变得缓和了不少,对着我说:“哦,原来你是以前这里的厂医周小东先生,那我刚才真的失敬了。我是新来的,我叫苏子柔。”
一边说着,苏子柔伸出她的手,要跟我握手。我却只是对她说:“现在情况紧急,我们还是直接去看一下患者的病吧,别那么客气了。”
最终,我和苏子柔都匆匆地一直跟在那女工的后面,走到了女工宿舍楼下面。
面对着这女工宿舍楼,我即时感到犯了窘,因为此前厂里就有规定,是不能让男性走进这女工宿舍楼的,可现在我却只是想着,那患者既然在宿舍里患病,是不可能让她自个走出来的,把她抬出来那更麻烦。因此我如果想在外面给她医治,那根本不可能。
想来想去,我只是想着,这个时候我或许需要给厂长杜联胜打一个电话,从而让他给我这么一个进女工宿舍楼的特批权,否则的话,我还真的无法给里面的那个女工看病。于是,我掏出手机来,可我却这才想起,此前由于我一直没有手机,因此也没有记下杜联胜的电话。
于是我只好直接打电话到陈静雪的手机,陈静雪在听到我的声音,以为我出什么事,立刻紧张地问我,究竟我在哪里,为什么打电话给她。
我只是对她问了杜联胜的电话,陈静雪这才明白过来,她问我到底联系杜联胜想说些什么,倒不如她帮我打电话给杜联胜,这样我就不需要再打一趟电话了。
我一听,不禁有些难堪,然而我最终还是直接对陈静雪说,我现在已经碰到了苏医士,并且和苏医士一起赶去对一个女工进行看病,只不过这个女工是在女工宿舍楼里,而我作为男的,不能随便进这个宿舍楼,因此我只希望能找到厂长杜联胜,让杜联胜酌情给我这么一个特批,让我可以进去给那个女工看病。
本来我以为,陈静雪或许会为这样的事而吃醋,可她却只是回答说:“哦,原来是这样而已,是吗?那我现在就打个电话给杜厂长,回头我立刻给你回电。”
我于是挂线,然后耐心地等待。
不到两分钟,陈静雪就给我打来电话,对我说,杜联胜得知我回来后,很高兴,并且他立刻就做了特批,允许我作为医护人员,走进这女工宿舍楼里。
我不得不感叹,陈静雪的工作效率还挺高的。于是我立刻和苏子柔以及那个带我们来的女工一起,走进这女工宿舍楼里。
我们一直往里面的楼梯往上走,走到了第三层,来到某个女工集体宿舍,发现里面果然躺着一个脸色无比苍白的女工,这女工很年轻,看上去也就刚满二十岁的模样,然而她这刻却微闭着眼睛,表情无比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