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格镇一直都供奉着河神,相信河神能够保人民十里八乡风平浪静,一帆风顺。
就是有时候灵,有时候不灵,直到数年前新任大祭司突然说她得到了河神的旨意,原来是这些年来河神逐渐不满镇民们的供奉,而且还要每年都选出河娘和河童去侍奉,由大祭司亲自挑选。
原本大祭司是在河神庙挑选的,而在那一天,孔燕的父母是严禁孔燕出门的,但是小孩子贪玩,完全没有将父母的话放在耳中,偷偷跑了出去,去寻初洛。
而初洛跟孔燕是好朋友,初洛的父亲与孔燕的父亲的结拜兄弟,后来初洛父母遭遇不测,孔燕父亲就将初洛接到孔府,养育初洛。
初洛有一个游手好闲哥哥,叫初岳,前不久找上了初洛,连哄带骗将初洛带去河神庙,孔老爷子觉得初岳好歹是初洛的哥哥,也不会做什么伤害初洛的事,就没有询问初岳的目的。
但是孔燕发现玩伴不在,也没有说,就偷偷跑出去了,根本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结果跑到河神庙去,被大祭司连哄带骗成为了河童河娘。
在河神庙中的生活可比在孔府的生活苦多了,各种说是为了伺候河神的繁琐礼仪,做不好就不给饭吃,等等,选上后也不是马上就去伺候河神的,而是每年选一对河娘河童,没选上的继续呆在河神庙。
好在现任的河娘心地善良,常常帮助他们,后来孔燕为了报答现任河娘,就绣了一个手帕,打算送给现任河娘,结果绣好的那一天,现任河娘刚好被接走,于是两人硬着头皮,偷偷跑了出来,但不识路,找了一天才在远处看到,结果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让两人魂不附体的一幕,现任河娘被活活烧死了。
两人不敢回去,心惊胆战,连忙跑到了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然后就有了昨晚的一幕。
苏耘眉头一皱,两个小孩子眼巴巴地看着他,异口同声地说道:“大哥哥,你能帮帮我们吗?”
苏耘没有回答,他在思忖,若是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且两个小孩说的是真的,他并不介意将那个装神弄鬼的大祭司格杀,但若是打不过呢?
隅(yú)中(将午之时),苏耘带着两小孩上路了,不管能不能成功,他总要打探一下,若是对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无动于衷的话,苏耘终究良心还是过不去。
“他竟敢还来向我要人!”
一个中年男子愤怒地拍桌子,将桌子生生拍碎。
他就是孔燕的父亲,孔府的主人,谷格镇首富,现在孔父怒火中烧,他的女儿被大祭司拐走了,说是要当河娘,小孩子不清楚,他们这些大人还不知道?!可以说几乎镇上所有人都明白河童河娘的真相,但没有人戳穿,为何?
“老爷,外面有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骑着一头奇异的猪婆龙,还带着两个邋遢的孩子,说是要见您。”
在一旁安慰孔父的孔母神色一变,连忙道:“快!快把人请进来!”
苏耘骑着凶神恶煞的猪婆龙,牵着两小孩走进来。
一路上为了掩人耳目,他特意将两个小孩打扮成叫花子的模样,母女俩多日不见,此刻直接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苏耘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开空眼,看出了孔父是灵躯境,而且战力并不如他,如果孔父的实力超越了他,那毫无疑问,那个装神弄鬼的大祭司自己绝对打不过。
苏耘带着猪婆龙跟孔父来到了对方的书房,两人坐下,孔父倒了一杯茶,递给苏耘。
“多谢少侠,搭救小女,此恩孔某感激不尽。”
“孔老爷不必如此,我知道了那大祭司的暴行,我来谷格镇就是为了铲除这个祸害。”
孔父身躯一震,问道:“小女都告诉你了?”
苏耘点了点头:“没错,那大祭司装神弄鬼,这些年来伤天害理,不知害了多少人家的儿女,我来就是为了替天行道,送她去九幽。”
“不过我不清楚那大祭司实力如何,还请孔老爷如实相告。”
“少侠客气了,那个大祭司实力也就比我强一点,以少侠的实力完全可以应付,”孔父建议道:“不过安全起见,自燕儿被那大祭司带走后,我就暗中变卖家产,花钱聘请江湖义士,再过几日就到了,到时候······”
“不用如此麻烦,明日我就去会一会那个大祭司,我会试探对方,若真的打不过,我会知难而退的。”
“不过······”苏耘有些疑惑地问道:“这大祭司伤天害理,为何以前才去聘人,难道以前的人都死了?”
“这个······”孔父有些犹豫,不知当讲不当讲。
苏耘也没有为难他,在思忖明日如何对付大祭司。
一夜无话。
次日,
苏耘骑着猪婆龙,大摇大摆行走在街道上,悠哉悠哉地往河神庙而去。
到庙门口时,一个老妪(yù)孤零零地在门口站着,苏耘到她面前,老妪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道友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老妪说话间,无形中散发着一种气势,让苏耘感受到了一丝压力,但也仅此而已了。
苏耘从猪婆龙背上跳下来,微笑还礼:“一路远行,舟车劳顿,要大祭司破费了。”
走进庙中,这里面供奉着一尊神像,龙头人身,威武不凡,想来就是所谓的河神了。
苏耘将手伸入乾坤袋,虎视眈眈盯着大祭司的后背,随时准备动手,将对方格杀,但是由于之前的压力,让苏耘思忖,击败对方苏耘有把握,可若是大祭司全力逃跑,自己未必留得下对方。
大祭司走在前面,她心中沉重,但始终保持淡然,仿佛没有什么能让她慌乱一样。苏耘来河神庙的路上大摇大摆,她早就接到了消息,当看到苏耘的时候,就感受到了苏耘身上毫不隐藏的杀意,她知道,对方来者不善。
论境界,她若巅峰时期,自然不惧苏耘,可是现在她年老体衰,气血枯萎,早已跌落了那一境,苏耘之前感受到的,不过是假象,现在的她完全是外强中干,对付孔父这样的人还行,但是苏耘,打起来她自己都没有胜算。
而且对方年纪轻轻就达到了灵躯境巅峰,天赋远非她这种废材能媲美,对方完全可以越级而战,再加上对方有猪婆龙这样与她旗鼓相当的异兽,真动起手来,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装作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来让苏耘忌惮,拖延时间。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但却强颜欢笑,犹如一对多年未见的至交好友一般。
来到一个简陋的房间,大祭司倒了一杯水,递给苏耘。
苏耘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