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炎红了脸,支支吾吾第说不出话来,众人越看越焦急,见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中更是沉重的很,连阿炎都说不出来,慢慢只怕是真的出大事了。
陆长河耐不住性子,上前就开始拍门,大呼小叫道:“满满,满满,你咋了?娘,你是不是在里面,赶紧跟我说说,满满这到底是咋了?”
陆陈氏正在给孙女教着如何处理自己的月事,听见外头的大呼小叫,忍不住愕然,这怎地来了这么多的人?怎么慌成这个样子?
陆欢颜更是羞窘地拿着毯子蒙住了自己的脸,这、这她来个葵水,要不要闹得天下皆知啊?
陆长河久叫不应,不由得转过头来看着妻子,柳月兰和于青荷赶紧上前推开了他,二话不说就推开了门往里头走去,口中叫着,“满满,怎么了?娘来了。”
见是母亲来了,陆欢颜这才没有多说什么,放下了毯子,脸红扑扑地道:“我、我……”
见她害羞说不出来,陆陈氏笑意更重,顿了顿之后才转过头来看着她,“没事,咱们满满啊来葵水了,这是长大了呢。”
听见这话,柳月兰和于青荷忍不住惊讶地蹙起了眉头来,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竟是这事?
陆陈氏笑盈盈地点点头,随后将一旁的裙摆还有床褥叫两人看上两眼,随后才笑眯眯地道:“没有多大的事,可是对咱们满满来说,这可是大事。”
那是的,女儿家来了葵水就说明长大了,也昭示着陆家有女初长成,这比什么都让他们开心。
里面说话的声音不小,外面的陆大成和陆长河不由面面相觑,“竟是因为这个?”
两人狐疑地扭过头去看着面红过耳的阿炎,再前后思量一番,倒也明白了,怪道这孩子支支吾吾说不出口呢,原来是这个原因。
适才吴大娘拿着陆陈氏的篮子说是阿炎来传信说满满出事了,所以她火急火燎地走了,这篮子也给忘了,这陆家人可是把陆欢颜当做命根子的,听见这话那还得了,纷纷抛下手里的活计,急匆匆地赶回来。
要不是后头还有人拦着,说是没听动静,兴许是孩子摔跟头了,不必这么多人都跟着,要不然半个村子的人都要来观摩陆欢颜的初潮降临了。
陆长河傻乎乎地抬眼看了两眼房门,啧了一声,这才转过头来往父亲跟前走去,“爹,这事让娘和月兰去收拾吧,咱们还是回去吧。”
陆大成也明白过来,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抬脚往外走去,只刚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扭过头来看着她,“臭小子,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跟我走?”
阿炎回过神来,连忙“哦”了两声,这才转过身来往一旁走去,急急地跟上了他。
屋子里三个中老年女子满脸笑容,看着陆欢颜脸上都带着几分笑意,和她低声叙说着什么。
陆欢颜抱着腿歪在被褥里,靠着母亲的肩膀,听着祖母和婶娘的教导还有善意的取笑,脸上发红,心中温暖,在前世她从未得到过这样的温暖,当初自己来了葵水之后,那是她已经懂得如何处理了,很镇静地买来了所需品,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就当做没事发生一般。
可是如今她身边有爱她的祖母、母亲、婶娘,她们都把这件事当做喜事一般,细心温柔地跟她讲解如何处理,那些曾笼罩在她心头的阴影,缓缓地消散开来,取而代之的满身的暖意融融和开心愉悦。
或许这就是老天爷让她重活一辈子的意义,也是老天爷对她的馈赠。
四个人围在一块将近聊了有半个时辰,陆陈氏抬起头来看了看外面,赶紧道:“瞧瞧,这天色都晚了,我得赶紧去做饭了。”
于青荷见状,也赶紧起身,去帮陆陈氏忙活,只叫柳月兰留下来和女儿说说话,娘俩之间的话定然更是贴心温暖。
柳月兰谢过两人,随后将陆欢颜搂进怀里,随后轻轻地笑了起来,“我的满满长大啦,再过两年就该嫁人了!”
陆欢颜听见这话,心中一惊,赶紧抬起头来道:“我才不要着急呢!我要等到二十岁再嫁人!”
“胡说!”柳月兰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嗔怪地道,“哪儿有姑娘家二十岁还不嫁人的?难不成你这一辈子都不想嫁人了?”
陆欢颜噘了噘嘴,“才不是呢,我想陪在爹娘和祖父祖母身边多一点时间。我才不要去嫁给别人呢。”
柳月兰想起自己和陆长河定的人选,忍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发,决定还是暂且不要告诉她这件事,等两个人都长大了,再说破也不迟,免得两个小小年纪的孩子倒因为这个有了什么心理负担就不好了。
“好好好,娘答应你,只要你喜欢,娘留你一辈子都成!”柳月兰满眼都是笑意,这毕竟也是女儿的孝顺体现。
陆欢颜撒娇地嘤咛一声,随后扑入了柳月兰的怀里,眼中藏着的羞涩之意一览无余,心底却在默默念叨。
真要留她一辈子,那可就是真的老姑娘了,她才不要重活一世还不能结婚生子,这多无趣呀。但是古代的婚姻多半都要要求女子三从四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得侍奉这个侍奉那个,她一想起来都觉得头皮发麻。
不过……若是要嫁的那个人是某个人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她不仅没有什么抗拒,反而还有着一点点的欢喜和期待。
母亲搂着自己轻轻地哼着歌儿,将自己当做摇篮里的婴儿似的晃着拍着,这种感觉别提有多美妙了。
等到晚饭做好,陆欢颜才跟母亲从房间里出来,身上已换了一身衣裙,却是不好意思地坐在一旁,规矩了不少,毕竟那月事布不如卫生巾,万一出了什么事的话可怎么办?她可不想再丢丑了。
瞧着陆欢颜一夕之间突然变得安稳规矩,虽少了几分小时的活泼好动,但却别有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