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李宽都开着车带着李家豪奔波在当地的各个砖厂、石灰厂,每天晚上回去后车上都都塞满了大袋小袋的材料样品。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李宽一进院门,看到大姐和二姐都在。两人叽叽喳喳的不知道正在说什么。他将自行车停在房檐下,说:“大姐二姐,你们今天商量好了?都过来了。”
“老妈叫我们回来吃煎饼!”大姐李白说。
听大姐这么一说,李宽才想起来,二月二了,龙抬头,是吃煎饼的日子,他脱了外套,照了照镜子,一会儿出去再理个发!
二姐李静跟进来,说:“李宽,那个家里开预制厂的张麻子,你认识吧?我记得小时候,你还跟她一个班来着!”
李宽点点头,“认识啊,怎么了?”
“他要结婚了,你知道他娶的是谁吗?”李静瞅着李宽问。
李宽笑了,他记得前世的张麻子还没结婚就坐牢了,后来他大花钱把他捞出来,再后来娶了谁家的姑娘,他也不知道。他看着二姐这样子,故作神秘,看来这张麻子今生娶的是一号人物啊。他说:“谁啊,我猜不出来。
这个时候大姐李白也进来了,凑过来,说:“这人你认识,试着猜一猜!”
李宽边拧开洗头膏瓶子,闻了闻,好香,这还是上次逛街的时候朱梅给买的。他往手上挤了一点儿,抹到头上,说:“行了你们俩,明知道我猜不着,还让我猜。每天忙的要死,哪顾得上操心张家娶的谁。”
说完,李宽想起来大年三十那天下午,去接朱梅的时候,碰到张麻子骑个摩托车带着吴花花,他不会要娶吴花花吧?!然后他边洗头,边跟大姐二姐说:“别跟我说他娶的是杏村的那个吴花花啊?”
“诶?你知道啊?还真是,他娶的就是杏村的吴花花。撩逗过你二姐夫的那个吴花花。”二姐李静说。
“我听说,这女的去过广东,回来以后,穿的那叫一个时髦,跟从电视里出来的似的,大冬天都只穿一件喇叭裤,牛仔衣。很多混社会的人追她,还因为她在护城河那里打过一架呢!”李白说道。
“恩,我也听说了,人们传的有模有样的,说谁给她钱花,她就做谁的女朋友,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又和张家的张麻子混到一起了。”李静凑到大姐身边说。
“这张家也是体面人,张大爷去年开厂挣了不少钱,我听我婆婆说,他们家选儿媳妇,选的可细了,不漂亮不行,工作不好不行,太矮了不好,太高了也不行,这不行那不行的,怎么换到吴花花这里,就行了?”李白感叹道。
李静将毛巾摘下来,递给李宽说:“我那个小店,可是全村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村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有人到我那里去说。吴花花的哥哥,二狗子,就是脑子不清楚,他到处告诉别人,说花花怀了张麻子的孩子,张家不得不娶花花。”
李白惊讶的说:“是不是?不管是真是假,这种事儿就算是真的,也应该藏着掖着,就怕别人知道。我看这个二狗子真的是个傻子,这种事还到处炫耀啊,就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妹妹是未婚先孕啊?切,也不怕人笑话。”
李宽看着自己的连个姐姐,你一言,我一语的,八卦的很是起劲儿,他擦干净头发,说:“行了,行了,你俩可真够八卦的!他张麻子爱娶谁娶谁,关咱们什么事儿,唯一有点关系的我二姐夫,现在都乖乖的,离的二狗子远远地。老妈的煎饼做好了没?吃煎饼,吃煎饼吧!”
李白见李宽打断了她八卦的兴致,拉着脸说:“先别说这个,我还有正事问你呢。前两天你姐夫去税务局报道去了。”
李宽一听,说:“这不挺好的吗?”
“好个屁啊!他回来跟我说,他碰上了你,你建议他去税务局,别去运输队,也别去印刷厂。他个兵鲁子,你让他去拿笔杆子,他能行吗他,干不好了,人家让他滚蛋怎么办?”李白气哄哄的跟李宽说。
“真的假的,我姐夫真的去了税务局了?”李静也来凑热闹。
李宽将李白拉的坐到炕龙上,心想:我这个姐夫可真够鲁的,就不能别说是我说的?他说:“大姐,人家税务局都敢向姐夫抛出橄榄枝,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姐夫能做好啊?他当了那么多年兵,你就让他去拿笔杆子的地方,坐坐办公桌吧么。况且,呆办公室里多轻松,开开会,写写字,喝喝茶,就能回家了。要是下车间,能那么清闲吗?去税务局多好听呀,说出去也有面儿!”
“呸,面子值几个钱,工资高才是王道。我说去运输队吧,跟咱大一起多好,那是个肥差。就算不去运输队,去印刷厂也好啊,福利高,怎么最后就偏偏选了税务局了,还是你小子搅得局!”说完,李白用手指戳了一下李宽的脑门。
“行了大姐,不要担心了。把心放肚子里吧,好好过你的日子。有我姐夫在,你一定越过越好。税务局才是个好地方哩。不信十年以后,你再回过头来想今天。”李宽说。
李白白了他一眼说:“我倒想的宽,现在倒想上十年后。是吧,李静?”
李静点点头,说:“是,大姐说的对。”
“好了好了,你们聊,我得理头发去了。跟老妈说,我一会儿回来再吃饭!”李宽推开门向门外走去,他得去趟理发店。
“你不是你有对象了么,老妈问,你什么时候带她回来让我们看看!”
李宽听到身后传来李静的声音,说:“知道了,过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