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雄扛着行李到了家门口,把行李放在街门口,蹲了下来,双手揉着头发,唉声叹气,一会儿见了老妈该怎么和她说啊。刘雄从上衣口袋摸出昨晚买的一盒烟,抽出一根,又掏出火柴,擦亮,将烟放到嘴上,一边点的同时,一边用力一吸。
突然一口浓烟通过口腔直达喉咙,喉咙里一阵刺激,“咳咳咳-----”刘雄立马扔掉手里的烟和燃烧了一半的火柴,捂着嘴巴咳嗽起来。
正在院子里洗西红柿,准备做西红柿酱的刘大妈,听到门外有人咳嗽,朝着院门的方向看了看,自言自语的说:“没看到人啊。”于是站起身来,朝门口走,边问:“谁啊?谁在外面。”
刘雄站了起来,拍拍胸口,吐了口痰,又赶紧将地下的烟踩了两脚,双手提起行李,说:“妈,是我!我回来了。
刘大妈看到院门口的刘雄,在腰里的围裙上擦擦手,兴高采烈的说:“儿子,是你呀。你怎么回来了?你前段时间不是还写信回来,说毕业以后,要直接留校去工作,还说时间紧张,就不回来了吗?”
刘大妈来到刘雄身边,刘雄看着老妈满面笑容神采奕奕的样子,真不忍心告诉她真相。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对象黄了,工作黄了,念了这么多年书,结果和村里很多的初中生高中生一起去村里小学教书,不知道会不会像小时候一样对自己又打又骂。刘雄越想,越不知道该怎么办,从进了院门到房间的这条路,刘雄觉得好长好长,怎么都走不完。而眼前,是老妈殷切的脸。
刘大妈看着儿子死气沉沉不说的话的样子,突然担心他是不是生病了。急切的问:“儿子,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回来是不是因为生病了?你哪儿不舒服啊?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给你输液呀?!”
听着老妈一连串的问句,刘雄说:“妈,我累了,我想睡会儿。先回房间了。有什么事,我睡上一觉再说。”说完,将行李放在房檐下的小桌子上,便进了房间,关上门,将门反锁。又爬上炕,将窗帘也拉上。放开被子,捂着头,便睡了起来。
刘大妈追着儿子到门口,立马给关到了门外。焦急的拍着门问道:“儿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你快跟妈说说啊!快要急死我了!”
刘雄掀开被子,冲门口大声喊了声:“妈,别烦我,我睡会儿,有什么事儿,都等我睡起来再说。”
刘大妈吃了儿子的闭门羹,心生疑惑,他今天说怎么了?往常回来的时候,恨不得把学校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今天怎么一回来就关门拉窗的睡觉,不会出事了吧?可是在学校念书念的好好的,能出什么事儿呢?
刘大妈本想再敲门,想想还是算了。要真出什么事儿,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自己在这里这么一直敲,也不起作用。还是等他起来再说吧。于是到了院子里继续拾掇自己的西红柿。
到了中午,刘大妈做好饭端到门口,敲门:“刘雄,妈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西红柿鸡蛋面,快起来吃吧!”等了半天,见里面没动静,刘大妈把面放在门口的桌子上,说,“妈给你放门口了,你起来吃吧哈。”
太阳快下山了,刘大妈回到里屋,看到中午的面还在那放着,叹了口气,将面端走了。
刘大妈做好晚饭的时候,刘雄终于从房间出来了。他洗了把脸,便坐在桌子前吃了起来。刘大妈看着刘雄两个馒头下肚后,说:“你慢慢吃,锅里还有呢,妈给你去拿。”
刘雄放下手里的馒头,想了想说:“妈,玲玲和我分手了。留校任教的机会也没有了。我被派到了荣城的教育局,具体干什么工作,还得等教育局安排。”
刘大妈听了,瞪着眼睛问:“啥?你回来了?辛辛苦苦念了这么多年书,读了大学,又回来了?全村的人都知道你在和领导的女儿找对象,一毕业就是大学教授,现在你回来了,让我的老脸往哪搁啊!”刘大妈说完,便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刘大妈哭了一阵,见儿子一动不动的盯着桌子,问:“之前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说分手就分手,说不留校就不留校?”
刘雄看了刘大妈一眼,说:“妈,我遭人陷害了。”
“你说什么?”刘大妈问。
刘雄揉了揉眼睛,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那天毕业答辩以后,我和我们宿舍的人喝多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把我抬回宿舍,就都赶火车回老家了。第二天一早,玲玲来到我宿舍,看到我和她们宿舍的一个女孩儿一起睡在我的床上。然后她就和我分手了,我也不能留校了。”
刘大妈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妈,我是被陷害的,肯定是我们宿舍的那几个人嫉妒我,故意将我灌醉,灌的我不省人事后,又派了那个女孩儿来勾引我。我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他们都回了老家,没人可以给我作证。而玲玲根本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只相信她自己看到的。妈-----我是被人陷害的!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刘雄说的声泪俱下,情绪激动。这件事不说不行,就算现在不说,老妈迟早会也会打听到的,与其到时候被质问,不如主动告诉她,先发制人,让自己处于被害者的位置。
刘大妈气的说不出话来,那事儿有什么好,怎么父子俩是一个德行。刘大妈结婚后,就很讨厌那事儿,她不知道别的女人是怎么看待的,反正她是受不了,她觉得恶心。觉得自己脏,觉得刘雄他大脏,不管怎么洗澡,还是觉得脏,觉得恶心。怀了刘雄后,刘大妈直接躲的丈夫远远的。刘雄他大刚开始还好言相劝,后来才发现是自己老婆特殊,是别人说的xing冷淡。从此之后,便再也不找她了,他在外面想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