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溜走的张伟骑着摩托车走在早晨的乡间小路上，他脑子很乱，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内心的这份感受，即使内疚，但是昨晚的欢愉，是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过的。张伟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就那么胡乱的骑车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肚子响起来，才想到该吃些东西了，于是骑车去了汽车站的早点摊，胡乱吃了些以后，去厂里绕了一圈，便又骑车走了。
整个一上午，张伟都过的稀里糊涂，去了村里麻将摊，看了一会儿，到中午了，于是便骑车回了家。
“张伟，张伟-----”
“爸爸，爸爸-----”
听到自己大和儿子同时叫自己的声音，张伟这才回过神来。
“张伟，你每天干嘛呢？不在厂里都呆着。”张大爷颇有微词的跟自己儿子说道。
张伟说：“我这不是出去找客户了，陪客户啊。”
说到这，张大爷来气了，前两年盖娱乐城的时候，儿子张伟找来干土建的李向，用了一批厂里的预制板以后，就经常以陪客户吗，找客户的理由，不在厂里呆着，张大爷知道张伟是去打麻将了。很多次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孩子大了，都是结了婚的人了，老把他当小孩子一样训，也不是个事儿。况且，他还真的找来不少客户，给厂里赚了不少钱。就是偶尔陪客户们打打麻将，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要他不成谜，不耽误干正经事儿，想怎样就怎样吧。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处事儿方法，自己总是插手他的生活和交友，也不好。至于从账上拿钱，拿就拿吧，跟赚回来的钱比起来，花的这点儿小钱也不算什么。
可是最近张伟就有点过分了，厂里效益不好，张大爷想跟自己的亲儿子商量商量那个，看该如何提高厂里的效益，可是不仅天天抓不到这小子的影儿，他从账上支的钱，更多了。张大爷就气不打一处来。
看着儿子张伟心不在焉跟他说话的样子，张大爷说：“张伟，最近厂里效益不好，你不好好在厂里呆着，每天野逛什么？”
张伟白了自己大一眼，说：“厂里效益不好，又不是我的错。还不是因为又有人开了一家预制厂，价格比我们低。”
张大爷继续说道：“明知道厂里最近效益不好，你还从账上支那么多钱。”
“行了，行了，行了，大----我这才花多么一点儿呀。大，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既然人家降价了，咱们的唯一办法，就是也跟着降价，不然怎么干的过呀。”张伟说道。
张伟见张大爷不说话了，突然觉得有戏。前段时间，他就跟自己老子提议降价，但是老爷子不干，现在，是个机会呀。然后张伟继续说道：“大，还是我上次个您说的那个事儿，如果您肯在以前的基础上，再让给李向三成折扣，咱们家这东西就肯定不愁卖，李向他就是干工程的，只要他让主家用咱们家的东西，八成是没问题的。”
“上次不是还说是两成吗？怎么又变成三成了？”张大爷反问道。
张伟继续说道：“我的大呀，您也不想想，跟?咱们竞争的对方也在加价呀，两成您不干，可是您的竞争对手干呀。前两天李向才跟我说过，说对方都答应他的要求了。但是作为一个村的，再加上以前我们是兄弟，他还是想让咱们考虑考虑。”
张大爷皱着眉头说道：“如果是三成的话，咱们利润可就压的太低太低太低了。”
张伟说：“大-----薄利多销呀，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听了张伟的话，再想想最近厂里工人歇的没事干，都在打扑克的情形，哎，张大爷叹了口气，瞎球干吧，利润少就少吧，总好过没有强，不然花了这么多钱办起来的长，总不能让他停了吧。
张大爷说：“那好吧，你去找李向说去吧。就说我答应了，再给他在原来基础上加三成。”
张伟一听，立马蹦了起来，说：“好嘞，只要您点头，这事儿可就好办多了。有了李向帮忙，那些板根本就不愁卖。”
张伟兴奋的在屋里搓着手来回踱步。前段时间，李向来找过张伟，说新开的预制厂来找过他，回扣要比张伟他们高两成，于是来问张伟，如果他们家也能开一样的折扣，李向肯定不找外人，还是用张伟他们家的，如果不愿意，那他李向就只能去找对方了。
张伟去了他大商量此事，但是老爷子死活不同意，因为如果把回扣都给了李向，那厂里的利润点就不剩多少了。而且，老爷子去看过竞争对手的东西，外人虽然不懂，但是内行人一看，就明白，他们用了便宜的材料，所以价格才比他们卖的低，回扣也给的多。
张大爷坚信老百姓是识货的，时间长了，发现东西有问题，肯定还会回过头来买它的。可是张大爷忘了一点儿，老百姓不懂沙子石子和钢筋，他就肉眼看起来差不多，别人家那么便宜，你怎么就那么贵？再说了，盖了房子的预制板，就算质量差，它十年八年内也出不了问题呀，除非来个大地震。
所以张大爷等老百姓自己识货这条路啊，是走不通了，别说等不到吧，就算真等到了，厂子也早熬死了。
张伟继续说道：“大，你就不要坚持你以前的那些了，咱把钢筋换了吧，别的不换，就换钢筋，反正都是村里自己盖房子用嗨，不用那么粗的也行。只要把钢筋换了，咱的利润不就有了吗？”
张大爷听了儿子的话，实在是纠结的不行，不换吧？没法干，没的赚，换?吧？自己心里这道坎就过不去。哎！
“大-----现在谁家还用那么粗的钢筋了，也就只有你。况且，细上那么二毫米，那价格上，可能差好多呢，但是，用是一样用的，能出什么事儿啊？大----换了吧，换了厂子就能活下去，不换，咱们可就得关厂子，继续回家种地啊。”张伟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