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带着大柱和秀莲到达荣城派出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快三点了。李大妈他们几个还有帅帅和王虎他们在办公室里等着,一边聊天。王虎一直试着跟小姑娘用家乡话聊点家乡的事情,但是小姑娘一直都低着头,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不说话。李宽他们也试着问她是怎么跟着女骗子来到荣城的,她也还是不说话。问了几次后,大家都不再问了。孩子还小,离了父母这段时间,还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受了多少苦呢。还是算了,不问了,不问了。
这时,李宽隔着办公室的窗户,看到派出所院里开进来一辆吉普车,立马站了起来,探着脑袋,对众人说:“诶-----是不是来了?”众人都站了起来,朝外看去,之间车门开了,下来一为老大爷,接着,后车门也开了,前后脚下来一对儿中年夫妇。
李宽笑着说:“应该差不多,小姑娘,是你父母来了。”
王虎看到是村长,立马对门往出跑,边往过跑,边往出掏烟:“村长大叔,村长大叔,您也过来了?大柱哥,秀莲嫂子!”
村长眯着眼睛,一看,原来是王虎,说:“哎呀,王虎啊。你的电话打到派出所去了,派出所又打到了咱们村的大队里,一接到电话,我们饭都顾上吃,就赶紧找了辆车,赶过来了。孩子呢,赶紧让他们两口子,先看看孩子!”
“对啊,王虎兄弟,孩子呢,孩子呢?”秀莲焦急的问道。
“别着急,别着急,走,走,我带你们去,在办公室里呢!”王虎回答,然后赶紧带着他们去办公室。
李宽看到他们过来了,赶紧打开了门,并对小姑娘说:“你看,你大和妈来了,你快看呀,你快看呀!”但是小姑娘似乎很紧张,仅仅的抓着李宽的胳膊。
秀莲和大柱连走带跑的跟着进了办公室。王虎指着孩子一脸兴奋说:“哥,嫂子,在这儿呢。妞妞,你看是谁来了?”
秀莲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小女孩儿,比在家的时候要瘦的多的多,以前的脸上是肉肉的,现在眼睛和脸蛋都凹进去了,身上穿的虽然不是很好,倒是干干净净的,一双乌黑的眼睛的盯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恐惧。秀莲一下子扑了上去,抱着孩子哭了起来:“妞妞,妞妞,我的好妞妞。妈妈找你找的好苦呀,你这一年里都去了哪里了!妞妞,我是妈妈,我是妈妈呀”
秀莲的哭诉,让办公室里看到的每一个人都跟着动容,尤其是女同志们,有了孩子的更能理解,都偷偷的跟着抹眼泪。
大柱站在旁边,看着他的孩子和妻子,不断地用手指抹着眼角的泪珠,好孩子,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这一年多以来,他夜夜恶梦连连,总是梦到自己的孩子,被人打,被人骂,他还听说,有的人贩子会把孩子折腾的缺胳膊断腿儿的,然后带到外地的大街上去乞讨,还有的会卖到深山里,给人家当童养媳,还有的直接卖到了脏地儿,长大了做脏事儿。这些夜夜在噩梦中惊醒,醒来就是哭,他的女儿此时此刻会不会正在受着罪呀。这些都是他出去找孩子的时候,打听来的。这些话,他从来都不敢跟妻子秀莲说,她怕她听了以后更加害怕,更加担心。
秀莲哭了半天,以后,抓着孩子的肩膀,哽咽的对孩子说:“妞妞,妞妞,叫妈妈,叫妈妈呀,我是你妈妈呀!”但是妞妞抓的李宽的胳膊跟更紧了,警惕的看着不断的抓着自己的这个女人,她弄疼自己了,就像那个坏女人一样,弄疼自己了。秀莲这才发现自己的孩子,居然不认识自己了,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陌生人一样,那是恐惧的眼神,对是恐惧,是恐惧。
秀莲紧张了,孩子不会在恨自己吧!她不会是恨自己不要她了吧?秀莲继续晃动着孩子的肩膀,紧张的说:“妞妞,妞妞,我是妈妈,我是妈妈,你怎么这么看着我,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妈妈,这是你大,家里还有你甜甜姐姐,还有你军军弟弟。你不记得了吗?”
哇-------妞妞哭了起来,她死死的抓着李宽的胳膊,大声的哭了起来。
秀莲急了:“你哭什么呀,我是你妈呀,我是你妈呀,你怎么哭了,我日思夜想,天天哭,眼睛都快哭瞎了------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李宽明白,孩子一定是太久太久没有看到妈妈了,此时此刻的她,太紧张了!而妞妞的妈妈,一进来就抱着孩子哭诉,把孩子都吓着了,没有人知道妞妞这一年来跟着那个女人一路都经历了什么,给她造成了什么创伤。
李宽蹲弯了弯腰,然后拍拍秀莲的肩膀,叫了声:“嫂子,嫂子,孩子这么长时间没有见你了,她太紧张了。你不要着急,你晃一晃,让她适应适应,再让她叫你。”
王虎立马说:“嫂子,他们,还有这几位大娘,就是帮忙救下妞妞的几位好心人。今天中午是他们给妞妞洗溯了,换了衣服。你不要着急,李宽兄弟说的没错,孩子很长时间没见了,这一年的颠沛流离-------”
村长也安慰道:“是啊,是啊,你不要着急,孩子已经找到了,不在这一下两下。咱们慢慢来,慢慢来哈。咱们还是先跟在场的各位同志了解了解情况吧!”
大柱将秀莲从孩子身边拉了起来,说:“是啊,是啊,大家说的对。孩子已经找到了,咱们不着急,不着急了。还是更大家了解了解孩子的情况吧。你的样子,都把孩子吓哭了!”
秀莲被大柱拉着坐到妞妞对面的椅子上,她捂着嘴巴,看着孩子,肩膀不断地颤动着,孩子,我的孩子,怎么成了这样了,怎么成了这样了。
李宽在妞妞身边坐了下来,任由她抱着自己的胳膊。秀莲突然想到什么什么似的,立马掏出包,大集看到她从包里居然掏出一根糖葫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