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书记心想：倒也是那么回事，这过来过去的司机，只要不触及他们的底线，不太过分，应该是没啥事儿。只要来往的司机不反应，自然上面也就不会追究。那就留着试试看吧，上头问起来，就用傻子的事儿说话，二傻子管不住。郑凯还答应给买酒喝，那就，那就试试看吧。
郑凯急切的盼着郑书记的回复，可是这份急切还不能露在脸上，郑凯此刻的心似火烧啊！
郑书记端起郑凯填满的酒杯，又喝了半杯，说：“恩-----那就，试试吧！上面要是再怪下来，可全是你小子兜啊！”
郑凯高兴的边添酒，边说：“好，好，好，我兜着，我兜着！”
书记家媳妇将做好的饭端过来时，一瓶酒已经见底了，她边放碗筷，边说：“老郑，你少喝点吧！”
“去去去，你个娘们家的懂什么懂？我们老爷们喝酒吃饭，你一边去！”郑书记显然已经喝醉了。
媳妇子看他已经喝多了，满嘴胡话，也懒的搭理，对郑凯说：“郑凯兄弟，你慢慢吃哈。”说完就出去了。
郑书记拉着郑凯的手说：“兄弟啊，哥哥是跟你说掏心窝子的话呢。咱们不好干啊，村里这些人，只是面上看见咱们今天去县城，明天去开会。面上看着风光，可谁知道，咱们是在领导面前装孙子呐。有点好的就赶紧给领导送过去。他们在村里设那么多路障，吃了的全在他们肚子里，有咱们的一分一毫吗？他们会想着咱们吗？不会，不会，还不如全拆了。”
郑凯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说：“是啊，是啊，哥哥，谁也不知道咱们心里苦呀。”
郑书记又说：“兄弟，你是个聪明人，咱种地也好，当官儿也罢，还不是为了活的体面些，舒坦些，你说是吧？”
郑凯点着头直说是。
从郑书记家出来的时候，郑凯骑车向家里走去。到家后，媳妇跟他说，郑老屁来过了，放下了一堆毛票，还问，什么时候就能娶媳妇啦？
郑凯心满意足往炕上一躺，说：“媳妇儿，他以后再来，就跟他说，快了，很快他郑老屁就能娶媳妇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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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宽们六辆车来到郑老屁的路障前，李宽从车上跳下来，冲后面挥挥手。车上跟车的小伙子们都从车上跳下来，看着几辆车。他们明白李宽的意思，拉着煤经过村子，就怕有不要命的爬上大箱，去偷煤。偷，他们能偷几块呀，怕的是开车的人不知道后面有人，一踩油门了把他们甩下去。还有村里的小孩，拿着一根长棍顺着大箱栅栏朝里戳，戳下来的煤捡回家，戳煤事儿小，砸住人事儿大啊。这个出来的时候，李宽就跟大家强调过了。
郑老屁看到有车来了，正好看见了过来的李宽，说：“一车一毛，不给就别想过。”
李宽看着脏兮兮的郑老屁，耳朵后面有一只虱子，正顺着爬，一阵恶心，从身上掏出一块钱，说：“给你给你，不用找了。你赶紧把你的桩子给挪开。”
郑老屁接过钱，就去挪树桩。
李宽冲后面的几辆车吆喝了一声。
胖子绕着车走了一圈，把围着车的几个小孩儿给撵走，才上车。
大家都上了车，加油门，继续向前边的电厂开去。
到了兰县电厂，把煤卸到煤场，胖子过来，给了李宽一根烟，又帮忙点上，说：“宽哥，咱们这趟跑的还行吧，是吧？就遇到下面村子的一个傻子。”
李宽呼了一口烟，说：“是啊，这趟是很顺利。接下来就看他们能不能把这儿给签下来，这是个新开的电厂，还没投产，签下来了就好了！”
手续办完后，一行人开着空车往回赶，经过郑家营，李宽又给了郑老屁一块钱，郑老屁才挪开树桩子。六辆车一列排开，往荣城开去。
李宽还怕遇上村里的赖皮，倒是经过郑家营也没啥事，心里舒坦了不少。可是李宽不知道，在他们一列车开走以后，郑家营有个叫郑凯的一直盯着他们，直到他们开上国道，看不见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