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无可奈何,悻悻睡下作罢。
“咯,咯咯咯。”
稀疏几声鸡鸣,开启了新的一天。
附近人家房檐上也陆续升起了炊烟。
有人陆续出门,有人背上箩筐,有人背着锄头。
蓝衣在迷迷糊糊的起身半坐在床榻上,揉了揉迷离的眸子。
蓝衣的每一根头发,也都立在意想不到的位置。
蓝衣呆愣片刻,窗外的光线折射进蓝衣的面庞,这才注意起来时间。
“完了完了,起晚了。”
蓝一条件反射般火急火燎的套上鞋袜,捋顺头发,便火速赶往金御的房间。
蓝衣猛的推开门,却发现空无一人,那床新的被褥被金御整齐叠好,放在床榻一侧。
看着这一幕,蓝衣的心,不忍一惊。
“完了,这呆头鹅是不是嫌弃我累赘自己走了,是不是不要我了。”
蓝衣想到此处便是失魂落魄般,又好像不甘心,颤颤巍巍的踏出门去,寻那金御去。
蓝衣跌跌撞撞的推开后门,一黑袍少年在石碑前双膝跪地,斗笠端放一旁。
石碑前,一些水果烧鸡整齐一排端放。
还未烧完的纸钱,一阵阵的冒着火星。
两柱焚香也烧了大半,香灰掉落满地。
蓝衣默默走近,金御察觉到是蓝衣的声响,没有回头。
蓝金在金御身后一脸委屈小声开口抱歉道:“对不起阿,我起晚了。”
蓝衣的一侧的俏脸通红,想来是睡得太香,侧身睡觉压的。
“我起床后找遍屋子也找不到你,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蓝衣的声音很小,两只秀手在身后纠缠。
金御回头看了看蓝衣,仍保持着跪地的姿势,向蓝衣报以一笑。
又转回头来,望着那即将燃完要掉下的小半截焚香柔声道:“好啦,我知道啦,以后动向我会先和你说好的。”
话音落下,焚香燃尽。
香灰应声掉落,只剩那焚香杆子,偶尔飘出的几缕青烟。
金御起身,拿起斗笠背负于身后。
“收拾一下,我们回天炎城。”
...
咯吱
这老旧的木门再度沉沉关上,里面应该再没有一丝光亮。
金御蓝衣二人便又火速去往天炎城。
这是最后一天期限,今日就要与那林黎回合,前往那边境了。
赶路间,金御侧过头看着身后的蓝衣,又摇了摇头。
“不知道自己带上蓝衣是对是错阿!”
金御心中暗暗叹道。
“也不知道林黎会不会答应自己带蓝衣随行呢?呼。”
金御呼出浊气抛掉思绪,快马加鞭赶去。
策马扬鞭,花香鸟语兼程。
一路顺利抵达天炎城,金御将马匹斗笠皆归于城口驿站,两人齐步踏入城中。
由于时辰不算太晚,城中市集还算热闹,不少商贩在叫卖,不少行人偶尔驻足观望,不时传来砍价声。
没走几步,便是遇到了熟人。
“咦,金御兄弟,你也来买酒菜吗?”
金御一看是那珍宝阁小二阿乐,也是报以一笑:“是啊,出来走走。”
阿乐满脸笑意:“是嘛,我家掌柜的可成天念叨你呢,说想着等何时要再与你痛饮一番!”
不由得金御也是想到那个大肚便便的贾奸商,想起坎坷得那敛息术的经历,心里不由一阵抽搐,抱拳笑回阿乐。
“哈哈,没想到小子我也能让贾掌柜如此挂怀,有机会一定陪你家掌柜痛饮一次。”
一阵攀谈,金御阿乐两人抱拳告别。
等金御在往前走。
“金御?”
又是一道呼喊声传来,金御顺着声音望去,正是那天炎客栈的张掌柜。
金御永远忘不了,如此一个粗犷的中年汉子,在叶逸章留下书信离开后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
“张掌柜?好久不见呐!”
金御主动上前联络。
“张掌柜近来可好?怎么突然来这市集来了?”
张掌柜见金御回应,也是上前一阵摆手一脸埋怨道。
“嗨,这不是逸章走了嘛,客栈要用的食材让新来的选购,总干不好,只好自己动手咯!”
金御不敢多提逸章,怕这待逸章如亲儿子般的张掌柜会伤感。
“哦?张掌柜可真是亲力亲为呐,但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太过劳累呀!”
张掌柜大方摆手道:“嗨!这算什么,想当初店铺上下没几个伙计,三两人都是这么干过来的,小意思!”
张掌柜此时如同话痨一般,看见一个还算熟络的金御,便是拉着金御衣袖,开始了好长一阵攀谈。
弄得金御哭笑不得,只好在一旁不时赞叹、不时惋惜。
等到日头高举,金御刚准备出言推脱下次再聊时,张掌柜看了看日头,猛的拍了一下额头。
“哎哟,都这么晚了,我要去买食材了,客栈还等着用呢!”
张掌柜一边快步走去,一边回头向金御喊到:“下次再聊,下次有空来客栈,咱们斟酌一番!”
金御在原地,一时间哭笑不得。
“马上就要离开了呢。”
金御环顾一番这天炎城的城道碎碎念道。
“这天炎城还真是让人怀念呢!也不知道逸章那小子现在如何了。”
…
金御在一家茶楼前驻足:“小二,来盏热茶!”
金御蓝衣两人在茶桌前端坐,身前的茶壶里正冒着腾腾热气。
金御挽起黑袍衣袖,拿起茶壶给蓝衣斟了一杯,再给自己斟一杯,方才放下茶壶缓缓道。
“蓝衣呀,嗯。”
金御手握杯盏,一番沉吟,又觉得还是讲清楚些最好。
“此番呢,我要和几位朋友去那边境,探一探那宁国动向。”
蓝衣抬头望向金御,等着金御往下说。
“此去极其凶险,并且我那群朋友实力不俗,他们可能不一定会同意我带着你一同前去。”
蓝衣双手捧着杯子没有言语。
“不过我会和他们试着争取,若结果还是不尽人意,那你就在这天炎城好好待着,等他日我归来再寻你。”
蓝衣将那茶盏送到唇旁,仰头饮尽。
金御见状,再度给蓝衣斟上茶水宽慰道。
“其实,蓝衣你若去不了,说不定亦是好事,说不定逃过一命呢?”
金御望着壶嘴中流淌出的茶水自嘲道。
金御知道,他们估计多半不会同意。
这群高高在上的修行人,视人命如草芥,可也很惜命,惜自己的命!
他们这群人又怎会同意金御带着这么一个女子一路随行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