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说道,“没关系。”他用匕首轻轻地在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从伤口流了出来。
“用新鲜的血液,父亲。”说出这句话,塞缪尔觉得他就像是草原上劳心劳力的奶牛。
威廉先生换了血液再次尝试一次,然后他再次摇头。“没有收到任何指引。”
这该怎么办呢?难道真的不可以吗?塞缪尔飞速地转动大脑,突然他灵光一闪,紧接着他将手中地匕首交到威廉先生地手上。“您划破手指,将我们的血液混合在一起,然后再试一试?”
威廉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随即,狠下心,划破自己的手指,血液从伤口流出来,然后和塞缪尔的血液融合到了一起。
“科西莫,啄一下。”猫头鹰不明所以地再次啄了一下,这一次威廉先生感觉自己和科西莫建立了一种联系。
他将这种感觉告诉了塞缪尔。
“好极了!”塞缪尔兴奋地差点跳起来,这是一个突破性地进展,不过他没有忘记告诉威廉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在心里默念咒语。起始咒语是我的诺言就是契约,结束咒语是我自愿遵守。”
“我的诺言就是契约。”威廉在心里默念道,念完咒语他感觉自己和科西莫地联系加深了。随后他做出了承诺,最后在心里默念结束咒语,我自愿遵守。
签订完契约,猫头鹰变得灵动了一些,不似之前地呆板。“咕咕咕咕咕(威廉?)。”
突然间听懂了猫头鹰的话,威廉有些不适应,他愣了一下,然后他连连点头,他兴奋地向科西莫问好,“我是威廉,你好,科西莫。”他向猫头鹰这位老伙计郑重地介绍他自己。
科西莫睁大圆溜溜的眼睛疑惑地看向他,空气安静了下来。
一人一鹰相顾无言。
塞缪尔看到这种情况,若有所思,所以这是削弱版地契约?又或者是猫头鹰地智商不够?他很快否决了后一种猜测。科西莫和杰米一样是猫头鹰的同一种类——雪枭。
而且威廉先生的这只猫头鹰科西莫,塞缪尔很熟悉,知道它和同类相比绝对是聪明的那一种。
所以,这是契约的问题,契约赋予了威廉听得懂猫头鹰科西莫说话的能力,却没有赋予科西莫能听懂威廉的话的能力,它聪明了一些,但依然不行,恐怕还是只能出色地执行送信的命令,其他的就不能强求了。
威廉先生也很快明白了原因。他签订的契约是残缺版的,他有过一瞬的失望,但很快调整了过来。能听懂科西莫的叫声已经是一大进步了。
“您在这里等等。”塞缪尔说道,他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契约能力:能够听懂同类生物的语言。自己可以听懂科西莫的叫声,那么威廉是否可以听得懂科西莫的同类—雪枭杰米的叫声呢。“我去把杰米带过来,咱们试一试您能否听得懂杰米的声音?”
威廉点点头,“好,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塞缪尔以最快地速度冲回了自己的房间,朝着倒挂在房梁上的猫头鹰喊道,“杰米,跟我来。”
杰米拍了怕翅膀,一个俯冲,动作潇洒地落在了塞缪尔的肩膀上。“咕咕咕(去哪里?)”
“去见我父亲,待会你要和他说话,明白吗?”
“咕咕(什么?)”
“哦,好吧。你只能听得懂简单的话。”塞缪尔有些无奈,猫头鹰的智力有限,“冲着威廉叫。”
这下杰米听懂了,他拍拍翅膀,“咕咕(好)。”
书房里,杰米收到塞缪尔的命令后,飞到和威廉眼睛等高的空中,盯着对方的眼睛,雄赳赳,气昂昂地“咕咕咕咕咕”叫着。
威廉先生认真地听着,然后摇摇头,他调侃着说道,“也许猫头鹰也有方言呢。”“它在说些什么?”
“它在叫着您的名字和您问好。”塞缪尔回道。
“好吧。看来我只能听懂契约猫头鹰科西莫的叫声。”“所以。”
威廉先生做出了总结,“利用你的血液其他人同样可以签订契约,不过通过契约得到的能力也许并不完整,我们需要找你的妈妈帮忙,让她试一试,然后确定这一猜想。另外,我刚刚用的是你新鲜的血液加上我的血液。让你妈妈尝试的时候,就用你抗凝管中的血液加上她自己的血液。”
“嗯。”塞缪尔补充着说道,“她同样可以先抽出血液储存在抗凝管中,然后用抗凝管中的血液和我抗凝管中的血液融合。”
“不错,如果这样成功的话,我们就一举验证了双方血液都不需要立刻采集的血液,只要不发生凝固即可。”
“这还真是复杂。”塞缪尔笑得有些苦闷,“我们还要继续进行对比实验,验证我的血液凝固后是否有相同的功效。如果在很苛刻的条件下,比如我的血液凝固,对方的血液凝固,然后如果我们让它们不再是凝固状态,随后将它们融合,是不是依然可以订立契约呢?”
“如果真的可以。”塞缪尔眼睛闪亮,冒着小星星,“那我们后面可以考虑是否增加些其他的东西,掩盖掉真正起作用的部分,换取金灿灿的金加隆。”
威廉敲了一下儿子的脑袋瓜,“你这个小财迷。”
塞缪尔嘿嘿一笑,他跑出了书房,一边跑一边说道,“我去找母亲。”
书房里,艾米可坐在威廉父子的对面,静静地听完他们地述说,然后她用平静地目光看向对面的两人,“所以说如果不是你们需要我帮忙验证猜想,你们就打算一直瞒着我。”
她轻笑一声,塞缪尔从她的脸色中看到了蕴藏在微笑背后即将喷发的火山。艾米可话音刚落,威廉父子就争先恐后地否认道,“不,当然不是。”
威廉站起来坐到艾米可身边,握着她的手,深情并茂地解释着,“当年我对自己使用了遗忘咒,所以,在这之前我是一无所知,如果一定要说,应该是塞缪尔没有安排好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