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诚的鼻子都快气歪了。
乖乖,这张平峰好生无耻,颠倒黑白的本事一流。
“您若不信我,我也没有办法!”他红了眼眶,双眼尽是委屈:“接了委托,为凌公子做事,我问心无愧!”
说完,他一扶额头,猛打摆子,然后直挺挺昏了过去。
妈蛋!还是个演员,付诚真想上去给两肘子。
“好了,付诚小兄弟,不要生气。”裴芦笙难辨真假,拿不定主意:“还是说正事,六百万可是觉得少了?”
“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付诚也打哈哈:“还得看婆婆的意见。”
“也好。”裴芦笙点点头:“我也正要回去说明情况,和公子商量商量。”
他看向程拂衣:“道友,可否放人了?”
程拂衣仍旧不答话,只是说:“兄长,听你的。”
“放人吧。”付诚叹口气。
程拂衣伸手一招,笼罩奎山全身的冰块瞬间化成一颗弹珠大小的冰粒,飞到他的手掌,像猫一样蹭了又蹭,似在讨夸奖。
瞬间得了自由,奎山并没有撒泼,反而老实得像块木头。
“裴大人。”他的声音厚重粗狂,此刻却显得很可怜:“我可不可以穿件衣服?冷。”
裴芦笙挥挥手:“去吧,把张平峰弄到车上去,会开车吗?”
奎山摇摇头:“不会。”
“那等张平峰醒了,你们自己开回去。”一阵风飘到老人脚尖,裴芦笙缓缓升空:“我先走了,这段时间,奎山你不可打架,不许进院门一步!”
奎山点头称是。
“喂喂!”付诚忽然喊道:“老先生,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家房子?元脉不是在后山吗?”
老人笑而不答:
“你说你见多识广,读了很多书。我不好答,自己去找吧,也算是考考你。”
说完,裴芦笙乘风归去,顷刻间消失于满天大雪中,不见踪迹。
“那老头子估摸着看上你了。”壬寅忽然嘿嘿一笑:“馋你身子,下贱!”
“滚!”付诚有些无语:“或许是想收我为徒,但绝不会是想捉我暖床――瞧瞧我身边还有程拂衣呢,说俊美,说肌肤娇嫩,哪个男人比得上他?”
“女人也比不上啊。”壬寅叹道:“这人倘若生在古代封建王朝,那啧啧~就是第二个苏妲己……咦,苏妲己是谁?我好像和她很熟的样子……”
付诚翻了个白眼,见怪不怪。
“兄长,既然事情已告一段落。”程拂衣开口说道:“我也算告了别,这就走了。”
“哎哎!”付诚连忙喊道:“不吃顿饭吗?黄伯的手艺很好,现在估计也把饭做好了。”
程拂衣抿嘴一笑,脸颊两边浮现两个浅浅的酒窝:“不了,算算时间,师父也刚好见完了老友,估计在楼船上等我呢。”
言至于此,付诚抱拳送行:
“那行!也没什么好说的。一路小心,去了祸兮法校,做人做事无愧本心就好!别管他人的看法。有人排挤你,欺负你,打得过的往死里打!打不过的就跑,记到小本本上,以后我来收拾!”
程拂衣笑着点头:“我走了。”
“等会。”付诚跑到屋里,片刻后,拿出黑色腹甲:“记得常联系,我把邮箱号塞这边缝里了。哥哥不能抢弟弟的东西,物归原主!拿去拿去!”
陈拂衣接过,却只抽出纸条:“有这东西就够了。”
不等付诚反应过来,他已钻入茫茫风雪,消失不见。
眼前空空荡荡,好友远走,只留付诚独自沉默。
良久。
他对已经把张平峰弄到车里,仍旧在外面打拳的奎山喊道:
“大块头,要不要进来吃饭呀?”
奎山挥拳的动作停住,说话沉沉闷闷又呆板:“裴大人不让我进去。”
付诚眨眨眼:
“你怎么不去车里呀?车里有暖气,暖和。”
奎山嗡声回道:
“他躺在后座,我坐一个位置,不舒服。”
“哈哈哈。”付诚大笑起来,笑声纯粹犹如恶魔:“那你把张平峰拉下来,扔到外面啊?”
奎山认真想了想:“他会冻死的,冻死了就没人给我饭吃了。”
付诚一拍胸脯,严肃道:“我给!你等着。”
说完就跑向了食堂。
车内的张平峰陡然睁开眼睛,刚才外面的对话他都听见了,只觉得胸腔里充斥着寒意,他摇下车窗:“奎山,上车。”
奎山呆板的眼神有了光彩,满是喜悦。
就像狗看到了主人。
车子发不动,在这样的天气里寸步难行。
又一次熄火,张平峰心烦气躁,他突然命令道:
“奎山,下车,推车。”
三个短语,六个字,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等到付诚端着饭菜出来的时候,车子已经不见了。
此刻,天色也完全暗了下来,前方朦朦胧胧中,隐约有黄色的车尾灯亮着,灯光模糊照清一个光着膀子的人影。
屋子里,婆婆仍在昏睡。
姜宽已经醒了,正在抹跌打药,每一次带着酒精的棉签接触到他的皮肤,他都会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付诚不敢让他和婆婆呆在一个房间,便让他和马三鹿一个房间。
哀嚎凄厉如鬼枭,治疗昏迷有奇效。
马三鹿醒得很快,且很快他发现自己被绑着,动弹不得。
正不知所措之时,面前突然出现一张鼻青脸肿犹如猪头的脸。
他吓了一跳,大叫道:“你谁啊?”
姜宽气得一塌糊涂:“你揍乐窝,巨然还敢汪!”
“啊,啊。”马三鹿回过神:“是姜宽兄弟啊!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窝去尼玛的物废。”姜宽直接挥拳砸去:“劳资桃债来了,一齐二四六拳!”
付诚听着马三鹿的嚎叫,觉得有点不舒服。
揍得太轻,叫得也不够痛苦。
“二十七!哎,二十八了,够了够了,别打了,别打了……”
“武十肉了,崽种,泥不售信用……”
揍了六十拳,姜宽也没了力气,他赶紧扒拉两口饭:
“泥给窝等着,等窝加碘体力。”
见到此状,马三鹿竟是双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好了,别打了。”付诚走过来,说道:“他毕竟是婆婆的亲儿子,我们出出气可以,但最终还是要听婆婆的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