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奇怪的世界,为什么三千年后的地球会是这么个鬼样子?
澳大利亚像块正新鸡排,被刀子切成了两块;汉语英语都消失了,合文成了宁国的官话;科技有点退步,和2005年差不多,但为什么会有武者和法师这种违法物理的存在?夜晚的天空没有星星,像被人套上了一块幕布……
以上这些是付诚这十五年来记载下的一部分,他有个三块五的带小锁锁的日记本,这些秘密就藏这里面。
用汉语和英语再加上点德语写成,这世上想来没人能懂。
“科学是用来建设世界的,九年义务教育正在普及,从小学到初中的教学体系都很完善,有数学,生物,化学,物理,内容和印象里没什么不同,但是语文,历史,地理还有政治的差别就大了。”
付诚喝口水,接着写道:
“语文变成了合文并不奇怪,毕竟快三千年的时间过去了,文字的演变是自然现象,但为什么历史透露出一种荒诞诡异的味道,地理也很无理头,南极洲成了禁地,澳洲被劈成两半,日本沉入海下。”
几千年来地球究竟发生了什么?
笔尖停驻在纸页上,付诚静静思考,直到凝下的墨水汇聚笔尖,开始朝纸张的另一面渗透――
咚咚咚!
敲门声骤然响起,付诚下意识地看了下书桌上的时钟,23:55。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比上一次更加急促。
他朝红漆脱落,看起来斑驳老旧的大门看去。窗外风声呼啸,仿佛冬鬼在林间哭泣。
倘若这时候屋顶的吊灯啪的一声掉落或者呲的一声熄灭,那就好玩了。
可惜生活不是鬼片,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付诚!你他妈断更,马破苍穹的下册呢?”
是凌正,啧啧,读者还真是恐怖啊,付诚把日记收好,然后打开门,放人进来。
“这是一百块,把下册给我交出来!”
这是凌正进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充满了臭弟弟的纨绔豪气。
付诚不接钞票,也不拿书:
“好看吗?”
“废话!不好看我能这个时间来找你?你这地方又偏又黑,像郊外的鬼屋一样……”
说到这,凌正打了个哆嗦,他身上还穿着睡衣,印着一只大肥猫的图案。
“赶紧的,我虽早就筑了丹桥,修了武技,但那是家势之便,我妹也回了家,因此不想用武力强迫你!美杜莎那里你给我断了,我可真是想揍你!”
付诚笑笑:“那里少儿不宜。”
“真的吗?”凌正眼睛亮了起来:“那可就太好了。”
啧啧~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同班同学。
付诚走到书桌,把下册拿出来:“你看的上册和下册都是原本,我用手写的,花了三年时间,所以这一百块你收回去。”
凌正愣了愣,察觉言外之意,怒道:“坐地起价!你要多少钱?”
“我本想明天同你谈的,但你自制力太差,今晚就找上门,择日不如当日,那就在我这把事情商量商量。”
看着凌正脸上的迷糊,付诚接着道:
“你我同窗,有这层情谊,所以才想让你占这份便宜。”
“什么便宜?”凌正忽然一乐:“你要把书送给我?”
我是面憨,你这是真的憨啊,付诚叹口气:
“你不觉得这本书填补了如今玄幻市场这一块的空白么?异界大陆!纯粹的马气!多少男儿会因此热血沸腾?”
凌正眼睛亮起来,作为一个商二代,就算自诩为武痴,在耳濡目染之下,也该明白了。
“明远市有六所初中,三所职高,一所北中武校,一座大学城,若是把12到20岁的男性都当做目标客户,就算只算学生,也有三四万。”
付诚算起了帐:
“一本20块,分上下两册,就是40块,而成本不到十块钱,卖出一千本就能赚三万块,一万本就是三十万,你想想这还只是明远市的市场,扩展到周边,若是有起点,唉,反正实体书都够我们赚了。”
这个世界没有正规的网文网站,若是在网络上发布,盗版绝对会把人逼死。
午夜的钟声敲响,凌正搓了搓手,他开口打破沉默:
“我懂你的意思了,但怎么分成?你连网吧都上不起只能手写,想来除了这本书之外,其它的关于印书出版还有跑人力,走关系以及售后防止盗版都得我这边出力,所以你觉得你的想象力能值多少钱?”
“深藏不露啊你。”付诚调侃一句:“一谈到利益,你这平常傻不愣机的样子瞬间化成了资本的鬣狗。”
“财富和权利来之不易,想要稳固维持下去需要伪装。”凌正声音突然阴沉起来:“连你都相信我这些年来是个傻不愣机的蠢货,说明我装的挺不错。”
他阴森森地盯着付诚:
“但现在你知道了,月黑风高夜,我来的突然,这交易也是兴起,我完全可以杀了你,那就不需要分成了,而且死人是不会泄漏秘密的。”
尼玛!这个世界这么可怕的吗?十五岁的同窗这么妖孽吗?这心机,这城府,莫非你他么才是穿越者?
付诚心跳到了嗓子眼,人家早就用药剂筑了丹桥,修武不知多少年,我这常年年级第一的书生,怎么反抗?
“哈哈,逗你玩的。”凌正大笑起来:“现在是法制社会,杀人可不行,而且我是一名剑客,今日来得突然,没带剑。”
付诚连忙上个彩虹屁:
“剑客杀人只用剑,这是信仰!”
“恩,没错。”凌正表情肃穆,像是虔诚的信徒:“所以我七你三。”
付诚:“……好的。”
你这商务谈判的方式真的牛逼好吧!
凌正把书塞进大肥猫的口袋,走出门的时候,突然回过身:
“五五分吧,我知道你的脑子里肯定不止这一本书,你和我妹妹讲的红楼我都听过了,以后再有书就不必绕弯找我妹妹了,直接找我。”
他意味深长地留下一句话,然后消失在夜色里:
“我那妹妹可是个怪物,你别把自己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