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死了?”姬父磕着瓜子,唇齿留香地笑道。
我儿无颜长的真像我。
姬父双眼含笑看着姬无颜,充满着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
他很是欣慰,这个宝贝儿子是他年近不惑之年,才好不容易得到的,如今自己已经老了,从小捧在手心里的无颜也长大了,都有自己年轻时候的无上风姿了。
他得意的看着宝贝儿子。
不过就在这时,他感觉姬无颜有些异常。
“父…父亲…”姬无颜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说话都不利索了。
见到他那夸张的模样,姬父即便对自家卫士绝对信任,此刻也不由升起了一丝疑惑。
他随着姬无颜的目光看去,一片金光闪闪,他的双目都被这耀眼的金光照射的睁不开了。
用双手挡住刺目的金光,眯着眼睛,他终于看清了那片的情况,顿时,双瞳骤然放大,胸腔倒吸一口凉气。
一百个人,号称姬家最大杀手锏的金衣的卫士,此刻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像是死狗一样没有动静,头颅与肉身分离。
他们那坚不可摧的金色铁衣,此刻已经像风中残叶一样凌乱不堪,都被从中间一刀划过,鲜血和肠子从中间汩汩涌出。
都是血,满地都是红色的血,与泥浆搅在一起,在空气中弥漫出淡淡的腥味,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足以匹敌一座城池的十队卫士们全部丧命了,令人呕吐的尸体堆积成了数十座小山。
在这些小山的正中间,一匹纯黑色的马匹高昂着头,眼皮都不眨一下盯着天空中那轮火热的骄阳,双目中宛若有神华在流转。
黑马的上面,坐着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年,他面色平静地扫视着前方,一张俊俏的脸上似乎有些好奇。
“彭!彭!砰砰砰!”
瓜子掉落在战车上,姬父从战车上的长凳上滑落了下来,衣衫被刮的都有些烂了。
他的嘴巴长的大大的,此刻已经惊地说不出来任何话,浑身抖若筛糠,见鬼一样地夸张。
“爹你没事吧。”姬无颜赶紧上前抱住姬父,道:“爹,这…这是个恶魔。”
姬父没有任何回应,只是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突然手捂胸口,一口闷血狂喷而出,双目一翻昏死了过去。
“爹!”姬无颜大叫一声,连忙摇晃姬父,都没有反应,小心的试探了一下鼻息,发现还有气进出,这才舒一口气。
那个黑衣人还在扫视着周围一切,刚刚的那场大战对于他来说,仿佛微不足道一般,面色依旧。
姬无颜转过头看向黑衣少年,双目中不断释放血红的光芒,突然,他猛地把头上的紫金冠高高拔起,碰的一声扔到了地上,滚落在不远处上官玉头颅的旁边。
在姬无颜的注视下,黑衣人丝毫没有任何不适,眸子只没有在他的脸上看了一眼。
时间就在这一分一秒中过去了,姬父还没有醒转,姬无颜咬了咬牙,下了战车跪下,朝黑衣人磕头,道:“我爹病危,请您准许我代父受死,饶过我爹。”
黑衣人淡淡地扫视了他一眼,道:“把这里打扫干净,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说罢,黑衣人再次闭上了眼睛,好像睁着眼睛让他非常不舒服一样。
“谢…谢谢!”姬无颜如释重负,驾着马车逃命一样窜逃出去。
……
时间很快,不知不觉一天都过去了。
何解与秦越骑着棕黄色的宝马,没日没夜地在飞驰。
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望山跑死马的真正意思。
“终于快到了!”秦越猛抽一下鞭子,胯下的宝马像剑一样蹿了出去,直追前方的何解。
到了汉风县的近旁,两人都把速度放慢了下来,一路上并没有多少话。
“主人,你看那好像有一个人?”秦越用鞭子指向前方的那道黑影,在阳光的照射下像个黑点一样,让人第一眼就能感觉其卓尔不凡。
何解没有说话,只是抽了一下鞭子,胯下的马突然加速,朝着那道黑影而去。
秦越也连忙跟了上去。
不多久,他们来到了汉风县口。
“你们看,那人是谁啊,看他们的打扮好像是一主一仆,从外地而来。”阁楼上,有不怕死的人,把头穿过窗户看向外面。
“还真是,自从昨天那恶魔来了之后,现在楼下已经都没人进出了,听说县令大人派的王牌兵都全部被屠杀了,希望这俩人没那么倒霉去招惹他。”
“你可别说了,我昨天回来都吓晕了,今天才刚刚好一点,别被他听到,要不然我们就完了,这汉风县谁能挡得住这魔鬼。”
就在人们说话的时候,马俊兴骑着一匹马在闲逛到了这里,他非常好奇,转了一大圈,竟然没有发现一个人。
看来那个小白脸是真的像人们传的那样,把路上的行人都给逼到家里,紧紧关上大门,不敢大声说话了。
“还是离远一些好。”他赶紧避开汉风县口,想起昨天骂那个人是小白脸,他还一阵心悸与后怕。
其实,他只是性格高傲自大而已,内心并不傻。
县令大人多么大的气魄与雄威,就连郡主大人都要给他三分薄面,到头来怎样,不还是在此滑铁卢,一天之内所有姬家精锐全部尸首分离,横尸街头?
他的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业世家,若论经济实力,他或许可以和县令大人拼上一拼,但若是说所掌握的兵员以及武将人才,那可是就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二者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就连县令大人都被吓得魂飞魄散,至今还在抢救之中,他又怎么会做那个出头的鸟,去主动招惹他呢。
想到这里,他赶紧调转马头,想要就此离去。
就在此时,他的眼角一阵颤抖,目光扫到了黑衣人身后的一老一少,老的白发苍苍,面色慈祥,双目中偶尔有精光爆闪。
年轻的那一个则身穿白色纱衣,长着一头及腰长发,气度沉稳内敛,眸子平静,安静到了极点。
“嘿嘿,昨天的一场好戏没有看到,今天竟然补了回来。”马俊兴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把已经调转的马头又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