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解和囚站在秦越不远处,看着他把十数根银针插进自己的身体,身上如同被蒸煮了一般,不断往外冒着冰冷刺骨的烟雾。
不多时,在他坐的地方,已经结下了一层十公分的坚冰,而且在他身边周围,所有植物都被冰冻住了,像是一层层冰雕一样,在太阳下闪烁着金光。
就在这时,远处走过来一个少年,面露微笑,脚步快的像风一样,来到何解面前,先是小心侧目看了一眼何解身旁的囚,接着弓下身体行了一礼,道:“这位公子一看便是天人之姿,想必是来自哪方大家族罢。”
何解把心思全放到了秦越身上,没有发现他的到来,直到听到声音时才愣了一下,抬头看去,只见眼前这人英俊不凡,棱角分明,只是脸上略带的那一丝讨好之色让他有些不解。
何解忙行了一礼,说道:“过誉了过誉了,何解担不起,不知公子意欲何为?”
看着何解把姿态放的很低,马俊兴心中凌然,暗道这少年确实不同凡响,这个年纪竟然能够收服这么恐怖的恶魔,而且不骄不躁,像是丝毫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样。
当下,他也不敢大意,把自己的傲慢与偏见全部收拾干净,脸上笑得更加灿烂了,说道:“我自打看见公子的那瞬间,就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所以冒昧上来打扰。”
“哦?”何解顿了一下,回声道:“可能你我有缘吧。”
何解其实现在并不想和他多话,自己的八星医师还生死不明,他其实一门心思都在医师身上。
只是出于礼貌回应了几句,而后便看向秦越。
“有缘有缘。”马俊兴笑个不停。
他心里想到,这少年虽然衣着简朴,但是却能够收服黑衣恶魔,纵使不是富家子弟,豪门公子,也是个才华卓著,能力非凡的人。
如果能和这样的人交上朋友,那自己的父亲在家族内就能够彻底站稳脚跟了,那几个心如蛇蝎的叔叔伯伯,就算再嫉妒羡慕也没有任何用了。
这样一来,自己的资本也就更加雄厚了,以后也未必不能在父亲去世后继承整个马家。
想到这里,马俊兴脸上的笑容更加浓厚了,先前对何解的嘲讽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远处,人群好像看见了马俊兴,顿时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那是马俊兴,我的天,他竟然与这等魔鬼在一起。”
所有人都带着嫉妒与恐惧的目光看向马俊兴。
在他们的口中,现在的马俊兴自甘堕落,主动投入大奸大恶的人怀抱,实在是罪无可赦,也已经变得和恶魔一个样了。
其实,他们的内心深处却是有种酸溜溜的感觉。
他们见识过黑衣人的恐怖不敢上前去,此刻见到其他人上前,不由得羡慕嫉妒恨。
他们都知道黑衣人的厉害,如果换做是他们,他们也一定想上前巴结,可是他们也正是因为见到了黑衣人屠杀金衣卫士那一幕,心里有阴影了,不敢上去。
此刻,他们见到他们得不到的强大人物,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上前讨好,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群起而攻之,都想把这马俊兴搞臭,即使他已经很臭了,他们也不在乎。
当然,也有不少人不以为意,认为这马俊兴的举动愚蠢无比。
人家黑衣人是怎样的人物?
能收服他的人,又岂能是你能够攀得上的?
即使你马家在这汉风县是个大家族,但是也仅仅只是在汉风县这个弹丸之地称雄称霸,还真以为人家会看上你?
再说你在马家也只是个小小的世子,你爹都不一定能坐稳位子,你在县里作威作福的确没人敢拦你,但是你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能力。
收服黑衣人的英才,是你能够攀得上的吗?
还有不少马家的人看到这一幕后,直接露出鄙夷的目光。
“就这个怂样还当家主?他爹那副鬼样,现在看来他比他爹更适合当个奴才!”
“还真是意想不到,以前他不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吗,此刻竟然这么恭敬。”
“怕他那副样子是装给你我看的吧,估计是故意装出一副浪荡子,不想当家主的模样,好让你我放松警惕,这下子不是全都暴露了。”
“我真是搞不懂,他为什么要去巴结那个少年。”
“可能是奴性改不了吧,你看你看,看他那笑的,真恶心。”
……
没过多时,秦越身上的烟雾逐渐变少,此刻在他周围的两米开外都被冻的僵硬,何解几人早已经远远退到了一旁。
“呼……”秦越突然长长吐了一口烟雾。
“咳…咳……”盘膝做了一会后,秦越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何解忙从马匹上取下一件外套,走上去,给他披上。
此刻,秦越身上的水珠彻底升华了,而且也没有雾气在向外喷发,只是一直闭着眼睛,看上去面色凝重无比。
刚才,那烟雾如同被蒸煮一样升腾而起,让站在一旁的马俊兴心里很是惊呀。
他定睛仔细去看,感觉这老头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皱着眉头去想却有记不起来了。
这时,何解站在秦越的对面,一眨不眨地看着看着他,看到他眉头紧紧皱起,身上气息时隐时现,不由心里一突,看来情况远比自己想的还要糟糕。
先前在他看来,秦越被冰块冻住的时间并不长,解封后恢复应该并不是难事,可是此刻看到他面色这么难看,心里逐渐升起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秦越,秦越……”他小声着,试图唤醒秦越,但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他心中的不妙更加浓烈,转过头看黑衣少年,道:“这是怎么回事?”
黑衣少年面无表情,只是行了一礼,说道:“请主人静候,这冰对其他人而言是致命毒药,但是对他却不是。。”
何解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黑衣人,发现他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又转过身体,凝重看着秦越。
“秦越…这名字怎么有些熟悉?”马俊兴皱着眉,看着眼前的老头,脑袋里不断思索,刹那间脸色骤变,结巴道:“秦秦秦…秦越?南…南圣秦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