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八日,周四,张生正式开始工作,早早起床去了云鹤居。结果在店里坐了一上午,也没有客人来,以前他都没有发现,原来看店铺的工作这么清闲。
唉,要是酥酥在就好了,他这样想到。
昨天下午回到家后不久,红妆就过来接酥酥,小丫头刚开始还不愿意离开,好说歹说各种承诺她才同意,这让红妆再次确信她的女儿是一个小“黑心棉”。
而不知不觉间,他们之间已产生了难以割舍的联系……
因为实在无聊,张生找了《英雄》来看。不得不说,好的电视剧、电影不管过去多少年,依旧经典。
沈七七:“诶呀,男人怎么一有了女人,就会变得那么笨呢?”
燕双鹰:“什么意思?”
沈七七:“我的枪一响,你的脑袋就会开花,然后理惠就会跑,你想她能跑多远?”
燕双鹰:“十步。”
沈七七:“然后,我就把文件从地上捡起来,多么简单呐,嘿嘿。再见啦!”
说完,他扣动扳机。
……
“老板,你这里收银币吗?”
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张生听到有人叫他,便抬头,然后起身,来者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叔。
“收的收的,你拿出来我看一下。”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大叔点点头,从手中的小布袋里倒出一堆钱币,磕在玻璃柜上发出哗啦的响声。
“诶,您这银币声儿不对啊!”张生一听声音觉得有些坏菜,响声太闷了,不清脆。
他拿起一看,果然,全是当代工艺品,放在手里沉甸甸的,包浆也是做上去的:“大叔您这银币都是新的啊,用铜做的,不值钱。”
“怎么可能,我听别人说银币值钱,前几天才到乡下去收了这些,都是老头儿老太太卖给我的,一个200,怎么可能都是假的?”那大叔有点不敢相信,要都是假的,那小几千块钱就打了水漂,搁谁都肉疼。
“不信的话,您可以去十全街东边的古玩店去看看。”张生没了兴致,开始送客。好不容易有人来,结果拿的是些假东西,唉,木得劲头。
大叔见张生语气这么肯定,一下子蔫儿了:“前天我拿(银币)回家的时候被家里婆娘发现了,她就骂我乱花钱,我还跟她犟,现在这样回家,她还不把我唠叨死?!”
说完,他不死心地从口袋掏出一枚大清龙币:“我侄儿说宣统的值钱,你再帮我看一下这枚,如果是真的,还能回下本!”
张生一眼看去,当场就笑了:“宣统八年?造假币的也太粗心了吧。大叔,溥仪可只当了三年皇帝!您长点心吧,以后别弄这些了,踏踏实实过日子啊。”
大叔失魂落魄地走了,回去之后还要面对媳妇的审判,这起码得几天吃不下饭,张生估计他以后不会轻易乱花钱了。
街上飘来一阵饭菜香,张生一看手机,十二点多了,就关掉电脑准备去吃饭。
“叮铃叮铃~”他关门的时候,外边传来自行车的铃声,随后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满脸堆笑走了过来:“诶呦,笑劳板儿,憋急着关门儿啊,您这里瘦不瘦印袁呐?”
这口音,太具有辨识感了,在大多数人听来,天津人一张嘴就像是在说相声。
“好的,那进来吧。”张生回到柜台后边,示意小伙儿把银元拿出来。
“您看,这些个钱真不真?”小伙儿从钱包摸出来几枚袁大头。
“哦豁,你这钱怎么锃亮啊?包浆哪去了?”张生有些吃惊。
“我看着脏,就把它擦了。”小伙讪讪地笑笑。
“贬值了啊,用啥擦的?84?洁厕灵?洗银水?”张生撇了他一眼,问道。
“威猛先生。”
“我看你确实挺威猛的。”
小伙儿:“……”
“那现在到底值多少钱?”
张生:“民国八年的1000,民国九年的800。”
“要是没擦呢?”
“八年的1500,九年的1200。”
小伙儿:“……”
“我这还有枚宣统三年的大清龙币,尼了看看值多少钱?”
“壹圆,长须龙,擦掉了四千。”
小伙儿:“……”
“好么,都给我干稀碎,心塞啊。算了,不卖了,回家跪搓衣板去了。再见了您嘞!”
小伙儿一脸肉疼地走了,歪歪扭扭地骑着共享单车,到衮绣坊牌坊那里拐弯的时候,还差点撞到桥头的石碑上。
(先更后改)
ps:买的平安扣还没给酥酥,是我忘记了这件事,不好意思,明天就找机会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