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武装骑士在前边开道，五哥、六哥、真真和叶子骑马并行，身后紧跟着三辆满载礼物的马车，各有两名车夫，另有四名骑士尾随。再加上云霄堡一路的眼线，以及沿途几座联盟的山头，自是安全无虑。
山路逶迤，植被茂盛，自从无人砍伐之后，林木疯长，空气也越来越清新，从前让人郁闷的雾霾天也没了。要是没有空啸轰响烦人的话，眼下这个世界还是挺好的。
兄妹们并不急于赶路，说说笑笑纵马缓行。
真真看六哥手里不停地捻动一串108颗佛珠，就好奇地要过来打量，只见每一颗佛珠上都有一只凤眼，煞是好看。六哥说这叫凤眼菩提，象征着大智慧，出自佛祖释伽牟尼的故乡。天震前他足足攒了三个月的工资才入手。盘玩多年，圆圆的小木珠已琥珀化，由原来的浅黄色变成赤红色，可谓是脱胎换骨。
爱不释手把玩一番，真真问：“六哥，你懂佛法？”
“六哥不过是门外一痴汉罢了，”六哥笑着说，“佛法精深，是要有悟性的。”
“我看六哥老念经，是啥经，说的啥？”叶子问。
六哥看两人好奇，来了兴致讲了一番。普通人学佛，最好从《心经》、《金刚经》读起，有些心得再看《法华经》、《楞严经》、《华严经》这三部经中之王。又略微讲了这几本佛经的大意，只说其中包藏着三千世界极深奥义。
真真和叶子听了只是乍舌，对她们来说，佛理太深奥了，遥不可及。
“要说佛菩萨神通广大，咋不来救咱们，眼睁睁看着好人都死了！”叶子突然咬牙怒喊。
她脸色突变，众人惊异，却见她又低头不语。
“哎！”六哥叹息一声，“末世大劫，天意难测！”
一说大劫两字，真真就想起看过的《云笈七签》，便说出一段话：“天地改易，谓之大劫。大劫交则天地翻覆，河海涌决，人沦山没，金玉消化，六合冥一，白尸飘于无涯，孤爽悲于洪波。大鸟扫秽于灵岳，水母受事于九河，五龙吐气于北元，天马玄辔以徒魔，赤锁伏精于辰门，岁星灭王于金罗，日月昏翳于三豪之馆，五气昭耀于九岭之巅，圣君显驾于明霞之馆，五帝科简于善恶。当此之时，万恶绝种，鬼魔灭迹，八荒四极，万不遗一。”
“九妹厉害！”五哥赞道。
“说的啥啊，不懂不懂！”叶子直摇头。
“说得好！古人见识高远，既点明大劫，又指出解救之道。我看那大鸟、水母、五龙、天马、日月、五气、圣君、五帝等，就是来救人的英雄和圣贤！”六哥说。
“童话故事，骗小孩子的。”叶子嘟囔道。
“小叶子，古人一点儿不比咱们傻，只是咱们不懂罢了，可不敢乱讲。”五哥对她说，叶子勉强点头。
真真对六哥说：“六哥，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云笈七签》是道教的书吧？到底是佛好还是道好啊？”
“是道教的，九妹。”六哥说，“佛道各有所长，难分高下。”
“还是出来打一架好了，看谁更厉害。”叶子举起小拳头说。
“又胡说。”五哥瞪她一眼，却忍不住放声大笑，六哥和真真也笑得前仰后合，小叶子还是很有幽默感的。
一路闲聊，下午早早安营扎寨，点起篝火烧烤山鸡野兔，少不了美酒助兴，欢声笑语。一切都好，只是少了八索哥，真真心里有些遗憾。
次日又行进几十里，路过六个村落，外围都有木头栅栏保护。村长们早接到通知，带乡民们在路边迎候，还搭起了凉棚，桌子上摆满山珍野味，盛情款待。
从云霄山到历山，大约200里地，这一片广阔的区域都属于云霄堡的势力范围，一行人所到之处，自然无人怠慢。
每到一处就吃喝一番，饮几杯酒，四人都有些醉意了，叶子拍着鼓鼓的小肚子，说吃撑了也难受。
众人便放马驰骋，相互追逐。沿途见了人也只是招招手，不再下马。如此一来，很快便来到王屋山。
山下旗帜飞扬，有几十人在此恭候多时。为首的三位头领俱是魁梧雄壮，威风凛凛。五哥、六哥跳下马来，相互拥抱致意。五哥介绍，对方是王屋山康氏三兄弟，老大康盛、老二康勇、老三康俊，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也是云霄联盟中仅次于云霄堡的力量。
三兄弟笑容满面，双手抱拳，向九姐十姐致礼。真真叶子也抱拳还礼，多日熏陶，两人也学会了一些江湖人的礼节。
得知两人第一次来，康俊就热心讲解，指着前方的村落说那就是愚公村，愚公移山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听康俊讲一位古代的老人带领儿孙挖山，要把大山移开。叶子理解不了，偷偷咂舌。
沿山路往上走，眼前景色起伏多变，许多山峰高低错落，沟谷溪潭星罗棋布，悬崖峭壁竖立如墙，飞瀑流水好似仙境，在云山雾海的衬托下朦胧而神秘。
远远望见脚下的山谷之中，林海苍茫，松涛回响，有好几个村落，房子都是红石板磊成的，院子里有水辘辘和石碾子等，好一派安祥恬静的田园风光。
一路赞叹，不知不觉来到王屋山主峰，伫立着一座五层楼阁，牌匾上写着“天下第一洞天”。康俊说道教中人把王屋山称为十大洞天之首，轩辕黄帝曾在这里设石坛祭天，九天玄女就下凡传授他兵法神功，这才打败天下无敌的蚩尤。
不过是神话故事罢了，真真感叹一笑。
山顶宫观被改造成营寨，康氏三兄弟据险而守。
站在峰顶眺望，群峰环绕、云海浩翰、拔地通天，颇有气势。
两位姑娘饱览大好河山，心情舒畅，加上三兄弟豪爽相劝，当夜亦饮了半醉。
席间，五哥问起历山情况，只怕小长生进犯。康盛却说无需担心，历山今非昔比，迟早变成一个佛道圣地。不久前，有大和尚、大道士相继入驻历山，各自在山顶建设庙宇。那些和尚道士都是习武之人，听说为首的师父分别来自少林武当，武功异常高强，对付小股毛贼不在话下。只是和尚道士彼此不服，经常比武斗胜负。
说到这里，五哥、六哥和真真都是一惊，看叶子，却见她洋洋得意说：“哇，你们瞧，叶子说对了，叶子不比古人差吧！”
“还真让你蒙中了。”真真说。
“什么呀！”叶子不高兴道，“姐姐会背书，天天有人夸，叶子好不容易显摆一回，你就说人家是蒙的，真是的！”
“好好，姐姐说错了，我家叶子就是聪明。”真真赶紧夸她，叶子这才哈哈大笑。
看小姐妹斗嘴，众人都笑了。
在王屋山休息游玩一日后，与康氏兄弟辞别，继续赶路。
距离历山十几里时，真真突然有一个想法，就让队伍停下来。原来她不想以云霄九姐的身份去历山，怕穆公像王屋山三兄弟一样，天天招待两人好吃好喝。那样的话，和住在云霄堡有啥区别呢？
真真说出那一句不想吃土匪饭的话，本意是想凭自己的努力，吃一口安心饭，如此一来就必须隐瞒身份。
两位哥哥商量了一下，觉得是一个好主意，更符合大哥的心意，让两个小丫头知道讨生活的难处，忍受不了自然就回云霄山了。同时隐瞒身份能避免引起小长生的注意，那贼首狡猾无比，若是绑架了两位小妹，云霄八虎可就被动了。
这么一合计，两人欣然同意了真真的提议。
叶子一听傻眼了，不知说啥好，索性赌气不吭声。
于是，真真换上了旧衣服。叶子知道姐姐的倔脾气，无奈照做。五哥内心充满矛盾，既想让两人吃点苦头，又怕她们遭大罪，便取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满了金瓜子，让真真收好，苦得不行，就买点好吃的补补。真真不要，叶子却连声道谢，一把抓过来塞到真真的登山包里。
哥哥们以探望穆公为由上山，真真和叶子尾随，就说是半路遇到的投奔历山的可怜人。
准备妥当，一行人来到历山脚下，通报哨卡守卫后，有人骑马上山禀报。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就见山路上几匹快马飞驰而来，为首一位身穿朴素灰衣的中年男子，就是美名远扬的穆公。
他中等身材，神色宽和，脸庞微瘦，留着黑胡子，还真和书上的刘备有点相像，一看就是仁义大善人。
见恩人来访，穆公开怀大笑，与五哥、六哥拥抱寒暄一番。却没见过真真和叶子，五哥就把商量好的话一说，拜托穆公收留这两个小姑娘，穆公满口答应，自是不在话下。
一行人上马，边聊边往山上走。真真和叶子也不骑马了，坐在马车上四处张望，还真有几分逃难小姑娘的模样。
虽说历山是方圆几百里内最高的山，但山路却很宽很缓，路边有一条清澈的溪流，从山上淌流下来。山清水秀，树木种类明显比别的地方多，时不时就看到松鼠、野猫、黄鹂鸟、大山雀等鸟兽出没林中。
那穆公嗓门宏亮，对五哥六哥讲历山典故。他说当年三皇五帝之一舜曾耕作于历山，尧看他品德高尚，就把自己两个女儿娥皇、女英嫁给他，后来又把帝位禅让给他，传为千古佳话。
真真赞叹不已，叶子却只盯着路上的行人看。上山的人都背着粮食山货等，一边走一边念念有词，一幅虔诚的样子。下山的人就两手空空了。这些人衣着破旧，面貌沧桑，又黑又瘦，显然是附近辛苦劳作的农夫。
一见穆公人们就热情招呼，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对五哥六哥这样的强人好汉却有些畏惧，避之唯恐不及。
穆公又说，乡亲们都是去拜佛求道的。两个月前，一位大和尚无尘带领弟子们迁到历山，带来一尊释伽牟尼佛像。巧的是，道教武当派的掌门升虚也带弟子们前来，供奉一尊真武大帝像。穆公提供场地和人力，帮他们建造庙宇。远近的乡亲们知道了，就一路跋涉前来上香。
叶子听了嘟囔，自己都吃不饱还拜呀拜、求啊求的。真真捶了她一下，让她闭嘴当哑巴，叶子就撅起嘴，扭头看一边。
来到了半山腰，看到一道长数百米，高十几米的石头城墙，城门木牌上刻着三个大字：历山城。
五哥就看穆公，穆公会意，说不久前扩建防御工程，把城墙增高增宽，如此一来更不怕贼人来袭了。
此时，总管吉安、民团队长花豹子列队迎接，簇拥着穆公、五哥和六哥前往会客厅。穆公心细，回头招呼两位小姑娘同去。
进到城里，眼前顿时开阔，看到密密麻麻许多小木房。穆公说历山人口已达数千人，人气旺盛。又到会客厅，不过是更大一些的木房子，位于中央地带，也是历山议事所。
走进去，里面空荡荡的，没什么像样的摆设，只有一圈简陋的木椅，一张大茶几上放着一些竹筒杯。木墙上挂着一张手绘的历山地图，一个木架子上插着十余根竹矛。
推让一番，众人就坐。穆公坐在首位，左边坐着五哥、六哥，右边坐着吉安、花豹子，真真和叶子坐在穆公对面。
再一细看，穆公洗得发白的灰衣上竟有几处补丁，那吉安、花豹子也是旧衣服带补丁，朴素得有点儿寒酸。这可不像真真叶子想的那样，总以为历山城更大，城主应该更富有才是。真真转念一想，或许这样才符合穆公的仁爱之名吧。
宾主畅叙，互道想念之情，不时仰头大笑，气氛很是融洽。转眼到晚饭时间，有人抬进一张圆桌子，又端来酒菜。总共不过八个菜一盆汤，都是山里的蘑菇野菜之类，荤食只有一只烧鸡、一条黄河鲤鱼，叶子一看就皱起了眉。
穆公举杯敬酒，说了一番热情洋溢的感谢之语。吉安热情招呼两个小丫头吃饭，还让人端来一盆热气腾腾的馒头，金黄色的玉米面夹杂着野菜。真真拿起一个吃，入口有些粗燥，但还算香甜可口，就说好吃，众人笑着点头。
叶子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在嘴里倒来倒去，真真知道她咽不下去，好在她也没声张。
五哥、六哥早知穆公作风，为不驳主人面子，一个个大吃大嚼，还不停举杯畅饮。那酒是自酿的苞谷酒，闻着就不是啥好酒，叶子奇怪哥哥们咋能喝下去。
怕叶子惹事，匆匆吃完手中馒头，真真就拉她起来，说路上吃过了，不饿，想去休息。穆公招唤站在门口的一个年轻人，叫做牛头，让他带两个小姑娘去一个空木屋安顿下来。
牛头连声说是，满脸堆笑，领二人出门往左边走了百余米，打开一间小木屋。里面只有两张小木床、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个蜡烛台，除此之外就一无所有了。
牛头离去，叶子关上门，扭头就嚷嚷：“姐姐啊，这下你满意了吧？那城主吃的连咱云霄堡的勇士都不如，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真真说：“后悔还来得及，你可以跟哥哥们回去。”
“哼！”叶子一下子坐在硬板床上，说，“大不了一起饿死呗！”
真真知道她嘴硬心软，搂住她说：“放心，咱饿不死的。再说，这里还有好多好玩的呢。”
“是的，我还想看和尚大战道士呢！”叶子又笑了。
真真嘱咐她，以后千万不敢乱说，暴露身份就不好了。
随后，真真拿铲子在床下挖了一个土坑，把别在腰间带皮套的手枪、匕首，还有包里那一袋金瓜子都放了进去。又让叶子交出刀，叶子不情愿地拿出藏在背后的短刀，又掀开裤脚，取下绑在腿上的两把匕首。
“天呐，这不是老三的刀？”真真惊问。
“他有十来把呢，我就拿了两把。”叶子说。
“你这是偷，要让老三知道了……”
“就偷他的，谁让他欺负姐。再说了，他来要，大不了还回去呗。”叶子满不在乎说。
真真无语，只好把一堆东西埋好，抚平地面。
刚坐下就听见敲门声，真真开门，见牛头端着一盘烧鸡，笑嘻嘻走进来放在桌上，说城主担心两人饿着，就专门派他送来。
叶子看牛头嘴巴油腻腻的，就抓起鸡，一看果然少了一只鸡腿，就开玩笑的问是不是他偷吃了。牛头脸色大变，硬说自己没吃，也许是别人吃了，也许这只鸡生下来就一条腿。
“瞎说！”叶子恼了，吃就吃了，还不承认。
“俺才没瞎说，两个脑袋的野鸡，三条腿的兔子多了去了，你少见多怪！”牛头嚷道。他身材瘦小，顶着一个大脑袋，眼睛圆不隆咚的像牛眼，怪不得人家叫他牛头。
真真忙把叶子推到一边，连声道歉。牛头狠狠瞪了叶子一眼，才气乎乎转身离去。
“刚来就得罪人，你真是的！”真真又说她。
叶子跳到床上，蒙上被子就睡，被子很厚也很干净。
山里的夜晚特别冷，远方隐约传来狼的嚎叫。
半夜叶子跑到真真的床上，两人挤着睡，这样暖和多了。
次日一大早，穆公陪五哥六哥去山顶看新建的庙宇，真真叶子自然也跟着去。众人骑马上山，约莫半个时辰，就到了舜王坪。眼前一片广阔的高山草原，足有5000余亩，南边是悬崖峭壁，山下有黄河流域最大的原始森林，据说里边地势极其复杂，有很多毒虫猛兽，一般人进去都出不来。
佛庙在左边，用木头搭建，外面又围一圈石墙，是和尚们供佛念经的地方，占了好几亩地。门口，有两名武僧守护，手里紧握木棍。穆公陪几人过去，武僧都认得他，合掌微笑致意，但还是要求众人放下随身武器。这是寺庙规矩，众人爽利地取下武器放在门口的木条桌上。
一进大门，首先见到的是一尊巨大的弥勒佛石雕，两名石匠正在打磨，还未完工。又踏进最大的庙堂，就看到一尊金碧辉煌的释伽牟尼像，六哥虔诚礼拜上香。五哥、真真不信佛，站在一边看着。叶子既想拜又没拜，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
此时一位大和尚快步走来，身高1.8米以上，浓眉大眼，古铜肤色，正气凛然，好似一尊镇邪铁塔一般。真真叶子相视俱是惊讶。论个头，四哥也不输他，但看气势，估计四哥打不过他。
“明晖师父好！”穆公忙合手致意。
明晖含笑回礼，说道：“穆公光临，有失远迎。”
“无尘上师可好？”穆公笑问。
“好，只是在训导弟子，不便相见。”
“随后再叨扰上师吧。”穆公点头道。
看样子，明晖是武僧团的大师父了，他身后紧跟两名黄袍武僧，各个壮健刚强，目露精光，都是武功高强之人。
明晖打量众人，穆公一一介绍，说是历山的救命恩人，明晖含笑致礼。随后告辞，众人离开寺庙，又去道观。
叶子悄悄问五哥，能否打得过明晖，五哥想了想，说一对一怕是不行，但两个哥哥一起上，就能斗过他。
来到右边的道观，眼看香客比佛庙要少一些。守门的道士看见了，一人进去禀报，很快一位道长就迎出来，见他一身青色道袍，清瘦洒脱，目光沉稳有神，一幅仙风道骨果然不是俗人。
远远他抱拳大笑，穆公回礼，又介绍这位便是武当绝顶高手大成，众人相互致礼。踏入道观，来到真武大帝木像前，见他脚踩灵龟，手持利剑，形象威武。真武大帝又称荡魔天尊、中华祖龙，传说是盘古之子、炎黄之父，还曾执掌天庭。
五哥上香跪拜，真真心想就得要这样的英雄出世，天下才能安定，于是也上香磕头。
巧的是那升虚掌门亦在静修中，不便相见。穆公知大和尚、大道士不愿多见俗人，也不勉强，众人告辞离去。
六哥悄悄对真真和叶子说，大成的武功不在明晖之下，只是道教中人以清虚柔和为贵，更加深藏不露罢了。真真和叶子原来以为哥哥们天下无敌，今日见到佛道两位大师，才知山外有山。那可真要留下来，看看他们较量高下了。
在佛庙与道观中间，就立着一个长宽各八米的木头擂台，穆公说佛道以武会友，两位大师的弟子们已经比过四场，胜负对半，过些日子就会举行第五场比赛。但五哥、六哥还有要事，没时间看了，私下里交代好两个妹妹，就与穆公道别。
穆公、真真和叶子等人一路送下山，又送出几里地外，双方才恋恋不舍地挥手告别。
从今往后，就要靠她们自己的本事吃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