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常太一剔着牙从伙房里走出来,此时距离午饭还有一些时辰,但常太一已经是吃不下任何东西了,他走到了前院随便拉了一个下人问了问常世明的行踪,得到了常世明已经离开之后的回复后这才走进了正厅。
岂料,才一进正厅就听到常世明的呵斥:“呦吼,混小子,你咋地跑回来了?”
常太一闻声就一愣,他抬起头来看见了满脸笑意的常世明,不得不做出一副赔笑的模样,常世明接着说:“老子早料到你这混小子想做什么了!提前就吩咐了那些个下人!”
常太一听了,心里暗骂一声,不由泛起嘀咕:“这帮混账东西……也不给我这大少爷一点面子……”
“呸!”常世明啐了常太一一口,道:“你给他们开饷钱还是老子给他们开?他们凭什么给你个混小子面子!”
“嘿嘿嘿……”常太一抬头咧嘴对着常世明一笑,常世明还要训斥常太一,后者便已经撒开了腿跑了,又让常世明一个人留在了正厅主位上,哭笑不得。
跑了许久,常太一朝着后头张望两下,见常世明没有追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弯下腰来手搭在膝盖上,大声的喘着粗气,好一会儿后才深呼吸两口,喊起来:“阿虎!”
那名为阿虎的铁打汉子顿时窜出来,常太一张望四周,发现树木摇曳,猜测阿虎是从树上下来的。
“阿虎在。”铁打的汉子这么说,常太一又上下打量他两眼,之后大手一挥:“走!”
阿虎一点头,就跟在常太一身后,也不知是不是阿虎在他身后的缘故,常太一的觉得自己愈发嚣张了起来,走在街上也感觉自己比平日里更加嚣张起来。
常太一说:“阿虎。”
唤作阿虎的铁打汉子一低头,说:“阿虎在。”
“瞧见那串糖葫芦了吗?”
“阿虎瞧见了。”
“去给本少爷抢过来。”
“……”
“嘿!去抢啊!”
见阿虎迟迟没有反应,常太一转头对阿虎怒目而视,他说:“本少爷叫你,你怎地不答应?”
阿虎仍面无表情,他木讷的道:“老爷说了,除了跟钱林两家有关的事,其他一律不能听大少爷的。”
常太一撇了撇嘴,嘴里轻声咕哝:“这糟老头子真有够麻烦的……”
“得了!”常太一忽而一摆手:“那就去先去钱家吧。”
“阿虎领命。”阿虎点了点头,惹来常太一的白眼,两人大摇大摆走在路上,路上的行人商贩一瞧见常太一就自觉的让路,所以两人的速度很快。
不多时,在他们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硕大的门庭,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钱家”两个大字,门口有两个家丁看守,看起来是比常家威武多了,但常太一却不屑一顾,再威风能当银子使?
“喂。”常太一走上前去:“开门,本少爷要进去。”
那俩门卫看了常太一一眼,皱了皱眉头:“哪儿来的混小子,钱家也是你能来作威作福的地方?快滚出去!不然别怪我们把你乱棍打出!”
常太一听了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们两个新来的?”
俩门卫对视一眼,面色变了变,之后异口同声的严厉呵斥:“少套近乎!快滚!”
“呵呵……”常太一嘴角咧起,起了一丝玩弄的心思:“那要是本……”
“那要是本姑娘不肯呢!”声音是从后头传来的,听起来声音就很大,常太一愣了愣,身后一向木讷的阿虎竟也是出奇了浮现一丝笑意,被常太一狠狠的瞪了回去,常太一狠狠的点了点门口两个门卫,放下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门卫嗤笑一声,各种冷嘲热讽,常太一却是领着阿虎绕了一绕,到了边上的西门位置,那儿站着一个姑娘,前头两个门卫握着木棒,三个人看起来剑拔弩张。
常太一抬起手刚要开口,那边就打了起来,两个门卫高举着棍子便一个健步冲向了姑娘,右边那个一棍子砸下去被姑娘侧身闪过,之后轻轻一跃踩在那棍子上,躲过了另个门卫的棍子。
姑娘笑笑,说:“欸!打不着!”
一个门卫棍子被踩着举不起来,另一个门卫则抬起棍子就横着又是一棍子,姑娘一个下腰轻松躲过,美眸扫过被自己踩着棍子的门卫,见那一副努力拔棍子的模样,也“于心不忍”,轻笑一声:“这么想要?那还你咯。”便又一跃从棍子上下来,那门卫立即就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啃泥。
门口动静这么大,里头哪儿还能看戏,数个拎着棍子穿着粗衣麻布的下人便冲了出来,把姑娘包围了起来。
“一群酒囊饭袋。”姑娘扫视那些下人,轻声一声,笑声宛若银铃一般悦耳。
“阿虎。”看戏的常太一忽而说话。
“阿虎在。”阿虎说。
“帮忙。”常太一指了指姑娘那儿,阿虎点了点头,身子便冲了出去,好似一根俯贴着大地的箭矢一般,阿虎的速度很快,常太一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阿虎便到了姑娘那儿,之后只一拳便轰开一条路。
下人们也注意到了阿虎,棍子便砸过去,阿虎不躲也不闪,棍子直愣愣砸在阿虎的身上,棍子竟是瞬间断掉,木茬子碎了一地,阿虎随手一抓,便擒住下人的喉咙,一甩把下人甩飞出去,砸在了其他下人的身上。
阿虎一个人宛若西楚霸王重生,神勇无敌,齐天下人见了纷纷迟疑,手里虽然拿着棍子却不敢向前一步。
“你练的是硬家气功?”姑娘看了阿虎一眼,问。
阿虎却只是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常太一却是摇晃着自己的红叶扇子缓缓走来,声音温润如玉:“姑娘真是好见识。”
虽然他也不知道硬家气功是什么意思,但这不代表能妨碍他说话:“阿虎练的正是硬家气功。”
姑娘闻声看去,瞧见了常太一,刚要说话却又寻思着眼熟,这才顿了片刻。
忽而姑娘明悟了,她认出了常太一:“我认得你!”
常太一笑了笑:“正是,本少爷又怎么会……”
常太一的话没说完,姑娘便接着说了:“你是当时那个长的不算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