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举鲜红的酒杯,至即将远程的英雄。——————————————————————
作为史上第一只用老虎皮做家当的猴子,石猴每天都要接受艰苦的训练。
明媚的早晨,他掀开了老虎毯,用老虎皮裹上自己的私密部位,开始了新一天的晨练。
拿上自己削尖的木枪,和蛇告别,石猴开始准备今天的早餐。
苹果,具有丰富的维生素,也是石猴喜爱的主食之一,清晨的苹果还带着朝露,红通的外表颇为诱人。把采摘的新鲜水果放进自己的虎纹布兜,石猴前往昨夜布置的陷阱去查看今日的收获。
这是一筐新鲜的鱼,具有丰富的蛋白质,石猴将它们处理干净、烘烤并晒干,可以安稳的吃上一个冬天。
石猴在归途遇上了麻烦,这是一头饥饿的野猪,他盯上了石猴的虎皮布兜。石猴没有惊慌,为了表达自己的善意,他主动掏出一个苹果,将它滚动到野猪面前。野猪吃完苹果,露出了贪婪的笑意,他知道石猴的布兜内有更多的果实。石猴亮出了自己的木枪。
“……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蛇望着眼前的“血猴”有点无语。
“刚刚遇见一只死猪,他想抢饭。”石猴指指身后的小山高的野猪尸体,露出浑身上下仅有一行的白牙:“不过被我宰了。”
“……”蛇的眼皮有些抽筋:“干的还算不错。”目光又落到猴子满身凝结的血块:“今天不洗干净就别回来。”
石猴苦着脸被赶出洞穴。
蛇望着洞口蔓延出老远的血迹叹了口气。
石猴颤颤巍巍的走到河边,他的手臂和腹部都被划开了几条深深的口子。简单的止了下血,石猴把浑身的凝血给清理干净。
“嘶——死猪的牙还真尖。”冰凉的河水刺激到伤口,石猴倒吸一口凉气:“总有一天,我要把那些想杀我的玩意儿全宰了!”
不过就是些吃肉的畜牲而已!
“回来了?”
“嗯,啊……”石猴呆呆的张着嘴,洞穴里到处弥漫着挥洒的血迹与利爪的划痕,目光往下移动,蛇的面前堆积着一堆食肉动物的尸体。
蛇很平淡的处理着“食物”:“很惊讶?这不都是你引来的?”
石猴留下的血腥味吸引了各方的野兽,每一个物种都是为了活下来而进行最正常的捕食。
石猴闻了有点反胃,不过他忍住了。
什么时候我也能变得这么强就好了。他接过蛇烤好的鱼。
“下次我会记住的。”猴子有些内疚,如果不是蛇很强,如果不是蛇能反杀,那么……他莫名有些后怕。
蛇没有说话,只是把一个石碗递过去:“喝了。”
碗里墨绿色的液体怎么看怎么诡异,还发出浓烈的臭味,可石猴硬是拧着鼻子灌了下去,眉头也没皱一下。
他已经不是原来的蠢猴子了。
蛇静静的看着石猴喝下那碗药。这只猴子比她想像中的坚强太多。最起码……她没见过哪只猴子能咬死一头猎豹。
“今天练什么?”猴子扔开石碗,眼睛睁的很大很明亮。
“今天不练什么。”蛇的话让石猴一愣,蛇不要求做特训,不亚于兔子吃了狼的荒谬。
“过来。”蛇缓缓的移出了洞穴,鳞片反射出微弱的光,石猴连忙紧随其后。
“这几个家伙,你应该认识。”蛇拨开叶丛,石猴正摸不着头脑,听见熟悉的叫骂声突然瞪大了眼珠子。
“灰子?!老树?!”
高高的树上,吊着两个石猴眼熟的动物。
“妈的死蛇你再不把老子放下去老子吃了你!”浣熊张牙舞爪的叫唤着。和他背靠背的水貂则献媚的求着情:“诶呦喂蛇姐姐,我们真的只是误入……石头?!”两个家伙的腿被绑在一起,正悬在半空中转圈圈,望见身上裹着老虎皮的猴子,都有些懵圈。
“放开我!”“放我们出去!”
“哦,对了。”蛇又用尾尖挑开一旁的树叶堆,露出两个藤条的笼子,以及里面上窜下跳的松鼠和金丝雀。
“还有两只烦人的家伙。”
猴子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蛇,可以放了他们吗?”
“为什么?”
“因为,因为他们是我的朋友……”
“朋友?”蛇吐了吐信子:“对我来说,他们只是‘食物’。”
石猴语塞,他知道,对于遵从实力至上的蛇来说,只有拥有变强的潜力,才值得她结交。
显然金丝他们没潜力。
“放了他们,让我做什么都行。”
四周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
“石头……你说什么呢……”浣熊发现猴子变了,他不再是以前只会编编花环的单纯猴子了,现在的石猴,让他感到陌生。
生死之境总是让人成长的飞快,这点连水貂也看不透,他只知道猴子变了。瘦弱的身影持棍而立,满身是结痂的疤痕,他目光坚定,眼中闪烁着他从没见过的光辉。
“石头!你说什么呢!”“放我们出去!”金丝雀和松鼠还在晃动牢笼,水貂知道那个臭小子听不见他们的叫喊。
从此刻起,这只猴子才算是真真正正长大了,他将走上与他们截然相反的道路。或许……那是所有人都没走上过的道路。老树从没见过谁的眼中能燃烧起那样汹涌澎湃的火焰。
石猴紧紧的握住木枪,他知道自己说出的话有多愚蠢。对于蛇来说,似乎一切都是如此幼稚,幼稚的像是孩童的游戏。
蛇只是静静的盯着他,似是要把他里里外外彻底看透。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这样和我谈条件吗?
石猴不怕蛇冰冷的眼神,也不怕蛇愤怒的眼神,他怕的,只有蛇如此平静的眼神,静的似是一潭死水,连最深彻的业火也照不透的古井无波。他不禁握住了手中仅有的武器——削尖的木棍。就算是蛇,他也有理由去拼上一拼。
蛇动了,她仰起高傲的头颅,优雅的转身,在空气中留下一道优美的弧线,消失无踪。
“随你。”这两个字从蛇的嘴里吐出,却仿佛抽干了石猴所有的力气。
脊背发寒。石猴苦笑的望着自己颤若筛糠的手,只有和蛇对峙的时候,你才能知道自己和她的差距有多大,那种压迫,即使是生死危机时遇见最强大的敌人也没有过。那是一种绝对的碾压,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的彻底的绝望。
“石头?”笼里的松鼠懵懂的望着瘫坐在地上的猴子。
“走吧。”石猴露出一个绝对算得上是难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