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别了……呵呵……你还是那么单纯……”一位面色冷漠的女子站在天台之上,看着我极速下坠。为什么……我们不是好朋友吗,萤柔……
千陵,说好的只爱我一人呢……每默念一次他们的名字,都心如刀割。
大学舍友萤柔亲手葬送我……
他是我在大学认识的第一个陌生人。
那天拖着行李箱去学校的路上,本阴沉的天忽然下起了绵绵小雨,不知何时头顶多了把伞。是一个比我高一个头的男生(我一米六),那无暇的脸。得知和我是同校,和他成了朋友,一起打游戏,一起吃饭。后来发展为男女朋友,也许缘分就是这样轻易地来临的吧。
后来才得知,他是当地赫赫有名千董事长的长子,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什么千家,这些他从不曾告诉我。这是我的舍友楚萤柔告诉我的。当然她家也是千楚夏李中的楚家大小姐,有几家大公司,仅次于千家,和我这个出生于乡小野里的小丫头对比鲜明。像极了电视剧里的人设,可我没有女主的坚毅刚强,优柔寡断的好好先生才是我的真实写照。我靠高考前一天天夙兴夜寐的努力,他们靠家庭……
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和我走得很近,大概是从得知我和千陵开始交往开始吧。我每次走在她身旁,暗黄粗糙的皮肤衬托着她白皙吹弹可破的肌肤,她比我高一点,五官比我精致很多,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我在她身旁简直就像一株枯黄的杂草,而她是一株娇艳欲滴的玫瑰,在我看来她才是最适合千陵的那个人,心中不免自卑。
可我有一种贯穿我整个童年青春的念想击垮了自卑感——“即使一个人外在如天使般美丽,但心灵却由撒旦主宰,那么她纵使竭尽全力也无法成为真正的天使。”走在她身旁我只能试着自信,微笑面对陌生的面孔。
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她似乎对千陵有什么……我以为是我多想了,可最终……我和他出去时,她都吵着闹着要带她去,我也只好笑笑带她去。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在他面前表现地柔柔弱弱的,而在我们面前不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狭隘了。我总觉得她是在装,而他不在的时候就很正常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也许这真的只是大户人家的通病吧……
有一次她崴到脚,千陵绅士点就背上她了。因为千陵,学校里的都人知道我和他们的关系。不少人在我背后议论纷纷,大概都在嘲笑我配不上吧。千陵看了看我,我摇摇头冲他一笑:“没事的,先去校医那里吧。”我强忍醋意,内心深处有群蚁啃食,疼痛难忍。她有时肚子疼,有时崴脚,有时打不开瓶盖……这在千陵在时是很经常的,不知他有没有注意到。当然瓶盖打不开我会一把拿过瓶子,粗暴打开,一气呵成,她惊叹我是如此……
他看我的眼神终于由热情日趋平淡,当我和他谈起我们见面的时候时,他竟显得烦躁,我们沉默了片刻。我盯着他平静的眼睛,他甚至拒绝眼神交流。最终那几个字震撼着我的心灵:“我们,分手吧。”
我不小心瞥见他脖子上有一点红印,虽裹着围巾,但那红印在我眼里却灼如耀斑。我霎时明白了什么,我的心像是疯了般快速跳动,快要破裂了般得渗血。我的眼泪最终压抑不住了,夺眶而出。我立马擦去眼泪,不想让他看见我哭,转过身去,试图借着寒冷干燥的空气平静我的内心。
“你……找到一个你爱的人,也是一件幸福的事。你们门当户对,我……”说到这我竟没有勇气继续,最后还是一鼓作气,“我祝你们幸福……”说完,便逃离这街道,我们相遇的地方。他身旁似乎有一个可以让人痛心的结界,我极力逃离,逃离那结界中心。却发现那结界也随我的脚步和泪水不断扩张,似乎我永远都无法脱离。
他站着看着我离去的背影,眼中多出几分复杂的神色。深吸一口气呼了出来,转身朝着我的背面的街道忧郁地走去。尽头是那家我们常去的奶茶店,是那个丁字路口。
……
“楚萤柔,你把我叫到天台来干什么!”我面微露愠色,又微微垂下眼眸,“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她摆出一副关心的样子:“怎么了?我什么都没做啊……”
“说吧,叫我来天台干什么?被宿舍大楼阿姨看见了会扣学分的,而且……这里是学校禁地……”
“想找你聊聊,关于千陵哥哥的……”
“他……没什么好聊的。”
“怎么啦?他又惹你生气了?”她走前握紧我的手,眼中闪烁着光芒,“有什么事,一定要说出来,我们可是好朋友~”
她是真不知道,还是……也许不是她。
我强忍着泪水,仰天眯着眼睛:“我和他没什么,只不过……”
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拽了过去,“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给你看个东西。”沉默了一会儿,传来她冷冷的声音,“动手。”
她不会是要……
忽然我的眼睛被黑纱蒙起来了,眼前一片漆黑。我的心打着鼓,“放开我!”高空的风呼呼地飞过,我似乎碰到了天台的边缘。
忽然我的两只手臂被极大的力控制住。
“楚萤柔,你到底想干嘛!?”我极力挣扎。我猛然意识到,死亡已经非常接近了。高楼的风呼呼地吹过。
“你竟然来赴约了,真是为你的单纯感到惋惜。”
“你知道,杀人是会判无期徒刑甚至是死刑的。”
“那又怎样,我有的是钱,穷x,我和他青梅竹马。我有什么比不上你,无论是颜值家境还是成绩,都甩你两条大街。凭什么,凭什么你就能得到他!”
“我们……不是朋友吗……你不是已经得到他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
“你在说说什么啊……朋友……这个代名词不属于我!去见阎王吧!”
忽然又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向前送去。
“呵。阎王……也不收她吧……”一个磁性的男声响起。
身边的风疾速向上飞驰,失重感使我的心脏砰砰砰砰地跳。我……要死了吗……死……多么遥远的概念。我不想……我不想辜负爸妈的一片苦心……我不想……黑纱从我眼上滑开。
她的冷笑,看着我下落……她旁边不知哪来一个穿着古装的男子,抱着她,凭空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是死之前出现的幻觉吗……
忽然猛地痛处从头部传来,冲击力瞬间串满全身。撞击的声音如雷贯耳,眼前一黑,耳鸣不绝。
…………
我就这样……死了吗……
我……不想辜负他们……我还没……报答他们的含辛茹苦……
小时候的画面一帧一帧闪过,爸爸牵着我的手,爬着故乡的山上的阶梯,带着我清晨跑步。妈妈带我去散步,哥哥唤我去买零食,带我出去玩……什么都让着我……
……
我想……活下来……
忽然,前方朦朦胧胧的出现一到光,光!
我可以活下来了吧!我极力拖动着沉重的身子向那个唯一的出口挪去,可每靠近一点,我的头就像要炸了一般,吞噬着我残存的意识。忽而,那束光芒霎时间布满整个视野,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我的意识终于消磨殆尽,眼前的世界快速翻滚,忽然眼前一黑……
眼前渐渐浮现出模糊的身影,何人……面色苍白,伫立月台紧盯手中粗糙的木雕眼皮微颤,又低头撇向远处那空荡的房屋,透过窗台,是一张整齐的床铺。他轻掩嘴唇咳嗽了几声,虚弱地看向空中的半轮明月若有所思。轻轻抚上了琴弦,弦音绕过树梢悄悄蔓延了整个城。悲凉,无耐……“……”
何人……微蹙眉头,凝重地望着她缓缓走下玄灵山台阶,向魔教众人走去。微含不忍却又迅速抹杀……他闭上双眼,缓缓举起手中的剑……“你终是……魔教之人……”
何人一袭绿衣,坐在蛇帝宝座看着阶下美女妖娆起舞,他却皱眉苦饮无心欣赏。“我为一族之君,坐拥三千佳丽,金山银山。可唯独……得不到你的心……”
他们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东西宛如一根长满倒刺的尖刺,刺进我跳动着的心脏,无法脱离……
这一切的开始……是什么……
如果没有开始,是不是,就不会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