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我便迅速地仅留下残影冲到我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我的手。
“你是谁啊?!”
忽然另一只手迅速凭空在我手指上方一划,“你干嘛啊!”与此同时一道白色光弧在我之间迅速闪过,痛觉立马由手指传遍全身,鲜红的血从伤口缓缓流出。
我非条件反射地想抽出我的手,但她却握得异常牢。“你有病吧!你谁啊,放开我!”
她面部肌肉没有一点动静,只是拿出一片仿佛一捏就碎的枯叶,沾了点我指尖鲜红的血。我竟觉得她没有恶意,“你是在……”她仍是没有回答,但呼吸都失去了节奏,皱褶眉头紧盯着手中的枯叶,好像快着魔了般。但手中枯叶没有任何反应。半晌过后,她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准备离开。
忽然,她手中的枯叶似乎似时光倒流了般,渐渐恢复成原有的绿色充满水分。她本沉着的心一下就明朗了,转头眼中泛着泪光,怔怔地看着我,忽然上前紧紧抱住我:“终于寻到你了!”声音如同银铃般悦耳动听,掺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
“啊?!”二脸懵逼,“我?认识你吗?”我觉得我可以得到医药费,嘿嘿嘿。但是为什么我的血可以让枯叶变成嫩叶??太不符合常理了!
她激动地握着我的肩:“是我,归,归啊!我几乎寻遍了九州的猫族,终于找到您了!”
“可我不认识你啊……”
她眉头微蹙似乎有点疑惑地看着我,墨色眼珠在眼中转了一圈后忽然闭上双眼抓起我的手,似乎有一丝暖流从她手上传来流经我全身又回到了她手中。她微蹙这眉头:“您妖力怎如此虚弱……这是为何,还有您这身板……似乎和您幼时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啊……我前面都是一直普通的猫的,是师父给了我现在仅有的一点修为,才化成人形的……也许是你们认错了。”
“不可能!灵猫一族血能活死人肉白骨,这枯叶便是证据!”她将叶子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我心中不知是忧是喜,我疑惑地望着她:“那为什么要来找我?”
“奉族长之命。总之,您现在必须和我走一趟。”族长?!按柳叶清说的,我是猫族族长幺女,就说明他是我父亲!!
“这又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见我?!”
“您不记得了?”
我摇了摇头。
她墨色眼珠向下乱瞟,轻咬下唇似乎两个思想正在打架,但最终还是说:“族长本想通过您与鬼界二皇子联姻联合鬼界及各族推翻狐王暴政,但您却在大婚之夜逃跑,且鬼界未告知族长。鬼界遂未出兵,谁曾想面对众多狐军各族纷纷背叛族长,损我猫族大半亲系。我猫族本是小族,如今更是雪上加霜,现妖界正全界缉拿猫族,族人不得已逃往人间界。”
“所以……族长……我是说,爹爹见我是为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嘴唇微微颤抖着,眼中泛着从未见过的光芒看着我,吞吐地说出三个字:“爹……爹爹!”她眼中泛着泪光,似乎已经说不下去了……“这是您在定亲后第一次叫他爹爹。”
为什么……我眼中忽然变得湿润了起来眼前一片模糊,“我们……我们走吧。他在这灯火城之中吗?”
她激动点点头,将我小心扶起,向门口走去。
出了白莲会大门,师父又该说我了……走着走着竟又到了竹府门口,我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呆呆望着牌匾,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在竹府生活的场景。不知道夜殇还过得好吗……我所料未及的是,忽然门被缓缓推开了,一位青衣少年从门内走出。他恰好也盯着我,他幽蓝眼眸眼中似乎闪过什么。
时间仿佛变慢了,我的心脏不合平常节律地跳着,他缓缓下了台阶,微风拂过他鬓角青丝与翩翩衣袂,来到我面前:“姑娘……你我可曾相识?”
我……不能和他相认。不!我不希望给他带来什么麻烦……早早断了念想,莫让孽缘破土而生,人妖终殊途。我没有救过他,他也没有救过我……可我……
我不受控制地摇了摇头,垂下头颅似乎不想被认出:“没有。你认错人了。”
腿也不受控制地开始走动,忽然开始跑到了那个白衣大姐姐后面紧跟着。他注视着那个让他感到熟悉的少女慌张离开,不知在沉思着什么,叹了口气便转身向她反方向的道路走去。二人背对着,渐行渐远,微风习习拂过发梢,拂过衣袂,沦为这人间最平常不过的场景。
我们继续向闹市走去,我刚刚没有想要走啊,怎么……好像有人操纵我一般。我应该承认是我救的他,啊啊啊!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报恩了啊……我是不是出什么bug了!太惊悚了吧。
“你识得那少年?”
我点点头:“认识啊,他救过我一次。”
“那少年定不简单,竟牵扯到了狐族!”
“啊?你怎么看出来的!”
“难道你不想知道方才为何你自己不受控制么?”
“嗯?你怎么知道!”
“你身上方才有狐族妖气,且远离那少年时就消失了。狐族有一种能操纵修为比自己低的妖或其他东西的法术,而非能持续一炷香。那狐妖意图很明显,不让你接触那少年。”
“啊啊啊?为什么不让我接触他!”
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不知。”
又是一阵空气的沉默,我为了缓解尴尬,忽然冒出一句:“你的名字是归吗?只有一个字吗?”
她似乎有点诧异我问这个问题微微皱了些眉头,但随之而后的是垂下眼眸微微点点头。
“归啊……有人希望我同他归去。”
我不解地望着她,可她眼中尽是数不尽的忧伤,我又把心中的疑问憋了回去。
我们前脚后脚地踏进了一个小巷子,左右都是遮挡阳光的高墙,很是昏暗。但我似乎能感觉到“父亲”的气息,就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