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凤舞楼的门口,门口的大汉瞥了韩东一眼,砸了咂嘴有些无语但毕竟又是凤舞楼这样高档的风月场所的人,所以多少还算有点素质,他耐着性子对韩东说:“这位爷,凤舞楼的规矩我可是明明白白的告诉过您了,没有三百两银子是无论如何都进不去的,您要真是虚火难耐,从这往西北走上个一里多路,那边的野花野草多的是,最关键的是要价还都不高。”
“三百两?”不等韩东开口,他身后年轻的仆人突然掏出了几张银票甩给凤舞楼的大汉,大汉接过银票仔细瞧了瞧,然后又打量了一番韩东等人,最后一脑门子雾水的让开了路。
凤舞楼这样的地方不像是普通的风月场所那般粗俗不堪,更没有那些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搔首弄姿,从里面的内饰装潢来看,这里不像是风月场所,倒更像是个抚琴弄墨的文雅之所。
在凤舞楼的大堂内有一座别致的戏台子,戏台上有不少扮着装的年轻女子时而浅声吟唱,时而撩拨乐弦,好似在唱着一出好戏,戏台下则是各路权贵富贾,他们一边品尝着上好的雨后龙舌,一边静静的看着戏,韩东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走错了地方。
年轻的仆人有些不满的问韩东,“这地方是凤舞楼吗?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这怎么会不是凤舞楼?门口的牌匾上可是写的清清楚楚,你知不知道牌匾上的题词还是赫赫有名的大文人米孚写的呢。”,韩东现学现卖,心里却是没底,虽然他此前从未去过风月场所,但是往日听人也提起过风月场所内的种种,眼前的这一切怎么看,怎么也不像啊。
“这位爷说的对,我们这不仅门匾上的题词是米大文人亲笔所提,咱们这戏台上演的这出戏折子也是米大文人亲自所写。”,说着话一位中年妇女走到了韩东等人的身边,只见那中年妇人虽上了些岁数,但是风韵犹存,言语谈吐之间气质上佳。
妇人将韩东引到了二楼的一间包厢内,然后开始介绍起凤舞楼的规矩,原来这凤舞楼大堂内的戏台子上的姑娘们每隔一炷香左右会换上一批,台下听戏的客人若是看中了哪位姑娘,可以等一曲唱完之后邀请姑娘前往包厢独处,当然要是以前来过有中意的姑娘,只要尚未被人挑走也可以直接点名邀请。
上了茶水之后,妇人对韩东等人说:“几位应该都是头一次来我们凤舞楼,不妨先尝尝我们这里的美酒美味,休息片刻之后可去楼下听听戏,看到瞅着合适的姑娘了,可以让我带过来陪几位喝上两杯。”
韩东和陈庆之没想到这凤舞楼会是这样的规矩,本就是个污秽之地偏偏要故作高雅,兴致顿时减了大半,不过那年轻的主仆二人看上去却很兴奋,她们让妇人先行退下,然后好酒好菜赶紧端上来,银子不是问题。
“对了,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我叫,我叫南宫……”,不等年轻主人说完,她的仆人赶紧抢先说道:“这位是我们南宫公子,大家伙都称呼她为三公子,我叫马飞。”
“切!”韩东心里想着,“你们二人明明就是两个女孩子,当我眼瞎啊?我倒要看看你们装到什么时候。”
“呃,那个三公子,地方我们给你们带到了,但是我不太喜欢这太高雅的地方,所以还是你们留在这里好好享受享受,我得换个更粗俗一点的地方。”
马飞冲韩东翻了个白眼,满脸的鄙夷,那三公子笑了笑说:“多谢二位,不过既然都来了,不妨喝上两杯再走?”
很快,凤舞楼的仆人们端着好酒好菜上了桌,精致的酒壶一起封,股股香气便扑鼻而来,韩东想着不吃白不吃,于是带着陈庆之也没客气就坐了下来。
几杯酒下肚,韩东就开始觉得有些头晕,没想到那酒那么容易上头,再瞧瞧一旁的陈庆之,也已经有点撑不住了。
不过,三公子和马飞的酒量却是十分惊人,主仆二人除了脸上稍稍有些红润之外,言谈举止都算正常。
这四人本就不相识,三公子和马飞又故意隐瞒着自己的身份,所以酒盏交错之间说的也尽是些没什么意义的客套话,再下了几杯之后,韩东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对三公子说:“你,你们先喝着,我,我去方便一下,方便,方便回来我就得走了。”
等方便完回来之后,韩东站在走廊上突然想不起来自己刚才待的是哪一间包厢了,他使劲的拍了拍脑袋之后,推开了一间包厢走了进去。
走进包厢,韩东便闻道了一股非常特别的香气,香气很浓也很腻,闻着只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他反手关上了包厢门,然后晃头晃脑的对眼前几个模糊的人影拱手抱拳说道:“三,三公子,我,我不能再喝了,我,我得回去了,咱们,咱们后会,后会有期,陈庆之,快,快起来走了。”
在凤舞楼边上的一座茶楼里,二楼的一处包厢内冯沐白正品着茶,一名手下匆匆忙忙的跑上了楼。
“大人出了点岔子,韩东先我们安排的人一步进了七公主的包厢,这会恐怕……”。
冯沐白哦的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想了想冷笑了两声,咂咂嘴说:“这恐怕是天意吧,有意思!没想到韩东也去了凤舞楼,不过不打紧,谁进去都无妨,你们现在去给我看好了,不能再让第二个人进去咯。”
在凤舞楼内,陈庆之早就趴在桌子上鼾声四起,南宫秋和马飞却始终不见韩东回来,马飞问南宫秋:“小姐,你说那个人不会是掉到茅坑里去了吧?”
“啊?应该不会吧?他也没喝多少呀。”
“小姐,他们这些人跟我们可不一样,我们要不去找找吧,万一真出了点什么事……”。
“可是菲儿,你不会是想让我俩去那个地方找他吧?”
“小姐当然是不能去了,但是我们可以找个这里面的仆人替我们去。”
说完,南宫秋和马菲儿便走出了包厢,左右一瞧,只见他们隔壁的包厢门口站着两个壮汉,马菲儿以为那壮汉是凤舞楼的人便上前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我们的朋友经过?”
壮汉警惕的摇摇头说:“这里无人走动过。”
“那你们能不能去,去茅房里帮我们找找我们的朋友?”
“嗯?”两个壮汉一脸的莫名其妙,马菲儿赶紧解释道:“我们的朋友喝多了,我们怕他掉到茅坑里去。”
壮汉不解的问道:“那你们自己为何不去?”
马菲儿刷的脸色通红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
就在这时,一楼大堂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大批全副武装的兵甲冲进了凤舞楼,马菲儿和南宫秋立马神色紧张起来,而她们身边的那两个壮汉也突然像一阵烟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马菲儿担心的问南宫秋:“小姐,不会是南宫虎发现我们偷溜出来了吧?”
南宫秋眉头紧锁,赶紧摇摇头说:“应该不会呀,他一到唐华帝都就忙着四处拜会,稍稍有点闲工夫也是用来寻欢作乐,怎么会发现我们溜出来了呢?再说,就算他发现我们溜出来了,也肯定不会去通知唐华的人来找我们。”
很快,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上了二楼直奔南宫秋和马菲儿而来,马菲儿紧张的抓住了南宫秋的胳膊,南宫秋安慰她说:“不用怕,有我在,他们不敢怎样。”
然而,事实证明她们俩想多了,士兵冲上楼之后看都没看她们一眼,而是直奔她俩隔壁的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