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是真的,王爷对我可真好。”
陶酒说着,便“情不自禁”地抱上了萧楚夜的胳膊。
“......”萧楚夜整个身子瞬间僵硬,浑身都忍不住竖起了汗毛,胸口的不适感翻涌得厉害。
他放在桌子底下的手背,青筋暴起,似乎要炸裂开来...
感觉到他的不对劲儿,陶酒手上力道松了松,已经做好了被他甩开的准备。
但没有,感受着小姑娘的气息,萧楚夜生生忍了下来。
忍耐过后,心口的不适竟平息了许多。
没被他甩开,陶酒稍稍有些诧异。
许是在场还有其他人,他才没有第一时间甩开自己?
“...你先放开。”萧楚夜的语气有些干巴巴的。
或许是意识到这点,他压抑着不适,调整了语气,颇感无奈道:“长兄和皇嫂都在,你这般动作,成何体统。”
“哦~”似是意识到自己失礼,陶酒乖乖巧巧撒了手,脸忍不住泛起红色。
心里却在想,哈哈,抱到了抱到了!
刚刚他没有推开自己,可喜可贺啊。
见她低下头,似乎在害羞。
萧楚夜想,小姑娘就是一孩子,他刚刚的语气是不是有点重了?
苏怡见状,忙打圆场:“见到小妹跟王爷感情好,我与殿下就放心了,是吧殿下?”
“嗯,”太子跟着附和,笑着调侃萧楚夜道:“人人都说阿夜是冷面战神,不讨姑娘喜欢,如今看来倒未必。”
陶酒闻言,立马抬起头来,表示第一个不服。
“谁说王爷面冷啦,我觉得王爷就很好,待陶陶也好,我就很喜欢这样的王爷!”
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又失了礼,她连忙捂着嘴,继续埋下了头,像个犯错的孩子。
哼,她最近算是吃准了,狗王爷真的把她当天真无邪的乖巧小姑娘呢。
那她就天真乖巧给他看!
见她这样,在场的苏怡和太子都忍不住笑了。
只有萧楚夜,他盯着旁边的小姑娘,神情一时有些恍惚。
她说,他待她很好?
嗯,倒是个有良心的,还知道他待她好。
只是,她很喜欢这样的自己?
这样的自己,有什么好喜欢的,他自己都不喜欢...
“哈哈...”萧楚夜的思绪,被太子开怀的笑声打断:“阿夜,苏家小妹这么维护你,你可不要辜负她啊。”
“...她是我的妻子,”妻子二字从口中说出,萧楚夜心里闪过一丝奇异,“我自会好好待她。”
本是一句场面话,但萧楚夜不知,他已经为自己挖了坑。
陶酒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哼哼,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呦~
苏怡见状,真心为自家小妹感到高兴。
定北王都二十五岁还未娶妻,以前她以为是个不好相与的。
如今一看,小妹对他的感情倒不似作假,他对小妹也很有责任感。
而太子目光一深,眼里的笑真了几分:“看着阿夜与小妹这般好,为兄为你们感到高兴。”
他身在皇家,虽然弟弟有好几个,但真心对他的,只阿夜一人。
设计给阿夜娶了苏陶,原本他还担心阿夜会不喜欢,如今倒是放心了。
眼前的苏陶,并不如传闻中那般骄纵自大,反而多了几分天真可爱。
只是这样的性情,在皇家很难得,但愿她可以一直守住。
旁边的苏怡见气氛和乐,对着不远处候着的侍女招了招手。
“小妹亲自从庄上摘来的葡萄,大家尝尝吧。”她从侍女手中端过洗好的葡萄。
“小妹亲手摘的?”太子伸手取了几颗,“倒是有心了。”
看着那晶莹剔透的果子,萧楚夜没动,他在家里已经吃了很多。
倒是陶酒,听见太子的话,好似要邀功一般。
“我不仅亲手摘了葡萄,还去田里插秧了呢。”
“哦,是吗?”太子眉头一挑,看向她:“如今插秧,是种的晚稻了吧?”
“嗯嗯,”陶酒点点头,眉眼间带着兴奋:“之前偶然从小贩处得了新的稻种,据说是从海外来的,比之前的稻种产量多了三四成,便迫不及待想种出来看看。”
这话一出,萧楚夜和太子皆上了心。
萧楚夜想,若小姑娘说的是真的,那可是国之大幸。
只是...小姑娘前些天还说要屯粮,怎么就这么巧得了新稻种?
而且,刚刚暗卫所禀告之事,她可以凭空变出东西来...
太子不知其故,只一心放在陶酒说的新稻种上。
“小妹说的可是真的,那稻种真比以往的稻种产量多出许多?”
“是真是假,只等种出来就知道了。”陶酒没把话说死,“只是听庄上的农人说,秧苗确实比之前的长得壮一些。”
“嗯,这是大事。”太子微微颔首,若有所思,问:“那稻种,可还有剩?”
“有是有,不过不多,殿下若是需要,我派人送到府里?”
“不必。”太子摆摆手,看向萧楚夜:“这事儿便交由阿夜吧。”
陶酒装作不知这稻种的分量,只笑着答道:“那行,回去我便让人把种子送来,交给王爷。”
“是,臣弟一定好生利用这稻种。”萧楚夜神情慎重,心里多了几分计较。
若稻种真能增加产量,不仅是百姓之福,也能让他更上一层楼。
小姑娘,莫不是上天赐给他的福星?
......
夫妇俩在太子府用了晚膳,才打道回府。
回府时,萧楚夜本来要骑马的。
但陶酒说,那样太招摇了,他便进了马车与她同乘。
车里挂了琉璃松油灯,虽不甚明亮,但也添了几分温暖之色。
两人相对而坐,萧楚夜特意坐在陶酒对面的角落里,两人隔了大约有成年人两臂的距离。
陶酒不由撇撇嘴,呵,坐那么远,怕她吃了他吗?
陶酒不喜欢坐马车,自从马车开始行进,她便抱了个软枕靠着,没有说话。
倒是萧楚夜,目光一直盯着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陶酒终于被那道目光盯得不自在了。
“你一直盯着我干嘛?”她问。
萧楚夜答:“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许是太久没开口,他的声音在昏暗的马车里,尤其显得低沉。
“说什么?”陶酒歪着脑袋,一脸茫然,可可爱爱。
“那稻种,真的是从小贩处所得?”
“对呀。”陶酒点点头,瞪大了眼睛:“不然咧?”
萧楚夜没回答,转而提起另一件事。
“有暗卫禀告,你今日午间,似乎凭空变出了两样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