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
砰……
哼……
金铁交鸣声响起,漫天剑浪消散,陈抟的右脚重重地踢在周浣的小腹之上。
周浣发出一声惨哼倒飞出去,仰头喷出一口鲜血,身形砸在青石地面。
陈抟借力,身形在空中一个翻转,右手按绷簧宝剑出鞘,头下脚上,手中宝剑直刺周浣哽嗓咽侯。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周浣仰天倒地,到陈抟宝剑从天刺下,不过眨眼间完成,周浣再想闪躲已经来不及了。
“不要杀我……”
死亡降临前的刹那,周浣本能地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已经到了周浣咽喉的宝剑微微一错,贴着周浣的脖子刺在了青石地面上。
铿……
火星四射,乱石纷飞,宝剑微微一弯,陈抟二次借力,身形倒翻出去,再次回到原地,宝剑归鞘,怀抱大剑,依如之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
周教习进去后就一直没再出来,快到中午的时候,陆族古董玉器行的掌柜带着人走出门来。
沈重和沈圆圆马上下车相迎,掌柜冲着沈重摆摆手,一脸不耐烦地叫道:
“沈重,当家人都说了,不会和你沈家合作,你还赖在这里干啥?马上离开,别在这里障眼。”
沈重刚想说话,早有几名仆役过来,口中骂骂咧咧把他轰走。
沈圆圆知道事不可为,也打算带人离去,可掌柜却摆了摆手:“沈大小姐,当家人让你先等着!”
掌柜说完,叫上周教习的一众女武弟子,直接进门去了。
沈圆圆本是心高气傲之辈,放在往日,怕是要大闹一场了,可为了家族的兴亡,她只能忍气吞生等在那里。
直到午饭后,古董玉器行的大掌柜带着周教习的两名女武弟子走了出来。
他命人两名女武把守门的两名陆家仆役打折了双臂赶出家门,然后由两名女武弟子守在门口。
之后亲自通知沈圆圆,说陆家当家人决定和沈族合作,诸多事宜将在明天陆家宴会上签订。
青铜沈族大殿。
沈族高层再次聚集,除沈重父子外,其它人个个像打了鸡血,围着沈圆圆道喜。
“大小姐果然了得,竟真的把这笔大买卖拿到了手,家族有救了!”
“是呀,能和白银家族扯上关系,家族无忧矣!”
“恭喜大小姐,只要明天生意成了,大小姐就是族中的少主了!”
……
面对众人的恭维,沈圆圆心中美滋滋的。
“家主到……”
殿门打开,沈洪一脸兴奋地走进大殿,众人齐唰唰地向他见礼。
沈洪走到沈圆圆的身边,笑着说道:“能促成与白银陆家的合作,家族应该为你摆庆功宴啊。”
“家主,族中高层很久没在一起好好聚聚了,大小姐立下的功劳,等同于拯救家族,不到长春阁摆酒庆功,都不足矣对其表彰!”
“对,去长春阁,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族中众高层都跟着附和道。
沈洪高兴得也过了头,连连点头说道:
“好,既然大家有这个兴致,那就去长春阁,一来为圆圆庆功,二来预祝明天与白银家族顺利签约,现在就出发。”
沈洪的话让沈族高层一片欢呼,兴高采烈地向大殿外涌去,沈洪走了几步后停下,冲着沈圆圆摆了摆手,有些伤感地说道:
“把陈抟也叫上吧,明天他要随你去陆族赴宴,不是还有个决斗吗?或许,这是他在家里最后一天了,他有什么要求,能满足的,都满足他。”
长春阁,是集青楼艺馆、歌舞休闲、客栈酒楼、赌坊角斗、骑射马球等于一身的综合性产业,占地极广,是隐土薄州第一消金窟,随便一晚的普通住宿,没有几十两银子想都别想,一次饮宴也至少几百两银子之巨。
能来长春阁消费的,都是一掷千金的江湖豪客或是白银家族以上的大财阀,等闲青铜家族聚会饮宴,都极少光顾这种地方。
长春阁,按资产来说,就算不及黄金家族,也绝非白银家族可与之相抗衡的。
可因为此类产业,都是纯粹性商业组织或是江湖黑道产业,所以,根本成不了封号家族。
如今,沈族已经没落,家族完全依靠拍卖行生意维持,沈洪答应到长春阁为沈圆圆摆庆功宴,最不高兴的就是沈重父子。
说实话,沈重绝对算是沈族青年一代中经商和修炼的天才,尤其在经商方面,有着独到之处,深受家族倚重。
尤其沈洪无子,族中高层更倾向于把少主之位传给沈重而不是沈圆圆,就连沈洪都时常生出这样的想法。
沈家财政是分开的,沈洪一脉掌握家族政权、兄长沈璜也就是沈重的父亲一脉,掌握家族财权,因此,沈重在家族中的地位就更显重要。
因为有之前的少主赌约在,来这里给沈圆圆庆功,摆明就是为了给沈圆圆造势,以便她能顺利成为族中少主。
因此,在赶往长春阁的一路上,沈璜父子在马车里密谋了一路。
沈族高层加上陈抟一共只有十六人,到了长春阁后,沈璜特意安排了一个最低档次的宴会厅,虽然这个宴会厅也能容纳几十人,可这让沈洪很不高兴。
在点菜的时候,沈璜更是争争讲讲,啰里啰唆,什么菜都嫌贵,半天连一道菜都没点成,这下沈洪可不高兴了,大手一挥说道:
“好了,家族高层好不容易出来聚聚,也不必如此节俭,酒菜都捡最好的上吧!”
沈璜听罢,不再说话,小二答应一声去了,不一会,极为豪华的一桌大餐便流水般端了上来,众人开始推杯换盏。
估计沈家高层都清楚陈抟明天要与陆家少主决斗的事,陈抟出现在酒桌末席,也没人太过在意,更没人理他。
陈抟也乐得清静,抡起筷子大快朵颐,喝酒连杯子都省了,直接搬起酒坛往嘴里倒,口中发出啧啧之声,小声嘀咕道:
“到是大馆子,这种档次的酒都有!青铜家族还真有钱!”
陈抟的话瞬间招致无数白眼,可陈抟只作不知,喝得更加起劲!
这样的聚会,一向以自我为中心的沈重难得的沉默了,他竟没喝酒,一直冷眼看着众人,脸上带着阴冷的微笑。
而沈璜平日里就极少贪杯,他不喝也没人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