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就是余建国,和余霏霏请来的建筑团队。
十几个大男人,看着乌泱泱的一片,挤满了原本不算小的客厅。
“您好,您就是余霏霏小姐吧?”一个穿着西装,看着20出头的年轻人朝余霏霏伸出手,“我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我姓王,之前我们有通过电话。”
“王经理,你好。”余霏霏当做没看到他的手,热情地给他们搬椅子,“各位坐,我去泡茶。”
“不用了,刚刚已经喝过了。”王经理连忙摆手,“您回来前,您伯父已经带我们去山脚下看过了。余小姐,恕我直言,那边的确不适合建房子。您看要不要考虑换个地方?您家不是还有一片宅基地吗?那边我们也看过了,地方空旷,面积够大,倒是很不错。”
余霏霏摇头:“那边地势太低了,一下雨就容易积水。”
“您要是担心积水的问题,我们可以把地基……”
“我不考虑换地方。”余霏霏打断了他的话,“我只给你们2个月的时间,能做就可以马上动工,不能的话,也请你们直说,我可以另找他人。”
“能!当然能!”王经理打着哈哈,“我们人都带来了,怎么可能做不了?就是这边的情况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那边位置太偏,唯一进出口太窄了,需要扩宽才能进去大型车辆。我们现在的人手也不够,还需要在当地招一批人。”
余霏霏点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重点是赶时间和保证质量,而不是省钱。”
“人手不够,就在村里找。不要去外面找人了。”余建国接过话头,“村里本来就有建筑队,你非要去外面找人,村里已经开始有人说闲话了。”
这话他之前就跟余霏霏说过。
为了确保房屋质量,余霏霏找的是国内最好的建筑师和施工团队。
为此,她还挨了余建国一顿数落。说是村里明明就有施工队,她却要找外人,分明就是看不起他们乡下人。
被余建国这一提醒,余霏霏也觉得自己欠考虑。
虽然她没打算跟村民们发展多么深厚的情谊,但毕竟是要在这里长久住下去的,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好弄得太难堪。
这要是把村民们都得罪干净了,以后还怎么在村里待下去?
想到这点,余霏霏也帮腔:“王经理,在村里找人没问题吧?”
王经理为难地看着她:“有些杂活有把力气就能做,当然是可以的。只不过……”
余建国见他吞吞吐吐,不耐烦地问:“不过什么?”
“就是我们要求比较高,怕村民们以为我们故意刁难,到时候会说不清。”
余建国也经常跟着村里的建筑队去外面干活,当然清楚他们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闻言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脸色不太好看。
“这样吧!”余霏霏说道,“这事就交给我大伯吧!大伯,这事就辛苦你了。宁愿多出点工钱,也不要让他们应付了事。”
余建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你们那点赔偿金还要留着给欣欣治病,哪里经得起你这么糟蹋?”
余霏霏笑:“放心,不会弄得欣欣没钱治病的。”
刘桂芬买了菜回来,直接就在自己家做饭了。
满满两大桌子的菜,看着还算丰盛,酒和饮料也有。除此之外,还剩下了不少肉和菜,明天一天的都够了。
看得出来刘桂芬虽然有克扣,但并不过分。余霏霏便没再说什么。
当天,建筑师就按照余霏霏的要求开始画图纸。
占地300平的2层别墅,附加一层地下室,顶楼设计成空中花园。
为了防止可能会发生的泥石流、山体滑坡,屋外要砌一圈半米厚的围墙,围墙上面用半圆形的钢化玻璃顶罩住,整个的将房子保护在内,哪怕整座山都砸下来,都不会伤到房子半分。
对于余霏霏的要求,建筑师倒没有表现出太多的震惊。
像他们这种专门接各种顶级别墅设计的团队来说,比这奇葩的要求见得多了。
前不久,另一个组还接了一单打造“地下避难基地”的活。
反正对方的要求越奇葩,他们赚得越多,也越有挑战性和成就感。
其他的事情,余霏霏就没有精力盯着了,全权交给了余建国。
因为她找的施工队是全包,建筑材料,包括后面的装修设计全都由他们一手包办,余建国光盯人也没什么油水,余霏霏另外拿了1万块给他。
余建国推辞不过,收下了。
收了钱后,大伯母很是热情地让这些人住进了自己家里,并承包了他们的一日三餐——当然,买米买菜的钱还得另算。
他们家的房子不小,现在进入6月了,天气已经热了起来,随便铺张凉席,十几个人也能睡得下。
吃完饭后,余霏霏匆忙回到了家里。
进门就看到方宇还坐在竹榻旁边,连灯都没开。
“霏霏姐……”看到余霏霏回来,方宇可怜兮兮地抬起了头。
“咦,你没走啊?”余霏霏打开了灯,朝竹榻方向努了努嘴,“他怎么样了?”
“虽然止血了,但他发烧了,很多地方都开始水肿……霏霏姐,他不会死掉吧?”
余霏霏走到竹榻边,弯腰听了会他的心跳,实在是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这样吧!你先回家吃饭。吃完饭去一趟县城,找个医生过来给他看看。最好是中医,擅长治疗骨折的。”
方宇点头:“也好。”
“别让人知道了。要是医生问他情况,就说是他自己摔了。”
“我知道。”
半夜,方宇终于将医生给带来了。
检查过后才知道,这人不止右腿骨折,肋骨骨折,浑身多处都有骨裂的情况。
至于方宇担心的内出血,倒是没有发现。
忙活了一晚上,直到天都快亮了,医生才擦了擦手,交代道:“好好让他养着,不要下床,不要乱动。你们谁跟我去诊所拿药?”
“我去吧!”方宇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往外走。
“等等。”余霏霏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密码是我的生日,你记得吧?”
“记得。”
“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好。”
送走了方宇和医生,余霏霏抹了把额角的汗,转头就对上了一双幽深如寒潭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