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镇衙门办案!尔等是要造反吗?”
李恩见状立即掏出衙门令牌,朗声问道。
“你个小毛孩,乾武军缉拿叛国之人,胡言乱语什么?”
领头那人嘴角上翘,语气张扬说道。
那领头之人一开口说话,李恩便感觉“河书”颤了一下。
再扭头看向苏庆夜,正恶狠狠的看着对方,想来应是始作俑者了。
“缉拿文书呢?有公文?钦差令?”
李恩嗤之以鼻的问道,他跟随父亲办案多年,不是第一次遇到抢人犯这种事了。
“你!.......你一个小衙役,真不怕死啊?”
对方显然极为意外,他之所以未申请文书公文,一是自己有些亏心,二是乾武军拿人,鲜少有人会阻挡。
“乾武军无公文插手地方衙门事务,我想杭山县令会很高兴的,嘿嘿........”
李恩依然不惧,反过来威胁对方。
对方闻言大怒,却没有说话。
这年初圣旨才昭告天下,军权与官权分立,若无公文擅自逾越,视同叛国,恰好与苏庆夜同罪。
那人眼神不断的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原来你往这儿跑是有帮手,行!你等着。”
那人认定了李恩是帮手,一甩袍子,便领着众人转身离去。
不多时,原本拥挤的廊道空空如也。
“李捕快,这可如何是好?苏某不怕被他诬陷,至多舍命一搏尔,如今.......”
苏庆夜懊恼的说道,他没想到李恩就这样横插一脚。
适才他又不好开口,一是怕激怒对方动手,二是怕坏了李恩的打算。
“苏先生别多想了,事发突然,可义字却不可丢,我便立刻做了反应,倒是要委屈先生跟我回衙门一趟了。”
李恩情急之下,只能把苏庆夜当做衙门的人犯,才解了围。
李恩为何要管这事?
一是刘捕快的教导,让他本就见不得这种事。
其二,李恩不傻,这河书像神仙的眼睛,好似在盯着他一般。
是否执行书上的指示暂且不论,把受害人交出去?
那感觉几乎是在神仙眼皮子底下做恶。
李恩虽是愿意助苏庆夜的,但这河书也确实给他极大的压力。
“李捕快这是折煞我了,苏某记下这恩,若还有今生,便今生报,若无,则来世再还!”
苏庆夜一揖到地,无比郑重的说道。
.
半个时辰后,李恩领着苏庆夜来到了衙门。
期间他抽空看了一下“河书”,发现那“田斐”二字忽明忽灭的闪烁着。
李恩有些压力,这“河书”好似在逼着他杀人。
虽這“河书”的内容让他信了八分,但李恩感到非常荒唐。
他是执法者,怎能让一本莫名奇妙出现的书牵着他的鼻子走?
"苏先生,在下只知那“田斐”受贿,却诬陷于你,害你妻小,却不知事情原委,这状纸....."
李恩拿出笔墨,对着苏庆夜说道。
"此事某未曾透露过只字片语,李捕快真乃神人也,当时是这样的........"
苏庆夜所在的乾武军,乃是乾王朝的大规模编制的常备军。
未有大战时,以驻守边境为主要任务。
常年驻守边境,立功的机会就多。
数年前,苏庆夜习武有成,怀着一腔热血,奔赴南境边界参了军。
数年的征战立功,苏庆夜终于被提为百夫长,算成了个官。
在南境也成家立业,有了妻小。
前途一片光明的苏庆夜,被调至二十三营担任百夫长。
才上任不久,某天夜里,正巧撞上这营长受贿,往境外运盐。
把苏庆夜气的,立刻喝止。
那“田斐”见事情败露,竟倒打一耙,反控苏庆夜叛国。
苏庆夜四处奔走,通报第七军各个军长,却吃了不少闭门羹。
反倒是苏庆夜叛国的谣言传的飞快,引的全城开始搜捕他。
这时苏庆夜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
便立即狂奔回家,打算带上妻小和金银细软逃离。
却见自家烧毁,妻儿被吊死在家门前,他瞠目欲裂,狂吼一声,誓言此生必杀那田斐,随后飞奔而去。
没曾想,那田斐竟亲自点了十八斥候,一路尾随追杀他。
苏庆夜也是出乎他意料,刚晋升百夫长,竟是个四品武者。
这田斐身为营长,也不过高他两品,是二品武者,其余斥侯皆是武生尔。
双方实力在伯仲之间,苏庆夜一人行动又方便,就这样一追一逃穿越了数万里。
最后来到了东境边界,杭山县云阳镇。
李恩边写着状纸,听得震撼无比,感叹着田斐的无耻。
这种曲折离奇的情形,在云阳镇还是少见的。
"苏大哥,你稍等一会儿,我父亲很快就回。"
李恩放下了笔墨,对着苏庆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