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火烧……那岂不是凉了……”席景深若有所思，“他们……”席景深抬头看向林深，“活的丧尸你能带回来么？”
“……”林深扬眉，“整只？”
“对。”
“也不是不可以……”林深伸手勾了勾，“我要手套、隔离服、绳子。”
“你也会被感染么？”
林深不可置否地一歪头，“谁知道呢？”
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林深很快穿好消失了。
最明显的就是，分明没有掌握空间法则，却依旧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可时间，却是掌握一切的感觉……因为……一眼，可以看到一个人的生到死。
奇怪的是……明明人的一生由选择构成，似乎没有固定的未来，可偏偏是固定的结果。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有的时候人会做出莫名其妙的事吧……连选择，都是命运，是天道所问。
林深似嘲讽般一笑，挥去脑中看到的画面，所有人，都会死在这场灾难，因为根本没有病毒或者什么，不过是那个世界的死亡诅咒，生死的法则，生在丧尸，死在活人，众人皆尽，生灵归于虚无。
绳子在丧尸身上结结实实地绑了好几圈，这门的空间就像虚拟空间一样，无所不在又无法触碰。
绳子收了回来，林深一松手，丧尸便咕噜噜地滚在地上。
“怎么查？”林深道。
“全身检查，血样检测，物质分析，都动起来。”席景深说着，带着人忙碌起来。
“呃……我干嘛？”程轩扬手道。
“你？跟他们一起搬丧尸和固定。”席景深匆匆瞥了他一眼。
“被背叛的人……”林深若有所思地盯着程轩忙碌的背影。
“真的么？”
“想这么多做什么？现在连自己还搞不清楚。”林深暗叹一声，盘膝坐在一旁的实验台上。
能量体么？感觉不像啊！
林深分明摸到了自己的脉搏和温度……
火焰在掌中跳跃。
几千度的高温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能毁灭法则的寄体，真的只是火焰？或许……
林深抬眼扫了眼众人，悄无声息离开了。
“教授！”
林深走了半天，李奕染才率先发现人没了。
席景深应声回头，“嗯？”
“他走了……”
“哦……会回来的。”席景深无所谓道，“继续观察。”
眉头紧蹙，席景深仔细查看着数据。
跟普通的尸体分明没有差别……
半个小时后
“咳……”
凭空出现的血人吐了口血就踉跄着倒下了。
“？！”一众人吓了一跳。
程轩上前，将人翻了过来。
“是……”程轩突然卡壳，他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怎么样了？”席景深走了过来。
“不知道，很凉。”程轩把人抱了起来。
“放台子上吧！”席景深皱着眉道，“找热水和毛巾。”
“好。”程轩把人小心地放在手术台似的大台子上，出去接热水了。
“咳咳……唔……”林深又咳嗽两声，捂着胸口，侧身吐了口血，那血……竟然是金色的！
“！！！你……你没事儿吧！？”席景深惊愕道。
“没事儿……我休息一会儿……这些不是我的血……是丧尸的……”林深微弱地声音时断时续，一下子断了声音。
体内金色的线和能量乱糟糟地纠缠在一起。
林深猜得没错，丧尸身上是生的法则，也确实为他毁了世界报复而来。
林深身上是最大的法则碎片。
也是最大的诅咒。
法则自发趋于完美，必然想要恢复完整，就吸引了丧尸身上的法则残渣。
而不完美的生之法则会让他一直活着，却满身病痛。
这本来是好的报复，除非他与全世界的丧尸接触了，否则永远都不可能集齐法则碎片，可不幸的是，林深本就是个死人，星尘为体，吸收了法则、散落，无论如何，星尘都是无法被人力破坏的，哪怕丧尸消失了。
毁灭星尘的巨大能量为他提供了躯体，生的法则又给了他活下来的希望，误打误撞反而救了他。
事实上，在鬼神世界斩断联系也不过是因为鬼神世界的法则，会让人在死后以另一种更自由的形式活着罢了。
原本林深并不想管这个世界，毕竟这个世界任何值得的地方。
不过现在……
半个时辰，林深清空了国内地大部分丧尸，将法则完善了三分之一。
那么……全部拿到会发生什么？
一次性拿到那么多法则碎片却没有掌握，到底是有些危险的……
体内翻江倒海的剧痛展示着那个死去的世界意识强烈的恨意。
如果世界意识化身……大概就是那天的齐泽吧！
林深模模糊糊地想着，那个智商不高、脾气暴躁的鬼神之祖……
“水来了。”程轩拿着水壶走了进来，“你们这儿的毛巾实在是没找到。”
“唔……储物柜里。”李奕染道，“你去看看？祁阳一起去吧！他可能找不到。”
一男研究员愣了一下，喃喃道，“好……”
“真的没事儿么？！”席景深放下东西，接过水壶走到了林深身边。
看起来脸色苍白，嘴唇都已经是浅粉色透着点白了，额上也带着湿意。
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势啊！
席景深酸溜溜地戳了戳林深带着血的脸。
这要是放在以前，岂不是个大明星？甭管有没有演技，脸好看、身材还好成这样，当花瓶都一大堆人喜欢吧！
“你……小点声……”林深喘着气，抬手握住了他的手指，“我都听到了……”
“？？？”什么？
“你的心声……碰到就会听到……”林深小声解释道，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你……你的眼睛变色了……”席景深也压低了声音。
“嗯？”林深眨了眨眼睛。
“变成了金色，好像发光一样。”席景深道。
“……”林深眼睛里的颜色迅速褪去，眨眼间恢复了深沉的黑色。
好像是法则有点多？？？
林深两眼茫然，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阴阳、生死、雌雄……世界皆求平衡，可是发现却始终是崩坏。
那这生死法则……
“也没有那么多活人啊……”
“什么？”席景深把耳朵凑近。
林深回神，推开他缓缓坐了起来，又捂住了胸口闷声咳了两下。
“有洗澡的地方么？”
“？？？”席景深真的是服气，这个时候还想着洗澡的大概真的是个神人了。
“脏。”林深蹙眉。
“电梯旁左转再左转，直走右手第二间，那是消毒用的，第一个房间是水，进去就会一直喷，没有浴室。”席景深指了指门外，并不想看到他，就又去看新的数据了。
“他怎么回事？”李奕染小心地问。
“不知道。杀丧尸？”
“他不是放火就行么？”
“谁知道呢！没油了吧！”席景深道，“难道要一直讨论这个问题？”
“不是……”李奕染脸一红，赶紧就去做自己的事儿了。
“我们回来……人呢？”程轩愣了愣。
“洗澡去了。”
“？？？”虽然疑惑，但二人并没有多问。
很快林深就回来了，还穿着一身时尚风衣……
“……”
全场寂静。
“你……你这哪里弄来的？”席景深已经找不到自己的脑子了。
“变的啊！”林深理所当然道。
“……”
当然是骗人的。
林深微笑着走过去。
那剑化弦的琴也在空间法则所创造的化外领域呢！
“已经不早了，你们不吃什么？”林深问道。
“对哦……正好刚领完一周的营养剂！”
“我们的不在这儿……”李奕染道。
“都去拿到这儿吧！这个实验室的仪器最全。”席景深道。
“也好。”
“他们俩呢？”祁阳指了指程轩跟林深。
“……唔……你们没有钱吧！”
林深看了眼程轩，程轩摇了摇头。
“没事儿，等我。”林深拍了拍程轩的肩膀。
“哎哎哎！你该不会要变钱吧！”
席景深才说了几个字，林深已经没了踪影。
“……”
眨眼间，又回来了，手里拎着两只鸡，一大捆木柴。
“？？？”席景深失去语言。
“山里抓的，山里砍的。”林深一松手，脖子被掐断的两只野鸡和木柴就掉在了地上。
“山里？！情况如何？”李奕染回来刚好听到这句话。
“哦……我看了眼地图……国境线内我基本清空了。”林深拍了拍手上的灰，又用众人难以理解的方式凭空拿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调料……
“看我干嘛？”林深一个响指，鸡身上的毛就砰地一下变成了一个炸开的毛球，中间是干净的鸡肉。
“你怎么还这么多调料？变的？”
“变的哪里有味道。”林深一歪头，“谁让我生前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不会点手艺，早就饿死了。”
“……”
生前呀！都要忘了。
林深似乎叹息了一声，又似乎没有，专心致志地烤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