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还抓着季寻欢的手腕,这样的画面对蒋欲尊来说无疑是恶心又刺目的,用力的拽了一把女人的手臂,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沈睿大好的计划被人打乱,怒火都凝聚在了胸口正熊熊燃烧。
“蒋先生,我向季寻欢求婚,貌似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吧?”沈睿虽然生气,但依旧保持着风度,生怕在季寻欢的面前失态。
“我再说一次,季寻欢是我的女人,你没有资格碰。”蒋欲尊眸中迸射出寒意,唇角却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沈睿,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如果你再这么对我的女人纠缠不休下去,我可就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了。”
“我的手段,想必你应该听说过。”
沈睿的脸色当即就白了,显而易见是落了下风。
季寻欢用力的挣脱蒋欲尊的钳制,但男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两分钟过去她精致的脸颊愈发苍白,“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蒋欲尊,我说了我欠你的会还给你,你凭什么对我这么纠缠不休!”
她的心里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吞噬着心智,像是置身于黑暗,找不到出口。
这个男人太强势了,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摧毁季寻欢的一切。她觉得自己无时无刻不在蒋欲尊的监视之下,仿若没有了自由,没有了正常交际的资格。每一次,他总会准确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是巧合吗?季寻欢没有那么傻。
蒋欲尊如她所愿的松开手,目光定格在季寻欢那双愤怒的眼眸上,冷硬的开口道,“回去以后问你家老头去吧,他会告诉你原因。你只需要知道,你这一辈子都别想要逃脱我的掌控。”
季寻欢的内心上升起强烈的不安,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漆黑的瞳孔木讷的转动了几下,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身离开。
慌乱中,沈睿送的花也已经掉落在了地面上,沾染了些泥土。
淡粉色的花瓣上混淆了污泥,显得狼狈又可笑。
“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蒋欲尊高傲的看着对面的男人,目光鄙夷又嘲讽。
“你这样是得不到季寻欢的心的,蒋欲尊,你这样做毫无用处。”沈睿挑衅的开口道。
“不过话说回来,季寻欢怀的是我的孩子,是我沈家的骨肉,怎么,蒋先生这么愿意接手我睡过的女人,还有我沈睿的骨血?”这句话,无疑是像一把刀扎在了蒋欲尊的痛处。
那双本来就冰冷的双眸此刻更是散发处彻骨的寒意,笑意只停留在唇角边,不达眼底。他往前走了几步,和沈睿面对面的站立。
“像季寻欢那种女人又怎么会有心?就算她真的对我动了情,我也不需要。”蒋欲尊开口道,“我嫌恶心。”
“沈睿,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离她远一点儿,如若不然,我可以让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蒋欲尊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外套,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骨节被冻的呈现出淡粉色。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潇洒利落。
感受着背后人强烈的目光,他只嘲讽的笑了笑,眸中尽是淡漠之色。
这种人他见多了,今天在这里,沈睿和季寻欢说的信誓旦旦,其实不过是玩玩儿罢了。即使他掩藏的足够好,但是蒋欲尊还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强行压抑的占有欲,那是赤裸裸的欲望。
现在季寻欢已经是负债累累,季振业已经做完手术脱离了危险期,在医院里住着也是烧钱。他这人视财如命,再加上对这个女儿的愧疚,没过多久就主动提出了想要出院的想法。
推开破旧院子的门,季寻欢摸了一手的尘土,嫌弃的拍了拍,脚下的动作也没有停下,利落的走进了院子。
院子中间放着一个圆桌,虽然已经擦拭了一次,但今天下午风大,很快就又落了一层尘土。
季振业正坐在凳子上晒太阳,看起来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听到脚步声后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颇有些费力的开口,“欢欢啊,这是去了哪里啊,怎么现在才回来?”
蒋欲尊站在门口,气定神闲的看着这场好戏。
季寻欢感受的到身后人的目光,挺起腰板,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撑在桌面上,一阵风吹过,圆桌面上的尘土都落在了她身上。
季寻欢沉声开口,“爸,你答应了蒋欲尊什么事?”
季振业的心咯噔一下,心虚的咽了咽口水,坐直身体后目光有些飘忽,语气磕磕巴巴,“欢欢啊,你听爸爸和你说,现在我们父女欠了几十亿的债,就像是蒋欲尊说的,你这几十年都还不完啊。”
说着,他还看了一眼季寻欢平坦的小腹,“更何况你现在还怀孕了,这孩子出生以后,你一个女人,又要带孩子又要还债,太辛苦了,爸爸这也是为你好。”
“更何况,你尊哥……”季振业突然咳嗽了一声,话音突然止住,随即叹了口气,重新组织语言,“蒋欲尊已经向我保证了,他不会虐待你,更不会虐待你腹中的孩子。你和他在一起后,会有足够的地位,做蒋太太,难道不好吗?”
季寻欢冷笑一声,满目悲怆。
她这段时间怎么就被季振业给迷惑了呢?她怎么就忘了,面前的这个人,是为了钱财什么都可以做出来的人了呢?
眼泪终究还是顺着脸颊滑落至桌面上,“爸,你摸着你的良心说,如果蒋欲尊会虐待我,会让我痛不欲生,你是否会答应!”
“我当然……”季振业皱眉,下意识的就要否认。
季寻欢用修长纤细的手指擦去了脸颊的眼泪,淡漠的垂着眸,一字一句,尽是讥讽和嘲弄,“就算是这样,你也依旧会答应,你不用给自己找借口了。季振业,我突然发现,我以前从未如此了解过你。”
“你真的不配做一个父亲。”
季振业的手指紧紧抓着桌子的边角,听了女儿的这番话后,脸上几乎看不见任何表情。许久,才飘飘悠悠的说了一句话,清晰传进了季寻欢的耳朵。
“欢欢,可是事到如今,我们父女两个别无选择,你只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