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人叫最前面的粗壮男子时，语气发虚，声音都是抖的。蒋欲尊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一群人，明明是笑着的，冷意却渗透进了那几人的心底。
“彪哥，怎么办？”一个年轻的小混混瞬间没有了主张，颤颤巍巍又没有骨气的问。
“废物！”被称作彪哥的那男人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他就一个人我们难道还用害怕？白白跟我混了这么久，还是这么窝囊！叫上几个兄弟给我上家伙！”
“彪哥，可……”另一个人急得满头大汗，也试探着开口，“可是他是蒋欲尊啊，我们要是再和他纠缠下去会遭殃的！”
蒋欲尊这个名字绝对是有让人闻风丧胆的能力。
外界传闻中他心狠手辣做事毫无章法，心里根本就没有在乎的东西，就像是一个恶魔，可以轻轻松松的毁了一个人。在真真假假的爆料中也可以知道，他绝对没少做过这种事。
最前面的彪哥也没有了底气，心虚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蒋欲尊依旧笑着，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后揽住了季寻欢温热的身体，“只要你们告诉我是谁幕后指使的，我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要是说假话，可就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了。”
他的语速慢慢吞吞的，明明没有一点儿侵略性，但是配上他那副表情，在场几个粗壮的男人都打了一个哆嗦。蒋欲尊冷眼撇过在场的所有人，“角落里蹲着的那个，给我出来。”
那个人归然不动，反而还往后缩了缩。
“我再说一遍，出来。”蒋欲尊的震慑力十足，再加上为首的彪哥都怂了下来，那人自然是不敢再纠缠下去，挣扎了几秒钟就站起身佝偻着腰板走了过来。
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个苹果手机，后摄像头还正开着，正正好好扫过了蒋欲尊俊美的五官，那边的韩雨然吓得花容失色，手忙脚乱的想要关掉手机。
慌乱中她透过屏幕看到了季寻欢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目光淡然，没有一丝失态。
她就像是一个没有情感的怪物，而韩雨然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只会在这里做些没有用的东西，还成为了笑柄。韩雨然不知道怎的，正要关掉手机的动作顿住，再次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
季寻欢知道手机那头的人在听着，往前走了一小步，不动声色的清了清嗓子。
“韩雨然，你的反击好像对我并没有什么用，怎么样，现在是不是特别生气？”
“可能你现在实在是太无聊了，没关系，我过段时间一定会给你找点儿乐子。”
“韩雨然，你记住，我不是你随随便便就可以惹的，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那……我们可以走了吗？”后面最瘦弱的一个小混混见今天遇到了惹不起的人，刚刚面对季寻欢一个人时的底气和狠戾全然不见，反差极大，滑稽的让人想笑。
季寻欢把手机扔了回去，满目鄙夷。
她从小就是一个爽快的性格，如果别人待她不好，那她一定会千倍万倍的还回去，更何况那个人是韩雨然？季寻欢的眼神当时就变了，仗着蒋欲尊还在，愈发耀武扬威了起来。
“想要让我放过你，可以。”季寻欢阴森森的开口问，“只要你说出这件事是谁让你做的，计划是什么，我就不再多加为难。”
“这……”
“说！”季寻欢声音陡然开始凌厉。
“她就是让我们在这里等着，你会从这里经过，到时候让我们，让我们……”说到此处，那个高大的男人突然变得吞吞吐吐，心虚的望了望身边的人，试图让他们把这个话音接过去。
虽然已经知道了会是什么话，但季寻欢还是明知故问的开口，“让你们怎么样？”
“让我们……轮奸你，然后拍上照片发在网络里让你身败名裂。”混混的额头上布了一层汗水，双脚发软险些跪下。一直安安静静的蒋欲尊在听到这句话后唇角的弧度突然被压了下去，周身仿若凝聚了一层冰霜。
这是蒋欲尊生气前的征兆，又或许是应该已经真的恼了。
但是即将出言讥讽的那一刻，心头一痛。
她怎么样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她如果真的被强奸了那自己不应该会是很高兴？现在的生气愤怒又是为了什么？复杂的情绪掺杂在一起，竟然已经分不清楚是气他们还是气自己。
“很好。”季寻欢眸中算计的光芒一闪而过。
“我要你，用同样的手段对付那个女人。”季寻欢薄唇微弯，笑得那几个大男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蒋欲尊还站在她后面，这几个人只能含泪答应，并且做着最后的保证，一定会在一个星期内完成。
季寻欢还是有些别扭，毕竟她是借着蒋欲尊的光才这么耀武扬威，但刚刚还和他产生过不愉快，好像打脸来的太快太突然。
那几个小混混趁着这个空隙狼狈的离开，逐渐消失在长长的小巷中。
一直沉默的蒋欲尊往前走了两步，和她肩并肩站着。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季寻欢别扭的开口，说这话的时候心跳加速，双手紧紧拽住衣服的布料。
“这就是季小姐道谢的态度吗？”蒋欲尊看着昏暗的前方，季寻欢侧头看了一眼身边人的侧脸。
他长的很好看，这一点毋庸置疑，即使灯线昏暗，她也能看到蒋欲尊完美的五官轮廓和没有被黑色掩埋的幽冷气质。熟悉感一点一滴涌上心头，头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感，季寻欢的手脚冰凉一片。
想要抓住那些飘渺的记忆，却连一个影子都捕捉不到。
四周的建筑物剧烈旋转，季寻欢倒在了蒋欲尊的肩膀上。模模糊糊的影子和声音再次出现，不多时，季寻欢便彻底的晕了过去，即将摔在地上时，蒋欲尊接住了她的身体。
眸中的深意被黑夜掩埋，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情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