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季寻欢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以后,犹豫着接起来,放在耳边,小心翼翼的开口,“喂?哪位?”
“欢欢啊,今天晚上店里会很忙,你能不能过来加个班?”电话那头传过来白墨泽温润的声音。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他的声音心里总是会更舒服,就算有很糟糕的事情,也瞬间明朗了很多。
季寻欢的脸上挂着笑容,淡淡的回应,“好啊!”
第一是她很缺钱,当然不会推掉这样工作的机会,第二是她真的不好意思拒绝。
挂断电话以后,季寻欢走进了医院。
病房里,季振业正看着他放在口袋里的季寻欢的照片,听到开门的声音,连忙闭上了眼睛。
从合同的事情他跟季寻欢吵架之后,他还没有跟她说过话,从前的霸道驱使他倔强起来。
他真的想不到还能有其他比这更好的办法,他不想让季寻欢背着那些债过一辈子,更何况她现在还是个孕妇。
而且就算他不答应,蒋欲尊也有办法让他答应,他们根本没有能力改变什么,这整件事情的主导者从来都是蒋欲尊,他们没有话语权。
虽然他知道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自己的过错,不应该让季寻欢来承担,但事情已经这样了。
一进门,季寻欢就看出她父亲在装睡,自然没有理会,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水,淡淡的开口,“好点儿了没有?”
现在她对季振业只是做着一个女儿该做的事情,从她知道季振业又把她卖给了蒋欲尊开始,她对自己这个父亲的感情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没有哪个父亲会这样对自己的女儿。
看着床上的季振业没有反应,季寻欢皱了皱眉头,一脸的无奈,拿着水瓶要去打水。
“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在季寻欢走到门口的时候,季振业突然开口问道。
有些事情不能这样拖着,如果她答应了,像上次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再发生。
听到背后的声音,季寻欢皱紧了眉头,转回身看着病床上的父亲,不解的问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爸?”
她脸上受伤的表情提醒着季振业,这一次他真的伤到了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女儿。
看着他不作声,季寻欢苦笑了两声,又冷下脸来,“别做梦了,我不会像一件东西一样让你卖过来卖过去。”说完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季寻欢所有的伪装都一起崩塌,本来以为自己被外界的那些人已经伤的体无完肤,早就有了免疫力,已经足够强大。
可是当被最亲近的人伤害了以后才发现,这样的痛才是最痛的。
医院的长廊上,季寻欢像是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一样,哭得那么伤心,任凭眼泪打湿了脸颊。
她不经常哭,如果不是特别伤心的事情她不会哭出来。
不过还好,每次哭完以后,她都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下午的时候,季寻欢来了酒吧,站在酒吧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抬腿进去。
刚进门就看到了白墨泽那张俊俏的脸,上次的事情之后,她还没有见过他,总觉得怪怪的,却又没心思问什么,只是尴尬的打了声招呼,“嗨!”
看到季寻欢脸上的不自在,白墨泽笑了笑,淡淡的开口,“还好吗?”
他也听说了不少关于季寻欢的事情,虽然在她脸上看不出什么,可是他也知道这个女人跟别的女人真的不一样。
“嗯?”季寻欢疑问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苦笑了一声,“还好。”她不知道什么叫做好,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她只是不知道还会不会发生更加不好的事情。
看出了季寻欢的想法,白墨泽淡淡的开口开导着她,“会好的,老天爷从来都不会亏待像欢欢这样漂亮的女孩子。”
听到白墨泽话,季寻欢羞涩的笑了笑,她很久都没有听到这样夸她的话了,加上白墨泽脸上温润的笑容,心里更是明朗了很多。
说不上为什么,虽然跟这个酒吧老板认识时间不长,可是他总是给自己温暖的感觉,总是能让自己开朗起来。
冲着白墨泽笑了笑,转身走进了更衣室。
因为考虑到季寻欢有了身孕,所以,白墨泽没有给她安排外场的工作,只是让他在后面帮忙做些杂事,简单轻松。
最重要的是,她不用轻易见到那些对她图谋不轨的人。
百无聊赖的时候,季寻欢翻起了手机,看到推送的新闻消息,无意中打开来看,不意外的,早上的事情又一次被送上热搜。
这对一个其他十八线的小明星来说不一定是坏事,毕竟关注度那么高,肯定有人愿意看。
可是季寻欢却不喜欢,只是她已经习惯了,麻木了,被那些有心之人诋毁,她早就没有了反驳的意识。
正看着的时候,对面包厢里走出来一个喝醉的男人,本来白墨泽就交代过她,看到这样的人,没有必要理会,所以季寻欢躲进了手边的包厢里面。
看着醉酒的男人走远才松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休息,突然听到有呼吸的声音,季寻欢吓得连忙站起来,随手就打开了包厢里的灯。
刺眼的灯光闪到了蒋欲尊的眼睛,皱着眉头看向季寻欢,他知道有人进来,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巧会是季寻欢。
看到她的时候,蒋欲尊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可是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却还是动了一下,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冷冷的开口说道,“你怎么在这儿?”
看到蒋欲尊脸上的表情,季寻欢就知道,这一定又是一个巧合,心不在焉的回答,“上班。”
在看到蒋欲尊脸上嫌弃的表情的时候,季寻欢连忙转身想要离开,她可不想跟这个男人纠缠,她知道这个男人她惹不起。
虽然不知道蒋欲尊到底是什么人,可是仅仅是他的气场,季寻欢就能猜出来,这男人在京城肯定是能只手遮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