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块钱还想吃肉？！
赵正阳一声冷笑，也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不多时，做好了饭，去叫九痴吃饭。
九痴已经洗好了澡，美滋滋地来到桌前，看见桌子上的大白菜和土豆丝，怒了：“猪头肉呢？！排骨呢？！”
赵正阳眼也不抬：“钱呢？”
九痴悻悻地闭上嘴。
吃完饭，九痴把赵正阳叫到自己房间：“你不是要钱吗？师父就给你钱。”
“那钱呢？”赵正阳兴致缺缺地说道，他才不信九痴会给自己钱。
九痴伸手一指旁边床旁边的一个麻袋：“里面都是钱。”
那麻袋差不多有半人高的样子，鼓鼓囊囊，像是装满了东西。
里面都是钱？！
赵正阳赶紧打开，一看之下泄了气，里面果然都是钱，只不过，是纸钱。
九痴这时在一旁说道：“这是附近村子里要的纸钱，还有些元宝你也要叠好，明天给人家送过去，就有钱了。拿到钱记得给为师买俩猪蹄！”
“青虚观还有这种业务？”
“青虚观业务多着呢，以后慢慢教你。”九痴打了个哈欠，挥挥手道，“行了，钱也给你了，快点出去，你师父我要睡了！”
赵正阳只能把麻袋拎回房间。
他也困了，把麻袋放到一边，沾床就睡。
睡醒了下点面条垫垫肚子，又把麻袋打开。
一麻袋里面大半袋子纸钱，剩下的都是叠元宝的那种金银纸，也就是说，他还得叠元宝。
叠元宝赵正阳是会的，以前他经常叠元宝卖给棺材铺换点零花钱。
想着这钱到了他手里那就是他的了，赵正阳立刻开始埋头叠元宝。
奋战了整整一个晚上，到天亮，才把金银纸都叠成元宝。
吃了点昨晚剩下的面条，赵正阳就带着纸钱元宝，按照九痴给的地址，挨家挨户上门送纸钱。
这附近村子分布错落，虽然有自行车，赵正阳也累得够呛。
到了中午十二点，他终于送到了最后一户人家。
眼前的房子分外破败，土砖泥墙，比起旁边人家的二层农村小别墅，显得寒酸无比。
可是偏偏门口却又停着一辆车，虽然是出租车。
这年头开出租的都这么惨吗？
赵正阳心里想着，敲了敲门，屋里传来一个声音：“谁啊？”
这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我是来送纸钱元宝的！”赵正阳回了一声。
没一会门被打开，开门的人和赵正阳打了个照面，两人一时间都愣住了。
“黄大哥？”
“小兄弟？”
赵正阳没想到，这户人家，居然是黄大伟家。
不过赵正阳很快就回过神来，把麻袋递过去，里面只剩下了不多的纸钱和元宝：“一共五十块钱。”
黄大伟点点头，转身回房。
趁着这个空档，赵正阳往屋里看了一眼。
堂屋正中央，挂着一个女人的黑白相片。
相片下的供桌上，摆着两盘水果，两盘猪头肉。
供桌前，两个看起来不大的娃娃，伸手去拿盘子里的五花肉吃。
赵正阳不禁皱眉，这死人的贡品，哪是活人能吃的。
吃了死人的贡品，轻则小病一场，倒霉两天，重则怨鬼缠身，寿命抵债！
没一会，黄大伟拿了五十块钱来，递到赵正阳手里。
赵正阳拿了钱，忍不住指了指屋里正在吃祭品的小孩子，开口道：“死人的祭品不能乱吃，尤其是小孩子，很容易生病的。”
黄大伟回头看了一眼屋里两个娃娃，转过身苦笑道：“那些东西本来就是给活人吃的，死人又不吃，娃娃饿了就让他们吃吧，要不这个天，过几天就坏了。想必他们妈妈也不怪他们的。”
看来死去的女人，正是黄大伟的老婆。
赵正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死人不吃呢？”
他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黄大伟额头上蒙着一块布，上面渗出血迹。
也就是说，这两天里面，黄大伟又出事了。
赵正阳看向黄大伟眉心，他印堂的黑气，比之前浓重多了。
赵正阳不禁摇头：“让你不要再开车了，你怎么不听？”
黄大伟一副固执的样子：“小兄弟，你也看见了，我家穷，没什么好骗的，你去骗别人吧。”
听见他这么说，赵正阳也懒得多说。
命是人家的，他也管不着。
拿着钱和麻袋，赵正阳直接离开。
谁知道刚道村头，身后传来一声喊：“小兄弟！你等等！”
黄大伟追过来了。
本来赵正阳不想理会他想直接走的，可是想想那两个小娃娃，又觉得不忍心。
默默地停下车子，等在路边。
黄大伟很快追了上来：“小兄弟！”
赵正阳哼了一声：“难为黄大哥愿意跟我这个骗子说话啊。”
黄大伟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最终颓然地叹气：“我不出去干活，家里几张嘴吃饭怎么办啊。”
他絮絮叨叨地把额头上的伤怎么来的说给赵正阳听，跟上次一样，他开着车，路上突然出现一个人，为了躲开人，他只能撞向旁边的栏杆。
这是这次他运气不好，撞伤了自己。
好在没出什么大事。
听完之后，赵正阳沉思了一下，问他：“那你现在还不信世上有鬼吗？”
黄大伟沉默下来。
他沉默了很久，直到赵正阳都觉得不耐烦了，才开口：“我信了。不过，我不是因为这两次突然出现的人影信的，我信这世上有鬼，是因为我老婆死后，家里出现了很多怪事。两个娃娃说，看见他们妈妈在屋里走动，还陪他们玩。”
“有一次，我回家，发现灶上有做好的饭，就是没什么味道，但是真的很像是小芸做的。”
黄大伟看向赵正阳，眼睛赤红：“小兄弟，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我还能再见着我老婆吗？”
赵正阳肯定地点了点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他身上就带着一个。
“但是你能不能见到你老婆，我不能保证。”
他有天生阴阳眼可以见鬼，但是普通人没有阴阳眼，除非重病或者阴气极盛的时候，才可能见到鬼。
黄大伟红着眼眶点点头：“大师先去我家看看吧。”
黄大伟这称呼改的赵正阳有些不适应，他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道：“我叫赵正阳，不是什么大师，驱鬼的事情还要我师父来才行。”
黄大伟抹了抹眼泪，有些担忧地道：“正阳兄弟，你师父，不会是那天跟你一起的那个人吧？我那天这么说你师父，他万一不愿意帮我怎么办？”
赵正阳点点头，看见黄大伟担心的表情，安慰他道：“你放心，我师父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黄大伟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两人回到黄大伟家门口。
赵正阳把车子停好，走进屋里，四处看了看。
一进屋，就感觉一阵阴气扑面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