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谭玲儿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为世贤披上了沉重的铠甲。
三军阵前,谭玲儿,青瑶,胖子,小龙,阿力,绮飞等一干人立于世贤身后。万千军旗招展,数十万大军集结待命。这群人中除了世贤与阿力都还没有看到这么大的阵仗,内心都十分震撼,出征台两侧,丞相率百官相送,世贤独自站在台上,从远处看仿佛成了所有秦民心中那支撑天地的一座山。
咚咚咚!缓慢的战鼓想起,世贤转身跃上战蛟,挥剑向天,“出发!”
“臣等恭祝陛下早日凯旋归来!”
“祝王师早日凯旋!”
“陛下保重!”
……
两天后中军大帐。
“钟森,棋局的人有什么消息吗?”
“回陛下,由于时间太短,所以进入梁国军队的人员级别还太低,只能探测到一个准确消息,梁武王在梁境的马头关及附近两个相距不到两百里的边镇,总共集中了六十万兵力,马头关四十万,东西两镇各十万,这已是梁国最后的屏障了,此外梁国主还在向以齐国为首的天冥宗请求增援。”钟森回答道。
“阿力,军中的奸细都控制住了吗?”
“回陛下,四十万大军,难以全部确认,不过臣想了个注意,凡是确认的和疑似的奸细,都可以以组织特别行动队的名义让他们集中在中军一部,这样既可以加以控制,又能方便利用。”
“准了!”
“报,摄政王紧急信笺。”
“文正,你来看看。”世贤把文书给了面色稍微好些的侍讲学士屈文正。
“齐国要求涨贡到两千五百万,与齐梁相接壤的商国和隋国也要求贡一千万,否则三国就出兵干预。”屈文正看到这里,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世贤。
“报,嘉定关金牌急脚递!”世贤打开桓荣收集的情报,看了一眼递给了阿力,“这上面说的是真的?”
“回陛下,据派出去的黄羽卫报告,由于秦梁边境有道古拉山相隔,梁武王准备与陛下在马头关决战,所以不仅距其边关千里之远的西都是空城,而且出了两镇其余周边城镇也都没什么防御,是真的。”阿力回答道。
“天冥宗方面有什么消息?”
“回陛下,天冥宗的文书!”
世贤看了片刻,给了文正。“陛下,这封文书里只是无力地呵斥我们退兵,臣在这文书里没有看到什么威胁,虽然满纸都是谴责之语,但没看到里面隐藏的刀兵。”文正认真说到。
“是呀!这是为什么呢?”世贤疑惑到。
“陛下,是不是怀疑天冥宗内部出了什么事?”文正问到。
“如果不是这样,那实在讲不通呀!我们已经起兵了,天冥宗却送来一份这个,他是想要麻痹我们还是真的出了问题?”
“钟森”
“臣在!”
“纪林庸现在进入齐国富贵侯满宠的府邸了吗?”
“回陛下,已经进入,但满宠的幕僚众多,要想在短时间内脱颖而出,恐怕不容易。”
“商国小国主是不是一直想摆脱天冥宗控制?”
“是的,陛下!因为这位小国主的亲生母亲就是被上一代国主天冥宗安排的宠妃害死的。”钟森说到。
“可是陛下,商国小国主实力太弱近乎傀儡,现在不能依靠,毕竟天冥宗的势力在其国内还是能左右朝局的。”文正立即提醒道。
“那隋国呢?”
“回陛下!隋国目前来看朝局稳定,其国主壮年正盛,比较有谋略。”
“陛下,臣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文正喝了口水说到。
“说吧!”
“是,陛下!臣以为我们何不推纪林庸一把,把他推到齐国足够高的地位,这样他就可以接触到更多内情。”
“怎么推?”
“请陛下恕罪!接下来的话可能有损陛下天威。”
“说说看!恕你无罪!”
“陛下可以安排纪林庸给满宠献策,由其说服陛下向齐国纳贡三千五百万,但条件是以天冥宗为首的六国不得援梁!这样一来,满宠在齐国势力更加稳固,而纪林庸也势必成为其座上宾,进入齐国中枢自当易如反掌,梁国求援之事也自然化解。”文正话音刚落,周围一片安静。
“钟森,你觉得呢?”
“臣以为不可,此举有辱天子尊严!”钟森说到。
“陛下,末将有话说。”文青突然站了出来。
“欧,你有什么就说吧!”世贤很好奇。
“陛下!那我就说实话了。陛下知道末将常年在边关打仗,末将这些年最重要的心得就是,面子是这世上最不重要的东西,命才是,活着才能有一切。”
“你这打仗不过脑子的家伙,是不是经常装死逃跑呀!”世贤开玩笑到。
“哪有!”突然文青意识到这样说世贤有些不对,急忙改口,“不,不是的,陛下!末将打仗从来不含糊,可刚开始从军时物资缺乏,我的兄弟跟着我经常领不到足够物资,就因为其他将领拿我当表面兄弟,经常找我借可是他们又不还,直到我看到跟随的部下因为没有御寒衣冻在战场上。自那之后我就明白了,我就再也不要面子,领物资,少一根毛也不行,我打仗时之所以不要命,就是为了抢军功升官加钱,这样才能照顾好自己的部下以及死去兄弟的家里人。”文青憨憨说到。
“你这五大三粗的汉子也给这些文曲星门上课了。不过,说的不错。”世贤赞赏地拍拍他的肩膀。
周围人听到这些话也都感慨话糙理不糙。
“钟森,棋局派往商国的人是谁?”
“禀陛下,是略懂道术的二胡子陈道安。”
“他的处境怎么样?”
“回陛下,您上次大考也见识过,这位二胡子嘴喜欢瓢,不知道使了什手段,愣是直接进入了商国小国主的炼丹房,成为其烧纸通神最信赖的道士之一。”
“呵呵!这家伙,我们都低估他了。”
“好了,今日诸位想必也累了,阿力,奸细的事,明天一早就办好,还有文正把秦梁接壤的道古拉山的情况调查一下,其余事宜明天再议吧!”
文正听到后看了世贤一眼,随后与众人行礼退出帐外。
世贤回到休息室,玲儿准备为其卸甲,被世贤拒绝。
“世贤,是不是遇到烦心事了?”
“是的呀!你看看这封天冥宗的文书,如果直接亮刀兵,到好办了,可现在它这样模棱两可的,我军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呀!”
“是呀!这封文书看起来很像一封外事辞令,欧,我想起来了,我想可能不是天冥宗出事了?”谭玲儿拿着这个文书看了又看。
“那是谁呀?”世贤刚问完,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坐了起来,“对呀!你是说与其相邻的东戎?”
“是的,我听爷爷说,东戎老国主年事已高,前几年就说大限已到,难道现在东戎发生巨变,其国主为了巩固势力,对天冥宗所在的齐国有想法?”谭玲儿猜测到。
“有可能。一般内部搞不定对手时就得利用外部势力介入,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那这可是个机会呀!”世贤想着。
“来人,传文青过来!”
“怎么?你要干什么?”玲儿问道。
“没事,我只是先做些准备。玄冥宗的圣女明天会过来,如果消息确认,那就得改变计划。”
“你不会是想借东戎与天冥宗摩擦的机会,自己亲自带队穿过西北仓原越过道古拉山吧?”
“你怎么知道?”世贤问到。
“我不准你去。”谭玲儿立即生气道。
“这不是还没确定呢?”世贤宽慰道。
“不管,反正不准。”
“这丫头”世贤正要说什么,文青到了。
“参见陛下!”
“文青,阿力去过你哪里了吗?”
“去过了,他还带走了一些人。”
“那就好,文青,你部十万人马,准备好五天口粮及御寒衣,以及多多带着朝廷印发的‘与民书’,做好长途奔袭的准备,去吧!”
“陛下,是不是要打仗了?”文青高兴到。
“你先去准备吧!”
“是陛下!”文青精神大震地离开。
“如果你必须去爬雪山,必须带上我!”谭玲儿倔强说到。
“这不是想一出是一出吗?我又不是旅游去了还得带着你。还有你我走了,如果让梁国那边有了防备,那我岂不是白折腾了。”
“所以你这次熟悉的人一个也不带?”
“这不消息还没确定呢?”
“你混蛋!”看到玲儿真的生气了,世贤赶紧坐到其身边哄着,“这样吧!下次,下次我无论如何,一定随时带着你,你想跑也跑不了还不成吗?”
“下次,你还有下次,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总是不让人省心。”谭玲儿像个小女人一样不停捶他。
“好了,好了,乖啊!”
第二天一早,香怡就到了世贤中军主帐,她带来了确切消息,是东戎发生了变故,他们的铁骑和巫师最近聚拢到了龙城,像是要对天冥宗和齐国有想法,但是具体什么原因暂时没人知道。
虽然这个消息很模糊,但其形成的一段空窗期对世贤来说足够了,当即在谭玲儿面色不善的眼神下召集文青、香怡、钟森、文正、阿力和青瑶等人帐议事。
“文青,器械粮草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陛下!只要有仗打,我部昨晚就准备好了。”
“文正呢?”
“回陛下,古籍记载穿越西北仓原进入延拉山口有一条雪莲古道可穿越道古拉山。不过据记载,那里发生过一次地震后就再也没有人进去过,传说那里经常发生雪崩,进去的人无人生还。”
“什么?”世贤还没说什么,玲儿就已震惊不已站了起来。
“夫人,坐下!”世贤悄悄抓住其手。
“阿力呢?”
“回陛下!所有确认和可疑的奸细都已集中在武不悔参军门下。”
“你要爬雪山?”香怡反应了过来,世贤对其笑了一下。
“陛下!臣以为万万不可!”文正离坐跪了下来。
“为何?”
“陛下,那雪莲古道即使有也早已年久失修,并且此地时常发生雪崩,没人知道原因。相传此路之所以不通,乃与古时疯狂采摘天山雪莲有关。如果陛下在此遇到不测,那将是我大秦亿万子民最大的不幸。更何况现在已经不是生死存亡之际,更没必要冒这个险,我相信所有秦民如果知道陛下如此行动,没一个人会同意的。”本来还病殃殃的文正突然严肃起来。
“是呀!世贤!”谭玲儿也苦劝到。
“陛下!我觉得这位小娃子说的有道理!”文青打了这么多仗,虽然对政治不感兴趣,但对陛下还是打心眼里心疼的。
“是呀!我也认为你最好别去!”香怡平时爱闹此时也觉得这事有点风险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