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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无情道

这个世界,什么才最为无情的?有一个答案,或许是没有多少人所知道的。

古老遥远的明月,仿佛是世间最无情的东西,古人在因远离故乡,倍思家亲时,会遥望在他们头顶上方的明月,寄予无限乡愁,以来抒发自己对家人、故乡的思念。九月九时月最明,每逢佳节倍思亲!世人以理解的明月是乡愁与思念的代表,是世人因为远离故乡而寄存情感的故所。月,还是故乡明啊!

可是,它却是世间最无情的东西一般,它悬于高空,冷眼看着世人无数个时代,渡过千秋万古,看着人世间苦苦芸芸众生,却从来都不会给予任何帮助,清冷幽静的月光,照耀千古,见证着这世间渡过无数岁月的人们!若是你知道这些,你还会相信,明月,还会是你心目中那遥远神秘而富着美好心愿的那个样子吗?

明月,可以说是千古时光当中最无情的东西,可是,最无情的并不是他它,而是岁月。

岁月的无情,有谁能真正了解?它是这个世间无法替代的。它的无情,在于它不会给任何人或任何东西以机会。

遥想从时间最初,自太初至太易至太始,在到宇宙鸿蒙,在到混沌,在到太古,天地初始洪荒,上古,远古,到了现在刚刚开始不久的近古,岁月的变迁,时光的移换,又有什么,能抵挡岁月时光的侵蚀而屹立至今?没有!岁月的力量,无情的变迁,是没有任何东西能抵挡的。

任你曾是倾世红颜,天下群拥,多年之后,还是只是芸芸众生中的,红粉骷髅一具;任你妖孽奇才,武道第一,到最后,不过也是黄泉路上,一缕孤魂;任你封尘闭世,以极大的代价,来抵挡时光,可是当棺材被破,你有的不过是枯骸一具。

别说是世间修真奇才,有通天造化之功,夺天地命运与外,添寿其中,就是那妖孽般的存在,不朽的传说,谁人能逃得过岁月的力量?就连人们所说的天地至高位,超脱天地之外的天命大帝,也不过万载岁月。这样的你,还会认为岁月是伟大的吗?

但是,比明月、岁月时光更为更无情,更冷漠的是我们的人性与人心!这个道理,李天一自第一世之后,便深刻领会到了。就算在清冷的明月,在无情的岁月,都无法改变得了的事实,都无法侵蚀掉人心、人性的冷漠与自私还有无情。

在上一世,李天一见到太多太多的世间的背叛与仇恨,见到了多少人性的贪婪与冷漠自私,所有他将自己变得冷血,让自己得以在那个充满彷徨,无助,无奈,危险,甚至冷血的末世。就像现在这样!

在几天的赶路之后,李天一终于来到了龙云帝都,并进到了里面。只是刚刚进来,就有着这样的一幕,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开阔直长的古道上,此时,聚满了人。他们在围观着,在谈论着眼前的一一对爷孙女,此时的老人,跪倒在地,旁边是跟着跪着的,一个长得极美却在不断流着泪的女孩。而且,他们两个周边还有很多护卫和一位身着华贵的公子。

“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嘛,怎么会惹到陈家啊!”

“就是,又不是不知道,陈家在帝都的威势,要是直接将人送到陈家,不就完了吗?还惹出那么多的事!”

“换你你会吗?就这么一个宝啊,这白诗诗可是白老头的心肝啊,要是将自己孙女往陈家那里一放,不出几天,又是一桩悲事了啊!”

“我不见得,陈家那位虽然是纨绔至极,可是还有那几位镇着呢,应该不会再有以前那样的事了!”

“那你将你女儿送进去看看,反正不会有事,又有一世荣华,那时,你就不用再帝都这里劳苦一生”

“诶诶诶,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啊!”

“现在就不知道陈家这位打算怎么做了”

听着旁边的人的对白,李天一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连身边的人也是冷眼看着这一幕。

无非就是小说当中的那些统一的、老套的桥段,一位生得很美的女孩子,被一位纨绔看上,那女子不从,纨绔就找上门,用身份来将他们压住罢了。这种事,在前世,李天一和林九儿不知见了多少,甚至更为严重的他们都见过。

可是,那又如何?林九儿不会出手相助,李天一更不会。他们只会冷眼看着这些事情的发生,不会参与任何的事。人性所隐藏的一切,只有在你不经意间,才会彰显出来。这些,世人都知道,只不过他们是在发生后才意识到的,甚至是不愿相信而已!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种经典的故事,在末世,你只能是当成神话故事来听,有谁会在那时帮助一个不相识的或一无所用的人?神狱中人,永远都不会管这些,他们只会冷眼看着这些,只是,往往发生这些时,神狱总会被波及到。因而,就算那时不想管,也身不由己。

神狱的成立,不过是想在那迷茫的末世当中活着而已,那些被人们宣扬的事情,真以为是神狱想做的?不!并不是!在神狱成立不久,有多少事情是违背了神狱的初衷?一帮冷血之极的人堆在一起,却在做出不想做的事。

而且,在之后居然还被世人所称赞,所宣扬,所歌颂,这是世人的愚昧,还是末世的无情以致他们心中的感念发生了改变,连最基本的辨别能力都没有了?这样的事情不觉得可笑吗?

人性的冷暖,神狱之人是最能理解的。也正是一位如此,他们不再对世人有所希望,不再对这个世界还存在着那份幻想。他们几个人,那个不是手中沾满鲜血、尸骨累累?那个不是从活生生的修罗场中走出。那些,不是丧尸和变种人的血,而是那些背叛和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的血。神狱,不会滥杀无辜,但也不会救任何除了任务的人。

在他们的生命当中,只有活着与任务,其他的,比如亲情友情,爱情,都与神狱中人无缘一般。若是用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来评论,那神狱当中的人,有哪个不适合修炼无情道的?

在入神狱时,他们就讲自己的一切都给了神狱,包括人性的伪装,自私,贪婪,还有善良,纯洁,天真,活泼都要统统抛弃,只留下一颗被掏空的、冰冷的心。

入我神狱者,你命由我不由天,更由不得自己!这句话,便是天命加入神狱之时,所必须知道第一道命令,也是唯一的规定,是李天一对整个神狱的唯一管理制度。

在他们成立时,有人妒忌他们,谩骂他们,咒怨他们,恨他们,骂他们连在最身边的人都舍不得去救,怨他们明明有能力帮助那些落难的人,却连伸手都不会。也有妒忌他们的,煽动群众对他们进行人身攻击。可是,最后,当冰冷的屠刀,降临到他们身上时,他们才知道,并不是他们不愿救,而是天命根本不会救。

结果显而易见,多少无辜的,被煽动的人,在神狱的冷血屠刀下,命归黄泉。温热的鲜血,撒到地面,也溅到了神狱的人脸上、身上。滴答而流的嫣红,将地面都侵染,天地之间,仿佛就只剩下那一幕幕触目惊心的红。他们从满街的尸体中走出,脸上依旧一脸冰冷与平静。

神狱不会滥杀任何人,这是事实。但是,犯我神狱者,虽远必诛,必以十倍还之!就算屠尽天下又何妨?这,便是神狱!就连那时与神狱关系比较好一点的星河,在当初,挑衅神狱时,直接被李天一等人杀了一大帮人。当时,可谓惊动末世三方啊!神狱的冷血,也在那时,终于显示出来。可是,在不久之后,便被另外的一种荣耀所取代,被世人所称赞。李天一觉得,世事还真是变换婉转啊!

在对外,他们是冷血的最好代表。可是,在对内却是截然不同的情况。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将自己的一切都卖给任何人的。就比如在神狱当中,李天一对任何人都很严肃、冰冷,可是,唯独对姐姐和林九儿时会有罕见的温柔;就比如林九儿,只有在见到李天一时,平静的脸上才会出现裂痕;还有那整天在神狱里吵个不停的活宝双人组,还有那对谁都是一样,但是对神狱之人,却宁愿付出自己一切的医生等等等等。

他们,因为这同一个目的而聚在这里,相处了那么多年,形成了习惯,连对方要做什么都能提前知道。在外人面前,他们是最无情的人,可是,在神狱里,他们可以真正把后背交给对方,这便是神狱!

当见到这样的情况时,李天一他们都会选择保持中立,不会有任何动作。并不是他们不敢,而是天命觉得没有必要去管。他人之生死荣辱,富贵金华,又与他们何干?他们只不过是芸芸众生当中,偶然的一次相遇而已。

只是,仿佛就像前世的一般,有些事情,就是你不会去招它,它也会来找你的。就像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李天一都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天生的招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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