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九分,我还没睡着。就在半个小时前,我又突然想把这25年青春都写下来。故事先从九十年代讲吧……
我是叶念安,来自四川少数名族地区乡村的一个女孩,我一直觉得自己终有一天能有一番大作为……
我三岁时还在吃奶,对的,吃的母乳。长大后跟朋友谈起,还被取笑过无数次。想把这段写下来是因为三岁的事我还记得两件,这便是其中一件。家里人怕给我断奶以后抵抗力不好,但是好像三岁的确实太大了些。而断奶的方式实在是简单粗暴,妈妈直接在**上涂抹了猪苦胆的胆汁,我尝了一口后就断了奶。
也是这年我被爷爷用编箩筐的“篾条”打了一顿,记忆深刻。据说起因是和刚隔壁邻居吵了架,而去我家的地里要经过领居家屋后那条小路,爷爷想带我绕路过去,我非得捣乱对着干,然后就被一顿削,是爷爷的弟弟和弟妹听到我哭声后赶来护了我。我的小屁股上全是藤条痕,除了我二奶奶从我三岁时一直念叨这件事到现在以外,应该是真的很疼,不然我的记忆怎会如此清晰。
我的童年没有玩具,但是我有一个特别玩具娃娃,那就是外婆绣的“花背带”。在我们那一片背小孩用的,每家女儿怀孕后娘家就会准备好很多婴儿用的东西,其中最重视的就是“花背带”,每一针一线都是外婆的爱。每当把大人我从背上放下来以后,就把背带捆成一小捆背在了我身上,我总能背着晃晃悠悠乐呵着,觉得自己背上背了一个小娃娃。还和村里长得好看的一个小男孩角色扮演,他是爸爸,我是妈妈,那捆花背带就是宝宝.……
五岁的某个早晨,我看到妈妈怀里躺了一个婴儿,我妈告诉我,这是我弟弟,是她昨天晚上在家门口苹果林里面捡来的。后来这小子咬过我屁股,用锄头挖过我屁股…因为他我哭过很多次,我的童年就多了一个小尾巴。
我第一次上学时,我爸把我给送到半道上,让我自己去学校,虽然村小就在我们村里。
我反应总是慢半拍,准备六一儿童节节目时我左右不分被刷下来了,学习也不好,经常被老师指着鼻子骂,老拿我和同桌女生做对比,关键我们还同村同姓还是好朋友,后来我一度觉得自己的自信心不足的原因是和我这个启蒙老师有很大的关系,我现在还记得她指着我骂我的那副嘴脸,在我的映像里她长得像个泼妇似的。
我小时候就特别倔强,被其他班男生欺负了,也不会告诉老师,总觉得告状是一件丢份的事,所以倔强的哭着回家了。后来有一天放学时我爸破天荒了来校门口接我,我爸把欺负我的那个男生叫住,告诉他再敢欺负我,我爸就打他,这是我们村子,没人会帮你的,温柔内敛的父亲从此就在一座大山一样在我心里挺拔了起来,长大后我想过那个男孩当时应该被吓得不轻吧,因为他再也没欺负过我。
童年的记忆总是其乐无穷的,可能有一件不开心的事,伤心烦躁也就持续三分钟,然后就有上百件开心的事在等着我,比如说和小伙伴一起撒尿玩的泥巴,一起做的锅锅窑,一起玩的老鹰捉小鸡,斗鸡,扇火柴盒皮,奢侈的玻璃珠,捉螃蟹,逮青蛙却抓到癞蛤蟆,还有捅马蜂窝偷蜂蜜,每次想起来都笑出一排牙齿。
那时候基本每个大一点儿的小孩周末都是在放牛放羊,满山遍野的跑,一个村同龄的孩子都会聚在一起。你带点儿油,你带点儿葱和盐,你带辣椒,他带把刀,我带个大瓷碗,然后悄悄跑人家地里面挖土豆,办起了真正的锅锅窑,所以每次周末山上都会多几个烧过火的小窑洞。经常玩半天后才发现牛和羊都不见了,然后满山找,傍晚回家很多孩子都会被揍一顿,牛羊都自己回家了孩子还没回,原来是牛羊又吃了别人庄稼。
四年级的时候我打了人生中第一场架,和班级一个男生,个头矮小的的我当然输了。但老师知道后说做为女孩子,当别人要欺负你时要懂得反击。正是因为这一句话,给我添了很多自信心。
我自己觉得我的青春期虽然叛逆,但也团结同学,互助友爱,也当过愤青,有过青春期孩子都有过的情绪。
初三的时候和班男孩子打过架,刚呛起来的时候我说他一男生吵架怎么跟个泼妇似的,男生听完还得了,说我骂他泼妇,就推搡了我……这一架最后是我赢了,其实我心里很怂,只要吵架我准哭,明明有理都会变得弱势。在班里女生崇拜的眼神和话语中,我又找到了另一种自信。到了快毕业的时候我和打过架的男生相视一笑就这么和好了,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或许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别离,或许是我们都在慢慢长大了。
小时候的我,好像哭也是快乐的。明媚,张扬,就是青春该有的样子,这也是很多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