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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又是一年的春天。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人的心里也跟着一样的萌动起来。一个早晨,男生早一些的来到楼下,惊动的妙余志欣也早了一些下楼。男生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见妙余下来了,就递上前去,放到了妙余的手中。妙余急匆匆的,还没有来的及说,为什么今天要早一点,是不是多了一根筋,就看到了一个盒子停在手上。男生说:“送给你,一件奇妙的衣服,快上房间里去换上,上班准是一个好心情,不许不换。”

“什么衣服?弄得这么神秘,为什么昨天晚上不送,今天才送,今天要送,又不送到楼上,现在要上班了,你还要我换上!”妙余跺跺脚,视线似乎早就要把盒子撑开了。

“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神经兮兮!”志欣把脸向着一边,眼睛望向天空在说:“快去换了吧,别大姑娘上骄似的,今天不是出嫁!”

“穿上,一定会有大收获!”男生更加神秘一点。

妙余捧着盒子,撇嘴一笑,跑上了楼。她带着好奇的心在房间里把衣服换好了,在镜子前左扭扭右摆摆,看了上面又看下面,犹豫在房间里十多分钟,不管楼下的男生与志欣在催着她快点出来,也不怕上班迟到了。走到窗户口,也只是探出一个头来:“我不能下来!”

志欣干脆跑上楼去请她了。一上去打开房门,志欣有些发傻了,不知道拉着妙余下楼,而是在妙余的身边转来转去的看着。

“这才是春姑娘,她终于出现了,就在面前,再也跑不掉了!”志欣说话了。

妙余含着笑不知要说什么,她的话全融在了房间的氛围里。志欣这回反应快,拉着妙余出了房门,一把锁上,两人一阵风似的下了楼。换好衣服的妙余,终于展现在男生的面前。她的上半身快要有一半露在外面,而下半身几乎整个大腿都在外面,脚上还有一双配套的鞋子,裙摆下稍有风吹过,使人们担心,她的臀部就要露出来了。有几根飘带从腰间伸过了裙摆,衣服与裙子的颜色很像是春天的气温,暖暖洋洋,万千缭绕,从衣服里伸出来的肌肤,就像是从花朵中伸出来的花蕊。

“昨天晚上,我想了一整晚,你换上这套衣服的样子,现在真的穿上了,还是出乎意料!”男生说着,他的目光一点也不舍得从妙余的身上离开。

志欣说:“是公主,也像仙子!”她脸上有了无限的羡慕。

“真奇怪,一件衣服,就能让人变成公主与仙子!”妙余自己也欣赏起自己来,突然,她又变回了自己,说:“穿成这样,我怎么上班,要怎么做事?!哎,我忽然发觉做公主或仙子也不好,中看不中用,什么也做不了!”

话没有说完,妙余转头就向楼上跑,她要换了这个装。男生拦住她,说:“我要送给你的,不只是这身衣服,我保证,你上得了班,干得了活,你要记住这是一件奇妙的衣服,就像你的名字一样,奇妙有余!”妙余被男生抱住,想去换掉也换不了,男生的话再敲失她心里一块理智的角,她想生气,却就是找不到那个气氛。

“我要先去上班,你们慢慢摆!”

志欣觉得再也不能在她们身边待下去,先上班去了。随后,男生脱下自己的外衣,把妙余包起来,搬上了自行车,载向工厂。

到了工厂的门口,妙余下了自行车,男生将她身上的衣服拿了下来。突然,有如埋在地下的金子,全部暴露出来了,光芒四射。门卫从门口的小屋里出来了,目光像是推着妙余向车间里走。她走着,幻想着,期待着,等着男生说的,一进了车间,衣服就会有想不到的变化。她的心就像是春风吹过了的竹林地,到处是想要破土而出的冲动。

她的后脚也踏进了车间,突然,车间里响起了‘嚇哇’声,接连不断,像然着了的鞭炮。妙余在想,我的衣服变了吗?当她想用怀疑的目光投上自己的身上时,同事们已经围过来了,没有人说话,每一个人都在打量着。看着同事们的脸色,妙余的心又像是一大锅正在烧开的水,冒出了一连串的泡泡。

“你们都在默哀,是吗!难道这个地方地震了还是发海啸了!看你们像是做工的人吗?”

钟组长来了,大家慌忙的走回了自己的岗位上。剩下了妙余,完全的暴露在钟组长的怒眼下。

“你是要出嫁吗?穿成这样,还敢来上班,你是不想要工资了,还是想让机器把你碾进去!”看到了整个妙余的样子,钟组长险些没有被惊倒,但又继续怒火威逼,说:“赶快回去,把衣服换了,立刻来上班,扣半天工资,如果今天不回来,就当旷工一天,扣三天的工资!”

妙余低着头跑出了车间,裙摆在飘飞,整个人就像春风里的味道,吹得满厂都是,几个车间,好些人跑到了车间外。而此时的妙余,又像天空的彩云上吹落的一片花瓣,被同事们注视着,惊叹着。

妙余跑出了厂门,男生还在那里等她,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算中。

“你还知道老实的待在这里,什么奇妙的衣服,我还鬼推磨似的,相信了你,快带我回去换了这衣服,好来上班!”妙余的气冲着男生来。

“请上座!”

男生扶好了车子,妙余一坐上去,他就跨上车一猛登,撤马扬鞭似的,像是真的白马,要飞越风光无限的疆土。

“诶诶诶!路走错了,你又丢魂了,今天不像是有什么让你急的呀!”妙余拍打着男生的背。男生继续向前骑,妙余只好把巴掌捻成了拳头连敲着,说:“这不是回家的路,不是回住处的路,你是成蒙傻了,怪不得说衣服是奇妙的!”

“这是我要去的路!”

男生的一声,停止了妙余的所有动作。静止了半晌,妙余试探着说:“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你不会是人贩子吧......”

“看你说的,我怎么会是人贩子,这一年都白处了,如果硬说我是人贩子,我只会把你卖到一个地方”

“哼!别说下去,现在可不是古代,没那个地方,你要坐牢的!”

“你知道这个地方?”

“哼!我不知道,我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哼!别想邪了,我说的这个地方,是我的心底里!”男生学着妙余的口气说。

“你的心底里?!”妙余张着嘴,翘着眼睛,在想。

“你应该加油一点,还这么不了解我!”男生有些失落。

“怎么不了解你了,看你今天说的话,做的事,现在,到底想干什么?”妙余还顺手去撸撸袖子,竟忘记了她的整个肩膀都在衣服的外面,那有袖子可撸。

“我要你去享受春天,沐浴春风,拍几张照。”男生把声音拖长了说,还从前面的篮子里拿出一个相机,晃了几下。

“拍几张照?不要上班了,今天是旷工,三天的工资!”妙余伸出手指摆了一个三的数字,怕男生看不到,还把手伸到男生的眼前去。

“‘OK’,你同意了,三天的工资,你都这么爽快的同意了,你今天的表现不错!”男生明知故犯。

“‘OK’?”妙余把手撤回来,在眼前晃一晃,不知道说什么好。‘OK’的手势,她是知道的。

“不要沉默,这些被扣了的钱,我会补回给你。”

“你补回给我,你是大佬...哦,这一切都是你谋划好的,害的我上不了班,只能陪你来,什么享受春天,沐浴什么春风,比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还没踪影!”

“哈哈哈哈...”男生大笑,说:“你不就是那个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我可是找到你的踪影了,还怕享受不了春天,沐浴不到春风。”

“我是林妹妹?我也不是天上跳下来的呀!”

“今天,你就是天上掉下来的!”

“什么意思?!你今天一早就来到楼下,呱呱叫,把我吵醒了,来了一招,害的我上不了班,现在又说,我是天上掉下来的,你是嫌我没被摔死,你又要来一招,你的招数这么多,变化这么快,说我不了解你,我来的及吗!”妙余越发来劲。

“这不就怪你没把我看透,”

“怪我没把你看透?!好,我把你看透了,你是坏胚子,还是吃错药了,欠骂?我算是把你看透了!”妙余抢过来说。

“不能算是把我看透了,你要真实的把我看透,要动脑筋!”男生像是钻牛角尖。

“合!还有你这样的人,要动脑筋?”妙余的两只手在男生的腹部、背部,猛抓、猛掐,猛扒,说:“动脑筋有什么用,我要动手,把你的皮扒开,我就把你看透了!”

“不要,停,停!你想把我们都扒到汽车轮子下面去吗?”男生的声音叫的猛,妙余停下了双手,男生说:“今天的这些,是我送给你的又一个惊喜,你就是不懂我的心。”

“哦,这些是你送给我的惊喜”妙余突然加大声音,说:“你这送的是什么惊喜,有你这么送惊喜的吗,分明是吓喜!害喜!”

“害喜!”男生吃了一惊,说:“我送给了你害喜?我们没一起上过床啊!”

“你说什么呢!”

“害喜啥意思啊?!”

“呀!...”妙余似乎明白过来了,赶紧用手捂着脸,露出嘴巴说:“我是说,你送给我的,吓到我了,害到我了,你却在那里偷着乐!”

“我的女朋友突然变成了仙子,我就很高兴,我为什么要偷着乐,我是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乐,你心里就没有一点高兴吗,有惊吓,有喜悦,这才叫惊喜!”

“我没有喜,不是,我没有喜悦,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说着说着,就到了郊野的一个公园门口。

“‘山外有山’郊野公园”妙余念完了石头上的字,说:“这不是你从水里钻出来的地方吗,来这里?你要钻回去,这么偷偷的,要把我也带进去!”

“什么钻回去,我可做不了那龟丞相!”男生放好了车子,拉着妙余的手,说:“春天,这里的景色最美,水多,花多,蝴蝶蜜蜂蜻蜓也多,重要的是,这里还有更深层次的意义。”

“有什么更深层次的意义?”妙余与男生已进到了公园里面,看着满山的桃花,妙余又说:“要是志欣来了,她肯定要说,‘桃花依旧笑春风’什么的。”

“对,深层的意义就在这里,桃花在,人面也在。”

“人面在,什么人面?”

“人面就是我们,桃花在,我们也还在,这难道不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男生洋溢出了一些激情。

“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这可不是值得纪念的日子,离你从水里钻出来的那日,已过去350天。”妙余认真的说。

“你记得这么清!”

妙余像说错了话似的,不说什么了。

男生转动了相机,妙余自然的就走进了那些花丛中,这就是没有阻力的世界。

人与花比美,日光与摄像头在比拼。一路拍着,一路走着,妙余感觉自己是春风,身心里飘飘扬扬。有时,她把头依偎在男生的肩膀上,觉得今天还真是惊喜了。

来到了几棵大树下,男生与妙余坐下来,吹着春风,看看那些飞过的蝴蝶蜻蜓,看看水中倒影的花朵,岸上的,天空里的,分不清是天空开的还是地上开的。

春风里的心,突然,让两个人不知不觉就投在了一起,嘴唇密不可分,手开在对方的身上有些异动。过得一会,男生不知不觉就把妙余放倒了,男生在上,妙余在下,更加相融了,如糖似蜜。

一阵风吹过,一片叶子掉在了妙余的脸上,她突然睁开眼睛,立刻拿出一只手,推着男生说:“这里是公园!这里是公园!”男生也猛地翻起身,赶紧把妙余抱在怀里,帮她扯顺一些衣服,说:“对不起,对不起,春风让人不知不觉!”

扯顺衣服,男生放开妙余,说:“嫁给我吧!”

“不行!...你看,那些花,如果一直走着,一直看着,多有意思。就算不能一直,我想让这样的路,长一些,弯一些!”妙余的‘折学’似乎没有白看。男生不说话,默默的看着她,心里在说:“妙余,我一定会给你一个‘长弯’的求婚!”

妙余忽的又说:“还有,以后你亲我的时候,不许你猛亲、尽亲,要像......”妙余思考着在寻找,突然像找到了新大陆似的,指一指,继续说:“你看,多美呀,以后你亲我的时候,也要像蜻蜓...蜻蜓点水一样,这就叫优...优雅!”

男生向妙余竖了一个大拇指,嘴唇朝着妙余的嘴角边像蜻蜓一般飞‘点水’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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