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们将责任推到我身上的借口吗?虎毒还不狮子,你们觉得我会害我自己的儿子吗?我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罗子成气愤地说道。
他不想和程茜这个女人一般见识,可是他是在难以抑制自己的怒火,找不到儿子,他比任何人都要着急,而现在,负责案子的警察竟然将矛头指向他,这是他不能理解和接受的。
“现在你只有这一个儿子,以后可不一定。”程茜回击道。
她从来不是什么会吃亏的人,以往碍于警察的身份,她会将大部分的不满忍耐下来,可今天,她忍不下去了,因为罗子成为难的不是她,而是郑远航。
“你再说一遍。”罗子成拿手指着程茜,火药味一下子充满了整个房间。
郑远航慌忙地将程茜护在身后,他不允许罗子成或者任何人伤害程茜。
“如果你想在没有找到儿子之前就被扣上袭警的罪名的话,我不介意和你打一架。”郑远航绷着一张脸,虽然没有做出什么狠厉的表情,可他平静的话语下隐藏的惊涛骇浪已经被对面的人所感知。
实际上,罗子成刚才的暴怒中带着的威胁语气的确可以威慑村里的人,甚至于其他部署知的人,但是他对面站着的可不是别人,而是两名警察。
程茜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但在警校那也是经受了最严苛的训练和选拔,如果真的论起武力,罗子成未必就能将她怎么样,何况现在还有一个郑远航在身边保护着她。
郑远航的话还是起了作用,罗子成果然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视线也从程茜的身上转了回来。
他看着郑远航,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原本一切都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为什么到了现在,警察却将视线转移到了他身上呢?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
“你们怀疑我害了我的儿子,是不是因为被人说了什么?”罗子成开口问道。
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吴贝贝,这个虽然年纪小小,但是心思却极度缜密的人。
之前警察和村里的人都被她一个人耍的团团转,现在矛头突然对准了他,肯定也是吴贝贝在背后捣鬼。想到这,罗子成禁不住咬紧了牙关,他真的应该早点收拾了这个小丫头。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还是你觉得我们突然调查你,是因为别人出卖了你?”郑远航看着他问道。
两个人都在试探,试探谁会首先露出马脚,将自己最薄弱的地方暴漏给对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猜想,既然你们会突然将矛头对准我,肯定是因为别人在背后搞了鬼,才会让你们这群警察相信这么蠢的话。”罗子成冷哼道。
他的话已经充满了挑衅的意味,表面上在说打报告的人蠢,实际上就是在说他们这两个警察蠢,就连这么愚蠢的谎言都分辨不出来。
“蠢不蠢的我不在乎,我只在乎真相,揭开真相的过程总是充满了困难,但是我们有信心可以解决掉这些困难,拨开迷雾,找到那个最后凶手。我很享受这个过程。”郑远航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让罗子成有点心惊。
郑远航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子,而他久经世故,自然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
可今天,从郑远航的沉着表现和悄悄的暗示中,他明显感觉到了自信,一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自信,是郑远航对自己专业能力的自信。
“有的时候,真相未必能够如你所愿。”罗子成不以为然地说道。
郑远航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就只是看着他,他觉得这话里有话,而且有了很明显的暗示意味,似乎在告诉他,就算猜到了又怎么样,你依旧无法把我怎么样。
如果罗塔找不到,没有合理又确凿的证据,所有的人都不能定义为有罪,罗塔就真的太无辜了。
“你是在和我打赌吗?”郑远航询问道。
“要是你非要打赌,我倒是愿意奉陪,我这人就是喜欢喝酒和赌钱,不赌钱也行,赌什么都行。”罗子成的脸上露出了嚣张的气焰,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将警察放在眼里。
“我不会和你打赌的,我是警察,从来不赌,不管是赌什么。”郑远航动了动嘴角说道。
罗子成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随便,爱赌不赌。”
“罗子成,你有没有觉得你自己很奇怪?”郑远航这次笑了,虽然这个笑容并不能抵达心里,但好歹做到了维持表面。
这话问的似乎有点突兀,让人一时半会找不到回答的方向,幸好罗子成又问了一句。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别人家的孩子失踪了,会和我们在这打赌吗?我从进来就发现,你这屋子虽然不算整洁,但是什么都有,墙角散落着酒瓶。说明你在儿子失踪的这些天不止一次喝过酒,而且就在前天,你因为喝多了,还住了院,你说一说,我猜对了吗?”郑远航笑着问道。
罗子成的表情看起来十分难看,郑远航推测,这一切都是真的,罗子成的种种表现都太过不寻常,他有很大的嫌疑。
他没有得到罗子成的回答,于是他继续说道,“是不是你将罗塔藏起来了?”终于步入了正题,刚才的铺垫做了很多,现在终于回到了郑远航想要问的问题上来。
所有的一切都在指向罗子成,但罗子成拒不承认,他怒视着郑远航,从心底里觉得郑远航就是一个无能之辈。
“我藏我自己的儿子?”这句话是反问,语气里带着几分讥笑。
他现在十分确定,郑远航他们就是听信了别人的传言,而且还十分相信。
“有这种可能性,不是吗?”郑远航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可罗子成听的出来,他们的的确确已经这么认为。
“这些话都是谁和你们说的,是吴贝贝吗?”他相信,只有吴贝贝能够干得出这种事。
他的愤怒和咬牙切齿在郑远航和程茜看来,已经演变成了恼羞成怒。
“不是,无论你猜谁都不是。你只需要回答我,是不是你把罗塔藏起来了?”郑远航咄咄逼人,可罗子成却并没有给他满意的答复。
他无比确定地回答道,“没有,我不会讲我的儿子藏起来。”
罗子成否认了,可郑远航和程茜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