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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爱的忧伤

小文鸟不相信贞子会离它而去,它坚信像蓝天一样纯洁的爱情,也会像星星一样永恒。小文鸟深深地为贞子的安全担忧着,它希望自己能快点好起来,能及早飞向天空去寻找贞子,它也期盼着贞子能早日平安归来。小文鸟忍着伤疼,到石缝的里头摘了些四叶草吃,它似乎感觉到四叶草对它的伤口愈合有帮助。小文鸟学着贞子的办法将四叶草嚼碎,敷在伤口上。也许是四叶草吃的太多,小文鸟感到头一阵发晕,它摇摆着倒在了四叶草上,昏迷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它才渐渐醒来。小文鸟睁开了眼睛,这时石缝中已经一片漆黑,只有上面漏出的一线天空可以望见几颗星星。它想起了贞子,现在它会在哪里呢,安全吗?小文鸟望着天空的星星,想了很多。它从来没有感到黑夜会这样漫长,它想念着贞子,难以入眠。时间过去了很久,小文鸟依旧无法入睡,它摸索着向侧面的缝隙走去。在缝隙开口的边缘,小文鸟向外出神地望着繁星,焦急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好不容易山谷中侵入了一丝黎明的曙光,它就这样一直望到了天明。天空依旧是静悄悄的,没有一只鸟儿的影踪。小文鸟在黎明中大声鸣叫起来,想要唤起爱人的回应,可是石缝外面一片寂静。小文鸟失望地望着天空,那份孤独涌在了心头。整个上午,小文鸟都在侧面的缝隙前呆呆地站着,期盼着能出现贞子的影踪。晌午的太阳照进了缝隙的入口,狭缝里变得明亮起来,那阳光也照在小文鸟的伤口上。小文鸟无助地徘徊在狭缝中,它试着向上跳跃了几次,伤口依旧还有些疼痛,让它无法展翅。它在狭缝的角落里发现了几只爬虫,把它们当成了自己的午餐。石缝里的四叶草在阳光下又长出了很多,这让小文鸟多少不用为食物发愁了。下午,它看到一只像贞子一样的鸟儿孤零地徘徊在这片山谷,又渐渐远去,没有落下来。小文鸟用尽了力气大声地向它鸣叫,却无济于事,它张开的翅膀把它结痂的伤口撕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又渗了出来。这天下午,小文鸟是那样焦躁,它不时站在侧边的缝隙裂口向外张望,希望它能再飞回来,然而直到黄昏,天空也没有它的影子,小文鸟无奈地望着缝隙外的山谷,心中漾着惆怅和失望。

一连几天,小文鸟都在侧面的石缝前望着天空发呆,然而那只像贞子一样的小鸟再也没有飞回这片山谷的天空。它每天幻想着奇迹的发生,却一次次在失望中憔悴。爱情有别离,挥手难相望,小文鸟因为思念着贞子,日渐消瘦了许多,好在伤口日渐康复。小文鸟每天都期盼着它的伤口能早日愈合,好早点去寻找它的恋人。不知不觉十天又过去了,小文鸟的伤口终于愈合了,它已经可以在石缝狭小的空间里自由跳跃和在地面短暂地飞行,只是身体还有些消瘦,没有太多的力气。

七月的山谷向来都是多雨的季节,这天早上小文鸟醒来,便发现天阴沉沉的,乌云几乎压住了山顶,石缝中也变得越来越潮湿。小文鸟知道快要下雨了,它望望石缝的四周,想找一处躲雨的地方。然而,石缝两侧笔直光滑,敞口上没有一点遮挡,无法在雨中藏身,小文鸟无奈地期盼着这场山雨不要太大。天气越来越沉闷了,压的小文鸟透不过气来,它想飞出石缝,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那石缝太窄了,它无法展翅高飞。中午的时候,雨伴着闪电和雷鸣急急地落了下来,那闪电仿佛就在小文鸟的眼前,可是小文鸟并不害怕,这漫长的旅程让小文鸟看淡了生死,变得从容。雨落进了石缝,淋湿了小文鸟的翅膀,它只好躲到石缝的最里边,蜷缩在狭缝中。雨越来越大,没过多久,石缝中便一片泥泞,外面的积水开始涌入石缝,又顺着侧边的缝隙倾泻而下,像一股奔流的山泉直落山谷。石缝中的积水越来越多,渐渐没过了它的脚,小文鸟试图向后退避,可是石缝尽头已经没有可退之处了,它绝望地抬头看着倾泻而下的雨水,那积水渐渐没过了它的羽毛,它用尽力气挣扎着张开翅膀向上飞去,可是石缝上面那倾泻而来的雨水一下子把它冲落下来,小文鸟坠入了水中,它在水中挣扎着,可是还是被缝隙里的积水带到了侧面的出口,和积水一起落入山谷。小文鸟在坠落中奋力张开翅膀,扑棱着飞向山谷近旁的树丛。它瑟瑟发抖地落在一棵木棉树上,还没站稳又跌入了树下的草丛。小文鸟抬头看着眼前这棵美丽的木棉树,可是它实在没有力气再飞上它的枝头上了,小文鸟无力的垂下了头,倦缩在木棉树下的草丛中。雨依旧很大,山谷里没有一点声音。“贞子有躲雨的地方吗?”小文鸟想起了贞子,不禁为它担忧起来。“我不能这样懦弱,怎么能失去改变命运的勇气?”它仿佛看到了贞子凝望的目光,那目光温暖着它的灵魂。让它感到了爱的力量,小文鸟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展翅飞向了木棉树的枝头。小文鸟没有向命运低头,它要为梦想追寻。小文鸟站在木棉树上,抬头望向茫茫的雨空。它看到身后那从缝隙流下的水流渐渐散落成零乱的水珠,倾泻在山谷。而水流对面的山巅笼罩在云雾下,显得是那么高耸。它知道,它必须要飞上那座山巅,看清前方的路。雨打湿了它的羽毛,让它感到一丝丝寒冷,它向木棉树的树干靠了靠,躲避着滴落的雨水,疲倦地在树枝上等待着雨停下来。

天渐渐黑了下来,雨却依旧没有停下,云中的闪电不时划亮整个夜空,让寂静的山谷显得有些恐怖。小文鸟并没有感到害怕,对它来说,没有什么比失去爱和梦想更让它感到恐惧的了。它在黑夜中,思念着贞子,疲倦地瞌睡起来,雨哗哗地下着,小文鸟显得更加孤单了。

第二天清晨,小文鸟被摇曳的树枝给晃醒来了,它期盼的明媚阳光并没有出现。起风了,天空依旧阴沉沉的,那密布的乌云变成一团一团的浮云,随着风儿向天边快速地移动,天空零星还会落下一些雨滴。小文鸟伸了个懒腰,纵身跳下木棉树,它在泥泞的草丛中寻找着可以吃的食物。它看到草叶上挂着晶莹的水珠,便张开嘴把它喝下,那冰凉干净的雨水透彻心扉,让它心旷神怡。经过十多天的休养,小文鸟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只在身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痕,好在被身上的绒羽遮住了,已经看不出来。它找到一处浅坑,用干净的积水把身上的羽毛重新梳理了一遍,那伤口周围的粘黏瘀血的绒羽已经被小文鸟清理的干干净净了,小文鸟又变得精神起来,恢复了从前的模样。它抬头望望那座遮住它方向的山巅,张开了翅膀,在疾风中向着山巅纵身飞去。它穿过一棵棵木棉树,沿着山坡向着山顶飞得越来越高。很快,它便飞上了山顶,在高高的山巅上,它看到太阳从东边的云层中露出了笑脸,光芒四射的阳光穿透了云层,洒下云端,而在南方重重群山的尽头,它和贞子一样望见了蔚蓝的大海,那蔚蓝的大海像梦幻一样妆典着它的前方。小文鸟情不自禁地大声呼叫到:“贞子,你看,前面就是信鸽说起的大海,我们就要回到梦中的家园了!”可是,身后并没有贞子的回音,小文鸟回头望去,才想起贞子已经不再飞在它的身后了。小文鸟心中顿时涌出无尽的忧伤,它无法再向大海飞去,转身盘旋在群山中,不时发出呼唤的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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