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对他完全没有印象,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一定大有来头,不管是末世前还是末世后,都应该是一个荣耀王者百来星的人物。
她打开手机,搜索着定市的富豪排行榜,榜单从头滑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都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
他应该不是本地人吧?像这种处于社会顶层的人物,如果是定市人,那不可能没有报道介绍什么的。
“舞儿?”
“哎!”
耳边响起轻轻叩击玻璃的声音,风舞把手机放进衣兜里,应了一声。打开车门下车,帮风妈妈把购物推车上堆得满满的东西放进面包车。
将车钥匙交给她,风舞推着购物车又折回了超市,开始了第二次扫荡,男人的事早就被她抛到脑后了。
直到晚上九点钟,她们才扫荡完定市大大小小三十多个超市和日用品店铺。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酒店,两人喝了好几杯空间灵井水,萎靡的精神才堪堪重新振作起来。
泡完暖暖的热水澡,留了一盏小夜灯,风舞钻进被窝笑得傻兮兮的着抱着风妈妈的手臂,躺在她的左侧。
风妈妈笑了笑,任由她搂着,抬头看着被灯光照得昏黄的天花板,开口道。
“舞儿,按照你之前的说法,如果不算今天,离发生异象的那一天还有三天的时间对吧?”
风舞“嗯”了一下,想到物资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钱也花得几乎不剩,还有三天的时间是要作其他的打算了。她侧着脑袋,回想了一下末世开始时的情形。
“妈,趁着还有三天的时间,我打算好好锻炼一下身手,这样如果遇到了丧尸我们也有能力杀了它们,而不是一味的逃跑。”
前世的她身手还行,只要不是越级杀怪,面对一般的丧尸也可以拿得下来。落刀干脆利落,又有异能傍身,在末世里她勉强算是个强者。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她的灵魂确实是经历了一遭末世,但她现在的身子却没有,不管是武力值还是灵敏度都不及经过了一番杀怪锤炼的自己,母亲更是手无缚鸡之力。
末世那天天空出现异象,因为那遮天蔽日般诡异的红光,她与母亲一起昏迷了过去。只是,她醒来时获得了异能,母亲却是什么变化也没有,没有获得异能,万幸也没有变成丧尸。这次有了空间这个变数,不知道结果会不会发生什么改变,或许空间里的灵井水的功效不止“充盈精神力”呢?反正她还没有机会去验证。
“一定要杀吗?”
风妈妈小心的开口,人的本能还是有些避害性的。
况且在“恐怖谷效应”下,稍微有点类人性质的生物就足以令人产生恐惧感。
而本应该是虚拟怪物的丧尸,此时却出现在现实生活中,在真正迎面正对上的时候,人类的恐惧感会支配并充斥着大脑。
看来“教育片”必不可少了,风舞倒是已经习惯了,不过让母亲提前适应一下丧尸的模样更好。
相较于之前崩塌信仰般边崩溃边接受,提前熟悉到时候所处的环境,总归是更加温和的一种办法。
“妈,我知道你还是有些不能接受,但该动手的时候还是要动手的,不然死的就会是我们。”风舞语气决绝回应她,其实她更想说,到时候最可怕的不是咬人的丧尸,而是人心。
险恶的人心所带来的伤害才是隐藏最深,最为致命的,这点她已经深深体会到了。
风妈妈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风舞,表情有些伤感道。“我总觉得你变得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尤其是提起杀丧尸。你比以前更勇敢了,胆子更大了。可你明明就是我的舞儿,我的女儿。”
“记得之前你晚上一个人睡觉,会因为怕黑在床头边开一盏小灯,这时候却一点也不怕那吓人的玩意了。妈不知道空间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那个梦又是怎么回事,妈就是有些心疼你。”
风舞听到这句话,眼泪顿时就冒了出来。妈妈最是了解她了,果然她现在的所有改变都瞒不了她。仰头看着天花板,眼睛不停地眨巴着,想把眼泪逼回去。重生的事一定不能告诉她,现在没有必要为那个时候所发生的事痛苦。
风舞搂着风妈妈的胳膊蹭了蹭,装作语气轻松的样子开口。“我那有你说的那么勇敢,就是那个梦太逼真了。只有杀丧尸,存活的可能性才更大,我这是“为女则刚”,我要好好保护妈妈嘛!”
风妈妈笑了笑,轻轻拍着风舞的背。
“好,好,舞儿变得更加勇敢是因为要保护妈妈,妈妈很高兴。但我可不要做你大腿上的秤砣,妈妈也要“为母则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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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只有把丧尸的脑袋砍掉,它们才会真正的死亡,只砍手脚或身体其他部位的话是没有作用的。即便没了手脚,只要脑袋还在,它们还是会挣扎着去咬活人。”
风舞跟母亲刚刚绕着公园晨跑回来,吃过酒店供应的早餐。此时她正提着一只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巨型玩偶熊,用手作刀,一边说一边比划,给风妈妈普及丧尸击杀知识。
风妈妈手上同样拎着一只,认真地听着风舞的解说,不时自己也比划两下。
“还有就是,尽量不要用手去触碰丧尸,特别是有伤口的手,因为丧尸的唾液和血液也具有很强的传染性,作战的时候一定要保护好眼睛和嘴巴。”
风舞她们还没加入闵江的小队之前,跟着一群人组过一次队,队里的人都来自不同的地方,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末日变故而不得不团结在一起。风舞当时就是想带着母亲好好休息一段路程,养足精神,经历了之前心惊胆战的躲藏生活,她们两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前几日生活的倒还安稳,遇到的丧尸数量并不多,众人也渐渐放松了警惕。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人尸变,紧接着就犹如多米勒骨牌效应,一个接一个的被咬,一个接一个的尸变,最后活下来的人不过是先前队伍人数的个位数罢了。
他们从起初尸变的那个男生幸存下来的朋友口中得知,在几个小时前的一场战斗里,男生为了救他手被玻璃划破了一道小口子,脱离危险后也没放在心上,几个小时后身体才慢慢变得有些不对劲。
风舞猜想,那个男生应该是在不经意的时候,伤口接触到了病毒,才导致了最后的感染。但由于接触的量不多,他并没有立马丧尸化,而是隔了几个小时才出现异样。从那以后风舞就特别重视细节上的问题,在杀丧尸的时候尽量不去打爆它们的身体,以免眼睛被溅到。
风舞提到了很多注意事项,风妈妈都一一记在心里,生死攸关的事,是半点差错都不能有的。细节上的东西已经讲的差不多了,丧尸片也看了不少,风妈妈已经完全适应了丧尸的模样,没有之前那样害怕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风舞和风妈妈两人手里各拿着一把锋利的砍柴刀,利用空间柴房里已经囤好了的树桩子练习着砍杀丧尸的力道。两个人在一遍又一遍的练习中慢慢得心应手起来,力道也大了不少,手里还磨出来几个水泡。
距离末世的到来还有十分钟的时候,风舞锁好了门窗,因为有点儿不太放心,她还用柜子抵住了房门。
房间里的其他灯光都已经熄灭了,窗帘也已经全部拉上,只留下了床边一盏散发着昏黄色灯光的台灯。风舞和风妈妈穿好衣服躺在被窝里,被子下牵着的手紧紧地握着,心情忐忑地等待着即将出现异象,如果末世没有到来,也许明天早上她们就要去退房了。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风舞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一句话,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