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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礼拜六,这天,我们早早的到了车站,买了最近的一班去北京的车票。我们坐在车上,嘉嘉跟我讲着他和张铭的初吻,她滔滔不绝的演讲着:“那天晚上,我们在宿舍前面不是有个草坪的吗?”我配合的点点头,她继续兴奋的讲着:“我们两坐在草坪上,他的手这样的搭在腿上。”嘉嘉边说边给我模仿当时张铭的姿势,“他一直这样看着我,我本来心情就很紧张,你知道她问了我什么吗?”我再次配合的问了下他问你什么啊?事实上,那种时候,黑灯瞎火的,他肯定想吻嘉嘉的!

“他问我能不能亲你啊?”嘉嘉声音越说越大声,语气越讲越激动!车里的人几乎都盯着我们看!我觉得有点丢人,想拦着点嘉嘉,但嘉嘉还处于兴奋状态,我不想打断她!“然后,我点点头。你不知道我当时脸有多红,心有多紧张!我看着他的脸慢慢的靠近,一点点,一点点,直到吻上我的唇!我当时紧张的用力抓着他的背!我估计他背上都被我抓红了!”我说:“你扒开看拉?”嘉嘉白我一眼,“我不是说是估计吗!唉,不过你说!他要吻干嘛还要问我呢,我一个女孩子多不好意啊!”嘉嘉抱怨道,显然,即便有那么一点点美中不足,但这个初吻对嘉嘉而言还是美好的。

“你爱他吗?”我看着车窗外,看着外面飞速即逝的景物。她说:“我不知到!但是很我喜欢他!”嘉嘉很肯定的说道,我回头看着嘉嘉,嘉嘉也看着我,认真的说道:“我不会轻易说爱,我也不敢!爱这种字眼太过于抽象!”我笑笑,把头靠在车窗上看着远处,即便是在高速公路上,我还能感觉的到车在颠簸,并不是像小学作文里写的一杯水放在车里都不会溢出来一点!我突然不知道什么才是真实的,什么才是我应该去相信的!

我们到了北京车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高琴和刘嘉已经在车站等我们了,现在就差季悦和周丽了。高琴和刘嘉嘉是老乡死党,我和刘嘉是发小死党。我们在车站小等了一会,季悦就到了。我们一起走进了地铁站,大有当年的felling。即便是现在,不一样的妆容,不一样的我们!但我们依旧是朋友!我这样想着!

我们在硕大的地铁车里面,就属我们闹得最凶,我们挣相恐后的激动的说着这大半年来的事情,感情,生活,工作等等,大到感情变故,小到吃饭吃什么口味的!我们就是这样,走到你闹到哪!尽管许久没见,但我们依然亲密,我这样认为着!

我们等周丽下了班后几乎也快傍晚了,我们决定先去吃顿火锅,这是我们以前每个月会吃的,我们去了老地方,点了一样的锅底,点了差不多的菜,再每人来了两瓶啤酒,高琴说她不能喝酒,我们齐刷刷的问为什么?她的回答让我们愣了半天,她说,“我怀孕了!”她语气了透露着小女人的娇羞与甜蜜。但是我怎么都没想到当初在宿舍信誓旦旦说绝对不会出现婚前性行为的女人,居然是我们中第一个做未婚妈妈的人,我很讲义气的让她把她的两瓶给我喝,我半开玩笑的说:“那可得宝贝着,这里面可是我干儿子呢!”于是她们几个开始和我睁着当干妈,“什么你干儿子啊,是我干儿子!”“我干儿子!”“你们别争了,你们都没结婚怎么做干妈啊!”高琴笑着说道,谁会想到原先泼辣的女生如今成了温柔的小女人了!“你不是也没结婚就当妈妈了吗!”我们异口同声的反问道。“我有男朋友!”高琴开始争辩了,“谁没有啊!”我们几个再次轰闹着,如此场景倒是和那时候一样,只是时过境迁,我们不再是那时候的我们!我发现我们彼此远了,我们从同一起跑点出发,在人生的道路上长袍这些年,我们果然拉开了距离!

吃完饭后,我们一起去了ktv,高琴因为怀孕早早就退下了,周丽也称第二天上班没时间玩。所以就剩下我和刘嘉刘嘉嘉还有季悦了。我们各怀心事,坐在ktv包厢里,唱着我们彼此的——回不去的天!我想我明天应该去看下周晓田了,自从去了上海,我有大半年没去看过他了。

于是第二天我和刘嘉一起去看了周晓田,把迷迭香放在墓碑前,迷迭香的花雨是:留住回忆,在回忆来挥去忧伤,你让我重生!这是周晓田喜欢的花。

我们站在墓碑前良久,看着墓碑上周晓田的照片,他仿佛也在看着我们。刘嘉突然问我:“葶葶,如果当初没有我绞在你们之间,你应该会接受他吧?”“嗯?”我转过头看着刘嘉,她依然看着周晓田的照片,眼里流露出来的深情是我不曾有过的!她继续说道:“那他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呢?”我看着刘嘉,这一刻,我明白了,刘嘉是爱周晓田的,依然爱着!

原来,我们一直活在深深的自责中,我们都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周晓田!我们都如此想回到过去,但我们回不去!我说:“我不知道。”我看着墓碑上周晓田的照片,是在告诉刘嘉也是在告诉周晓田:“事实上我并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他,我只是很享受那种被人疼爱呵护的感觉,我想我就是这么自私!我一直在衡量爱和被爱哪个才是最重要的!我可能是周晓田最爱的,但周晓田却不是我最爱的,我最爱的似乎只有我自己!然而正真爱着周晓田的人恰恰是你!或许那时候我们太年轻,我们总是坚持着不该坚持的,却放弃了不该放弃的!真正害死周晓田的不是你,也不是我,那是命运!”希望周晓田能听到我的话,能原谅我们!

看完周晓田之后我们去了周晓田家,那是在北京的一条老胡同里,出租车都不肯开进去,怕地方窄出不来。我们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在老胡同里寻找着,即便来过几次,但依然像迷宫一样,好不容易到了周晓田家,他的妈妈正坐在四合院的庭院里腿上放着着北京老布鞋,眯着眼睛穿着真针线,用手捻了好几次都没穿过去。刘嘉慢慢的走过去,轻轻的接过针和线,轻轻松松的就把线穿进针眼里了。我想刘嘉肯定常来,我想这也就是她留北京实习的原因吧!而我则选择了远远躲到了上海!

周晓田的妈妈看见我们没有任何的反应,眼里没有意思波动,我想起当初周晓田刚出事那会,他妈妈拿着周晓田的日记来给我的时候,眼里似乎也是这种平静!她依然专心于她手上的北京老布鞋。我们把东西放下后就离开了。

大约四五点钟的样子,我们回到了学校,一样的电缆大门,一样的教学楼,一样的操场,一样的宿舍。我们几个四个坐在操场上,现在是下课的时间,大多数的学生都在操场上嬉闹,和我们那时候差不多。我感觉心情无比的沉重,这时候来了几位男学生,问我们是哪个班的。季悦说:“弟弟,姐姐们都是毕业实习生了!你说我们是哪个班的呢?”几个学弟面红耳赤的跑开了。我嘲笑季悦:“怎么?你现在改吃素啦?还是那几个不和你口味啊?”刘嘉接着说:“你不知道老季一向喜欢口味重的!”我和刘嘉笑着,但是我们都笑完了停下来了,刘嘉嘉居然还在笑。我们三围着嘉嘉,原来这家伙不合群,居然再发私密短信!还笑的这么夸张,真是汗颜!

我们几个互相使了下眼色,然后中间的季悦从上面抢过手机,我和刘嘉一人抱腿一人抱头把刘嘉嘉扔进了沙堆里!嘉嘉大叫一声,抓起沙子就追着我们扔!

一眨眼,聚会的日子也到头了,我和刘嘉嘉坐在车厢里,走的时候只有刘嘉送我们!我忽然觉得有句话说的很好,人走茶凉,人去楼空!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聚会了吧!

接着又是几个礼拜的安宁日子,我和郭凯从那天之后就在没联系过了,当然我和杨洋也相安无事的处着。

晚上,我和嘉嘉一起下班,今天很奇怪,和张铭一起等我们的还有郭凯和郝美丽,我看看郭凯,他既然不说话,我也懒得说。我对着嘉嘉和张铭说:“走吧!”就这样,我们又是五个人一起走的,但是,这次气氛更怪,谁都没说话,但是我竟然觉得我才是多余的,嘉嘉和张铭,郭凯和郝美丽,俩俩的!

嘉嘉走到我身边,轻声问我怎么回事,“你问我,我问谁啊?”我说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在场人都能听到,我知道这样会让气疯更尴尬,但是反正都这样了,还不如破罐子破摔。

“葶葶。”郝美丽突然叫了我一下,我很不耐烦的转过身,问:“干嘛!”我实在不想看她和郭凯你在一起的样子,我不爽!郭凯皱着眉,说:“你不会好好说啊,嗓子那么大干嘛!”“你第一天认识我啊!”“没事,我习惯了!”美丽温和的说。但我觉得特虚伪,比林志玲还有虚伪。好像我老是让她迁就我的坏脾气是的!“葶葶,张铭有话要跟你说。”美丽声音依旧温和。“他没长嘴啊,要你来说啊!”我越发觉得不爽。

我看到美丽拱了一下郭凯的手肘,但郭凯依旧在那磨磨唧唧的。我说:“有事就快说,我还要回去上网呢!”我本来性子就有点急,但是一到生气的时候就更急了。我的话似乎让郭凯下了决定。他说:“葶葶,我对不起你,那天我就喝多了。”原来是为那天晚上的事和我道歉啊,我突然觉得自己听小心眼的。于是,我说:“没事,我不怪你。”我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看到美丽两只眼睛都发光了,“葶葶,你真的不怪我们?”我有点疑惑,“我们?”

美丽用那带着哭腔的声音,柔柔的说:“葶葶,对不起,那天……我们做了不该做的事!”“什么意思,你在说一次!”我好像还没听明白。“你还不明白啊,她和你男朋友搞上了!”嘉嘉算是听明白了!“怎么会?”他们不是只是哥哥妹妹的关系吗,为什么他们会突然搞在一起!“那天,你走了之后,我很难过,准备叫张铭出来喝酒的。”“说重点!”我开始不耐烦起来了。“刚好美丽给我打了电话,问我们在干什么,为什么那个时候你还不回去。”你听听,美丽?叫的多亲切,都让他说重点了,还要说些废话为郝美丽做铺垫,就怕我错怪她似的。“我当时真的很难过,所以就叫美丽出来陪陪我了。

但是我没想到会发生那种事,或许是我喝了太多酒。。。。。。美丽是第一次,我得负责!葶葶,对不起……如果那时候要不是你突然走了。。。。。。我们也不会。。。。。。”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和着他和别的女人上床还怪我没管好他,我当时是不是就应该把自己剥光了,把两条腿开的大大的,然后对着他说我们来上床他就不会和我朋友搞上了!原来他问张铭女人第一次是不是很重是因为郝美丽把第一次给了他!我开始觉得很恶心,我更加难以压制内心的怒火,我的男朋友居然跟我的朋友搞上了!我真想给他一巴掌,而我也真的这么做了,我打的很用力,我知道,我本来就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人,我是那种在哪都能撒泼的女人。

我打了他一巴掌我还不解恨,我又打了一巴掌。这回我清楚的听到了啪——的一声,原来甩人耳光的声音是这样的:清脆的,响亮的。但是我自己的手也很疼,果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初中学的物理知识现在在这里得到了证实。

我打郭凯的时候嘉嘉和张铭都很有眼色,都没拦着我。估计看出我在撒泼的锋头上,谁拦我我就打谁!郭凯居然动也没动一下,就这么让我狠狠的抽了两嘴巴子,他以为这样我就不会生气了吗,被男朋友和朋友同时背叛的滋味真要是两个巴掌能抚平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人因为被男人甩了而去自杀的女人了。

“就因为我没跟你上床,所以你就跟别的女人上床!你就这么欲求不满?这么想要搞女人啊?”我开始撒泼的骂,哪里难听我往哪里骂!“你想要女人你去找鸡啊,鸡你搞完不用负责,给两百块钱就好了!你居然跟我朋友搞床上去了?你怎么不去搞她妈呢!她妈都不用你付钱!”我越骂越离谱,连我自己都听不下去了,但是他依然一动不动,眼神依旧茫然,左脸上有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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