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阳光与天空深沉的蓝融在一起。
三两只不知道名的飞鸟经过,窃听了云朵的悄悄话。
当秋怜墨醒来时,大巴里只剩下司机和她。
“姑娘,海野东郊区到了。”好心的司机提醒着秋怜墨。
“谢谢。”秋怜墨踏着缓慢的脚步下了车。
她站在路边,看着眼前这座城市,宽阔的马路边挺立着一棵棵碧绿的松柏,它们衬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纵横交错的立交桥盘旋在半空。行人们迈着匆忙的脚步,走在望不到尽头的街上。
因长途的疲倦,秋怜墨的容颜袭上苍白,棕色瞳孔与每一缕阳光融化在一起,栗色长发在风中扬起好看的幅度。
秋怜墨皱起眉头,喃喃自语:“好累”。随后,她拨通梁素青的电话,在系统自动切断前,终于响起睡意朦胧的女声:“嗯?”
“素青,是我啦~”
“有来电显示。”
“到市区的大巴今天停运了,你来接我呗?”
“我要睡觉。”
“可是……”秋怜墨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臭丫头!”秋怜墨噘着嘴把手机塞回口袋,她插起腰,嘴角不经意的上扬。
梁素青放下电话后,轻敲几下还昏沉的脑袋,时间刚过八点一刻。
“天。”梁素青抱怨着。
秋怜墨经常会到川洋当义工,川洋是海野管辖的一座小镇。小镇上有一所专为留守儿童创办的小学,秋怜墨就是在那长大的。
将散落在额前的头发向上撩起,梁素青拉开暗木色窗帘,光线照进了房间。
她眯起双眼,伸着懒腰,长长的眼睫毛上沾着泪滴。
“车借我。”梁素青直径走到梁昱承房间的书架前,熟练的找到他乱丢的车钥匙。
“你不知道敲门吗?”
梁昱承正认真擦拭着收藏的各种汽车模型,被突然闯进来的梁素青吓一跳。
梁素青看到哥哥清隽的脸上露出的错愕表情,她忍着笑容,清了清嗓子后,马上恢复平时那副漠不关己的脸色,“走了。”
梁昱承追上前去,停在房间门口,透过客厅的落地窗,他看着梁素青已经发动了引擎,“喂!开慢点!”
“真浪费漂亮脸蛋,总是副全世界都欠她五百万一样的臭脸。”梁昱承无奈的摇摇头,又重新端详起自己手中的模型,不禁叹道:“真是艺术品。”
梁素青并没有载秋怜墨回到学校。
“我们去哪里啊?”
“接人。”梁素青的心口被过往的某些时光堵住了。
显然向梁昱承借车的结果就是要帮他做事。
“接谁?”
“薄楚歌。”
秋怜墨瞪大了眼睛,身子从后座凑上前:“接前男友?!”
梁素青没有理会惊讶的秋怜墨。
于是秋怜墨又提高了声音:“难道你们要破镜重圆吗?”
“安静。”
本想周末能好好休息,可从大清早开始,麻烦事一桩接一桩。
心烦意乱的梁素青踩下了油门,汽车的引擎声嗡嗡作响。
“接他做什么?”秋怜墨意识到自己的聒噪,压低了声音又问。
“他要在初杨的试听会后对她告白。”
“那你呢?”秋怜墨暗讽,“他还真是了不起。”
“祝福。”
“那……”
“闭嘴。”梁素青打断了秋怜墨的不依不饶。
高二,懵懂的他们走到了一起,那是最纯粹的决定,向往着拥有彼此的未来——
“薄楚歌,人如其名。歌声超好听。”
“长得好帅啊。”
“听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诶。”
这些声音每天都充斥着梁素青的耳际。
她不是个大方的人,她不喜欢别的女生对薄楚歌的夸赞带着暧昧。
薄楚歌排练的时候总是很热闹,有些女生还会在休息时送小礼物、要求合影。
而梁素青向来不喜欢凑热闹。
薄楚歌则从不拒绝那些殷勤示好。
“缺心眼。”梁素青小声的咒骂着。
不知是在骂梁昱承提出的借车条件缺心眼,还是在责怪自己居然也答应了缺心眼。
薄楚歌最期待梁素青的欢呼,梁素青希望是薄楚歌的‘独一无二’。
对谁都好,吝啬感情,本来就是两个极端。
无法理解彼此的那些失望,并不是靠爱就能填补。
直到有天,梁素青记不起薄楚歌吸引她的原由。
“我离她心的距离时近时远。”
2006年2月15日
——摘自薄楚歌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