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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建牙达兰喀喇

在色爷和温彦博的指挥下,白马部的部众们只用了两天就把白马部的牙庭建了起来。

举行仪式的那天,小白在戒色的诵经声中,从巴拉虎手中接过一条竖起来能有一人多高的狼皮筒子,转身交给了白马部珂罗啜温彦博。

老温将狼皮筒子高高举起大声吟诵着他自己写的告天文书。最后,这条狼皮筒子变成了狼尾纛,飘扬在狼头纛的右边,而飞马旗则树在左边,那块招牌挂在了巨大的穹庐的正门上方。

这么短的时间内白马部的就牙庭初具规模,脑包这块自然形成的高地也发生了改变。

高地顶部被清理的更加平整,中间地势最高处是一座巨大的穹庐,那就是白马部的主人江小白和他的幕僚们议事的地方,也就是白马部的牙庭。牙庭的门正对着的那座土堆已经被挖平,成为了白马部的正门,正门和牙庭之间是一条笔直的通道。

围着牙庭划分成四个区域,靠近南面的主通道右边的是养牲畜的地方,左边是留给归附的草原部众居住的,那里已经搭起了一些毡包和帐篷,巴拉虎的毡包就在最前面。

巴拉虎现在不是梅录了,因为投奔白马部的草原部众已经超过了中原部众,达到了将近三百人。所以,小白任命巴拉虎为白马部的俟斤(相当于州刺史郡太守),他主要管理归附白马部的草原部众。巴拉虎的顶头上司是大俟斤巴腊琴,不过巴腊琴一般不管事儿,所以实际上巴拉虎还是直接归小白管。

紧挨着牙庭两侧的则是中原部众的帐篷,那帐篷排列的整整齐齐蔚为壮观。牙庭之后则是一排排的木板房,那就是仓库了。为了建这些仓库,达兰喀喇山上够得上材料的树被砍伐了一大半,就这还远远不够呢。

没办法,小白的背包系统虽然是有限但也挺能装的,小白仅仅把一半的粮食和生活物资拿出来就把这些板房塞满了。为了省出更多的有用空间,小白不得不下令把达兰喀喇山山体上的狼窝扩展成窑洞作为临时仓库。幸好现在已经入冬土地干燥,挖洞做仓库不用担心物资受潮发霉。

至于那些草料就只得堆放在草原部众居住的区域里,因为那里住的人少,还有很大一片空地。

在高地边缘竖起了木质的栅栏,栅栏后建有碉楼、箭楼、哨喽等设施。按照小白的设计,应该是用一道木墙把整个高地顶部圈起来。但是因为木材都见了仓库,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用栅栏代替。只能等到过了冬再想办法

栅栏以下的土坡被挖开,形成了一道一人高的直上直下的土墙。为防止土墙坍塌每隔一定距离就把一根木棍竖着砸进土里,两根木棍之间用灌木枝条编成的篾片儿连接固定,这样就让整个墙面不至于暴露在外,从而起到了加固作用。

这样的土墙从上到下一共三道,一道比一道长。可以说这是个大工程,中原部众和巴拉虎亲自挑出来的健壮的草原部众一起没日没夜的抢工这才初步有个模样。这些部众都在不停地挖土、挖洞、建仓库、建牛羊的圈、盖马棚牛棚,这么多事都得这抢在下雪之前干完。

放牧打草料的事情就完全交给巴腊琴他们,好在白马部宰杀了大批的牛羊,即使加上这些牧民自家的牛羊也还放的过来。

在此之前,小白把巴拉虎和他手下的这帮人连家眷带牲畜全部迁到白马部营地里居住。温彦博领着几个从中原部众中挑出来的,头脑聪明识文断字的人,挨家挨户给巴拉根他们做了籍册,把他们的人口数和牲畜数做好统计之后记录在册,随后那些牛羊就统一赶进羊圈牛圈。

至于怎么管理怎么放牧怎么分配,这些事小白实在是不想管,他叫西亿欧把后世华夏五六十年代草原畜牧队的管理方式找出来,他抄了一份给了温彦博,然后小白就啥心也不用操了。

创业艰难,千头万绪,好在有温彦博和色爷,还有六大匠师帮忙,白马部各项事务慢慢的走上了正轨。

现在的白马部上上下下一片忙碌,部众们每天从睁开眼睛就一直忙到黑天。就连巴拉虎他们也因为一下有了这么多牛羊,每天都能吃饱吃好而开心的忙前忙后。

整个白马部就如同一个巨大的蜂巢,忙而不乱紧张有序。但是,白马部里有一个人很清闲,这个人就是江小白。这家伙每天除了练功和监督工程进度之外,就没啥事了。

闲得无聊的时候,他也会带着巴拉虎去放羊,说是放羊其实是想听巴拉虎那滔滔不绝的奉承话。但是不管小白多懒散,温彦博和色爷从来不会有半句怨言。白马部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孟和汗除了能给人和牲口治病,除了能做好吃的美食之外,其他活计最好不要麻烦他。有给小白收拾烂摊子的功夫,那活早干完了。

清晨,当阳光驱散了黑暗和寒冷之后,当寂静的白马部开始变得热闹起来的时候,小白已经从达兰喀喇山顶练功回来了。

每当这时候,值夜的哨兵就会看见小白从那仿佛通到天上的达兰喀喇山顶上,用快若惊鸿的速度俯冲下来。眨眼之间就冲进牙庭,连哨兵们的喝彩声都只能砸到小白的影子。

每天早晚两次苦练武功,是小白给自己定的计划。白马部的部众们经常看到小白披星戴月飞快的冲到高高的几乎是直上直下的达兰喀喇山巅,也经常看见他迎着朝阳从山顶急速的冲到营地。

不管是汉人还是草原人,都对小白敬佩不已,小白的武功到底有多厉害,部众们知道的不多。但大家都知道,从牙庭那里一口气冲上山巅,这样的本事根本就不是人能拥有的。

要知道从牙庭到达兰喀喇山顶的距离大约有十里,而且山体坡度基本上都达到了六十度,普通人别说跑上去,就是走都费劲,那必须得是手脚并用往上爬。

可在江小白面前,这坡度达到六十度的山体就跟大马路一样毫无障碍,人家照样跑上跑下,啥叫胜似闲庭信步,这就是了。

白马部的营地真的是块宝地,太阳刚出来不久,整个营地就被晒得暖洋洋的。

这年月可不照现代似的一睁眼就吃饭,不管是草原人还是中原人,一天吃两顿是最正常的。至于两顿饭之间吃的那些都不算在正餐内,晚上吃的叫宵夜,白天吃的叫加餐。入乡就得随俗,小白不可能为了照顾自己的习惯而改变一个朝代所有人的生活习惯,最多是在自己的牙庭里开小灶就是了。

小白开小灶可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给温彦博和色爷补身体。

如今内管事浣纱还有小兰小竹小莲已经把小白的厨艺学了个七七八八,所以当小白练功回来之后,热腾腾的早餐已经摆好。温彦博和色爷、戒色和穆伦,还有巴腊琴都已经在等小白了。

其是巴腊琴应该跟着杜梅娘她们在内帐吃,可这丫头不知咋的就喜欢黏在小白身边,温彦博说了她几次一点那用都管,温彦博索性也不说了。

温彦博和色爷已经习惯了吃早餐,因为他们发现吃早餐之后就特别有精神。还有一点就是在吃早餐的时候可以商量事儿,这省去了不少繁文缛节。所以白马部核心层的早餐内容很丰富,等饭吃完事儿也安排好了,然后小白就自由了。

牙庭之后,一排库房后面的山坡上,小白背着小手溜达,戒色则跟在小白身后边走边跟念经一样的磨叨着。然而小白呢,他披着紫貂皮大氅,手里手里盘着火折子,心里想着的全是段铁锤的好。

“江小白!贫僧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有没有听!”

戒色一个狮子吼,把江小白从相思之中拽了出来。

小白揉着耳朵问:“你不是吃早饭了吗,咋还这么大火气。”

戒色:“我刚才跟你说啥了?”

小白:“说啥?”

戒色的双掌变成了虎爪,小白后退一步唰的来了个白鹤亮翅。戒色一愣,随即双掌合十念了一段经。

小白眼瞅着戒色脸上的怒气没了,这才收起架势搂着戒色的肩膀说:“你不就是想把佛法传扬出去吗?等过几天你跟我一起去巡视咱们的敕勒川,到那时你遇见个人就可以随便弘法,你爱咋整就咋整。但有一点你记住啊,不管你有多少弟子,都得尊我为主。你统治他们的灵魂,我统治他们除了灵魂以外的一切。”

戒色:“阿弥陀佛,善哉。何时去?”

小白:“再过几天,等到山上最后那一排窑洞挖好装满之后,咱么就走。”

戒色:“好。贫僧还有一事。”

小白:“你说。”

戒色:“贫僧要在这里建一座寺庙,贫僧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贫僧也不要多大的地方,也不用你出钱出物,你只要把那块山坡给贫僧就好。”

小白:“那可比我的牙庭高哇。”

戒色:“高不了多少的,就高了一丢丢。”

小白:“你打算怎么做?”

戒色:“贫僧向信众们化缘,不求一蹶而蹴,贫僧就是要从一颗钉子一砖一瓦开始,一点点的将这座圣堂建立起来。如此一来,所有布施的信众不仅有了形式上的朝圣之地,他们的心中也从此有了一个神圣的安心之地,阿弥陀佛。”

小白掏出一个口袋塞给戒色,戒色打开一看只见是满满一口袋金饼子。

小白:“我的布施,想着给我立一块碑。”

戒色:“贫僧会天天为你诵经祈福的。”

小白:“这理想很是崇高,只是你现在不要只想着弘扬佛法,不要忘了咱们是来干啥的。”

戒色:“贫僧自然知道。”

小白:“等灭了突厥,等到整个草原都成为大唐的牧场之后。我会为你建造一座最壮丽最辉宏的庙宇,就在达兰喀喇山的顶峰。庙宇的顶部全部鎏金,要让进入草原的人一眼就能看到这座如同盖在天上的庙宇。”

“我要修一条直通到山顶的大路,全都用青石条铺砌。不管谁要来朝拜,必须从山脚一步步的走到佛祖面前,不如此就不能算是虔诚的信众。还有,我会给草原上的每个部族的营地都建一座庙宇,这些庙宇都归你管。到那时,你的师兄弟都得听你的安排。到那时,整个草原就会沐浴在佛光普照之下,草原上的人再也不会像狼一样凶狠,他们会变得与人为善、与世无争,这样的草原才称得上是佛国净土。”

戒色流泪了,他跪在小白面前大声宣读佛号。小白右手摸着戒色的光头仰视苍穹,那样子无比的神圣。

小白:“哎呀我想起来了。你是要统治草原人灵魂的,再叫你大喀木就不合适了。我想想应该给你个啥尊号嘞?呼毕勒罕(活佛),对了,就它了。戒色,冲着我跪好,我要给你上尊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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